夏淼淼迷迷糊糊睡著了,沒一會兒就被容清叫醒了。
一睜眼,就看著樂歌端著藥。
她眼皮眨了兩下,妄圖用睡意抵擋。聞著這烏漆麻黑的藥,她就感覺受不了。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爲淨。然後把臉轉向另一邊,夏淼淼每次都是這一招。容清對她的小把戲心如明鏡,也不拆穿夏淼淼裝睡。
容清貼著他的耳朵,“乖起來了,喝藥。”
“我不喝。”夏淼淼瞬間開口,這下想裝睡都裝不了了。
“起來了,夫人把藥喝了再睡。”容清的話語還是那麼溫柔,可對她還是有些無措。
“我不!”夏淼淼轉過頭,四目相對,她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本來就腦袋暈暈沉沉的她,此時更加無措。眨巴眨巴眼皮,想要看清他的模樣,可怎麼看,都是模模糊糊的。
容清愣住了,眼神有些慌亂。“夫人,還是乖乖喝藥吧。”
“頭暈,不想喝。”若說剛剛還有精力,那她現在腦子裡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是病懨懨的。
涼涼的手附在她的額間,若是清醒著,她定不會讓他碰自己。可她現在連動的力氣都沒有,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只想睡過去。
“怎麼這麼燙?”容清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多了一絲震撼,他突然有些慌亂,到底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少年。
“秋葵,去請大夫。”容清吩咐他的侍從,樂歌在一旁候著有些心急。
“容公子,夫人她這如何是好啊?”
“別慌,老太爺守了夫人兩日了,讓他歇會兒。此事莫要驚動老太爺,你把藥放在一旁,先下去吧。”
“那夫人這?”樂歌不敢看著她,異常糾結。
“她是我的妻主,她有任何事,也是我擔著。”
樂歌心中已有定論,想了想還是放下湯藥走了。
容清端起藥,一勺一勺的往她嘴邊送。可這藥還是順著她的嘴角,打溼了她頭下的枕巾。
情急之下,他端著藥,一口氣把藥含在嘴裡。容清掰開她的嘴,直接親了過去。夏淼淼感覺嘴裡苦澀的液體流入口腔,忍不住的咳嗽。一閉眼,又睡了過去。而容清卻沒那麼好過,他腦海中一直盤旋著父親的話。他的心裡很亂,可他也是迫於無奈之舉。
容清伸手摸了摸脣,心臟砰砰砰的跳。好在四下無人,他現在的窘迫纔沒人看見。一向視守身如玉爲準則的他,若不是夏淼淼發熱,人都不清醒了。他,也不會這麼莽撞。他好像是在給自己解釋,可是她與他就要成親了。
若不是她非要出門,給他打禦寒兔。她也不會躺在這裡,想到這他心裡有些難過。
容清拋開腦海裡的雜念,拿起帕子給她擦拭嘴角。看著一旁她最愛喝的糖水,看著她這樣子也沒打算餵給她喝。
沒一會兒,秋葵就帶了位大夫過來。
“我家夫人如何?”容清有些焦急的問道。
大夫搭上了夏淼淼的脈,片刻說到:“夫人這病可大可小,夜裡一定好好生照看。”
隨即揮筆寫下一張藥房,容清讓門外的秋霞去抓藥。
見他出去了,容清偷偷問大夫,“我家夫人這病,究竟如何?”
說罷,秋葵從袖兜裡掏出二兩白銀,塞進大夫的手裡。
“夫人這病,只需半夜退燒,定能安康。”
“那便好,秋葵給大夫安排一件上好的側房。”
“夫人這病尚未痊癒,勞煩大夫這幾日在此歇下。”
“醫者本分,只是家中尚有老小,還望公子派人遞個話,免得家人憂心。”
“這是自然。”
“秋葵,給大夫引路。”
容清看著她,一直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滾燙的身體,一遍遍在她額頭上給她敷上涼水浸溼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