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殺完人,張斌實在沒有興致在新苑聚集地繼續呆下去,拒絕了武侯和八哥的挽留,在一衆大佬的注視下,帶著昊月離開了別墅。
兩人順著街道很快就走到了窩棚房,幾個狗娃的“鄰居”正巧在搬運狗娃媽媽的屍體。全身都被燒焦了,只能勉強看出個人樣,無法想象她死前到底經歷了多麼可怕的經歷。
鄰居們麻木的擡起了狗娃媽媽的屍體,打算把她的屍體扔到幾百米外的亂葬崗上,童虎昨夜的瘋狂都被他們看在眼裡,可他們只能默默的躲著,不敢看,不敢聽,不敢喊。這就是窩棚房居民的宿命,從搬到這裡的那天起,他們的生命就已經廉價到了極致。
一個髒髒的小女孩看到了張斌和昊月,害怕的哭了起來,乾淨的衣服在她眼中,就是索命的死神。一旁的老婦人拼命捂住小女孩的嘴巴,生怕引起兩人的注意,每天都有從高級區域走過來“翻垃圾”的人,清除“垃圾”對他們而言,只是打發無聊時光的休閒手段而已。
童虎不是窩棚房的第一個惡魔,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張斌終於明白了這一點,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纔是真正的末世麼。
......
張斌和昊月走在回寡婦村的路上,出來後不久天就已經黑了,夜裡很少有異能者會在外面活動,夜裡的荒野,是變異獸的舞臺,哪怕末世後的瘋狂進化,依然有很多生物保持著末日前晝伏夜出的習慣,因此,對大部分人而言,夜晚在荒野遊蕩,等於找死。
昊月跟隨在張斌身後,她已經這樣默默的跟著張斌走了2個多小時,張斌一直在散發著自身的威勢,荒野裡也因此少了很多不開眼的生物,兩人一路走來,非常的安全。
張斌突然開口問道:“昊月,你說你是神,你能告訴我,爲什麼神創造人的時候,要給人惡的特性呢?大家都很善良不好嗎?”
昊月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神是牧羊人,文明則是羊羣,牧羊人只負責趕羊,不負責生...這個問題,可能需要你問我爺爺?!?
張斌苦笑道:“你爺爺會生羊?”
“他什麼都生?!标辉马樦鴱埍蟮脑掝^說了下去
“小羊、小豬、小牛、地球、太陽、宇宙、位面,本質上都是他創造的,比起他,我們這些所謂的神明,真的只是個牧羊人而已?!?
“人...還真是渺小啊?!?
“神又如何不是呢?”
......
“舊神賦予我們力量!”
“舊神賦予我們食物!”
“舊神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兩人突然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囂,走近看去,一羣人正在圍著篝火進行祭祀活動。而主持祭祀的人,則是一個全身黑袍的高大身影,他張開雙臂,高聲吟誦,圍成一圈的信徒,則在他的引導下左右搖擺。
“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相互理解!”
“舊神將愛給予衆生,舊神用災難喚醒信徒的團結!”
“舊神的智慧無人可知,無人可曉,無人可測?!?
“舊神的信徒,無需質疑舊神的偉大,舊神生而超然!”
舊日神教的黑袍祭祀繼續吟誦,一幫信徒如同海草一般,搖得更是起勁。
張斌與昊月相互對視了一眼。
“這操作怎麼看...都不是個正經組織吧?”
“放心,正經公司搞團建不跳海草舞?!?
沒過多久,一幫人完成了“日常團建”。
黑袍祭祀唱和完畢,揮手讓數個信徒上臺,地面上圍繞著篝火畫出了一個巨大的五芒星陣,五個信徒各自站在五芒星的角上。
“舊神需要看到信徒的虔誠。”
“奉獻者將榮歸舊神的神國!”
“去吧!去吧!舊神的榮光庇佑信徒!”
黑袍祭祀的語氣帶著詭異的音調,似乎有某種催眠效果,五個信徒渾渾噩噩的跪坐在原地,嘴裡喃喃不知道說著什麼。
一個手下將一隻鋒利的匕首交給了黑袍祭祀,黑袍祭祀手中捧著匕首,口中高喊道:“白牛行走人間,傳遞舊神箴言!”說罷,便走到一個跪坐的信徒面前,輕鬆割斷了他的脖子,而信徒卻好似毫無感覺,只有嘴巴一直念個不停。
鮮血噴涌,卻沒有四處飛濺,在某種神秘力量的指引下,緩緩流入地面的五芒星陣之中,黑袍祭祀從容不迫,一邊嘴裡不停的吟誦著祭文,一邊按照特定的次序將五個信徒全部割喉。
很快鮮血就將整個五芒星陣染紅,火光的照耀下,五芒星陣居然發出了瑩瑩的血光,如同呼吸一般,血光有規律的延展、收縮。
一股可怕的威壓從五芒星陣中滲透而出,中間的篝火如同遭遇狂風一般,瘋狂扭動,慢慢變化成了一個模糊人臉的形態。
“衆生皆苦,神國庇護,我的子民們,我期待你們的到來~”火光之中,一陣老者的呢喃聲傳出,所有的信徒倒頭就拜,高呼舊神顯靈。
躲在遠處的昊月突然臉色一變,大喊道:“張斌,快上,我逮到狗了!”
張斌滿頭問號,但身體還是先一步的衝了出去,金絲束飛出,瞬間制住了黑袍祭祀。
“有人破壞祭祀!”
“殺!舊神會降罪的!”
“該死的瀆神者,舊神不容褻瀆!”
一羣信徒紛紛站起,撿起身邊的各種武器,悍不畏死的衝向了張斌。
張斌毫不在乎,無論他們的信仰多狂熱,哪怕是舊神教派的高級VIP,也無法改變他們只是普通人的事實。有意留手之下,他一拳一箇舊神信徒,還沒一分鐘,除了黑袍祭祀還能站在原地外。包括他的助手在內,所有的信徒都被打暈在地。
“瀆神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黑袍祭祀陰森森的質問著張斌。
“影響了某些人跳廣場舞?”張斌毫無悔意。
“瀆神者,你不明白舊神的偉大,更不明白,神的尊嚴,不容褻瀆!”黑袍祭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到達頂峰時,旁邊的篝火裡的人臉飛出,附著在了黑袍祭祀身上,黑袍祭祀沒有被當場火化,反而在火焰中掙脫了張斌金絲束的束縛。
張斌皺了皺眉,這火焰有些古怪,正常的火焰根本無法燒斷他的金絲,金絲雖然細,可它的融點極高,根本不是正?;鹧婺軣龎牡摹K谀枪苫鹧嬷懈惺艿搅艘还缮衩氐囊庵?。
黑袍祭祀沐浴在火焰之中,竟然憑空飛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斌,冷漠的說道:“無知的瀆神者,接受舊神的審判吧!”
一團團火焰自黑袍祭祀身上飛出,張斌左右躲閃,輕鬆躲過火球的襲擊,火焰落地後如同火油炸開一般瞬間點燃了數平方米的地面,不巧躺在火焰範圍內的信徒只來得及一聲慘叫,就被火焰給燒成了灰燼。
張斌瞳孔一縮,這樣的焚燒能力,決不是低等級異能者能用出來的,謹慎評估,至少4級!
數百米的距離對張斌而言只是個衝鋒便可以達到,對昊月而言,哪怕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附近,也用了整整半分多鐘。
昊月氣喘吁吁的衝著張斌喊道:“電死他,他身上的火焰是好東西!”
張斌心領神會,一道金絲束飛出,輕鬆纏住昊月的腰部,昊月駕輕就熟的順著金絲束的巨力飛向黑袍祭祀。
黑袍祭祀對張斌二人的行爲很是詫異,但出於對舊神的無腦崇拜,擁有舊神神力的他,只覺得已經擁有了無敵世間的力量,根本不在乎他兩個的“丟人”行爲。
眼見昊月即將飛到他身旁,黑袍祭祀只是冷冷一笑,高喊道:“舊神無雙!”
渾身火焰爆發,將他包裹成一個巨大的火球,一隻只火鴉飛舞而出,映紅了大片的天空。
黑袍祭祀一腳踢向了昊月,青藍色的火焰包裹住他的腳,高溫之下,空氣都扭曲了起來,轉眼就要砸在昊月身上,黑袍祭祀看著昊月的表情從無懼,到竊喜,習慣性的打算冷笑一下,畢竟這樣的逼格比較高。
“轟?。。?!滋!?。。。 ?
“哇哦~”張斌在下面牽著金絲束,親眼看到黑袍祭祀被電得渾身抽搐,失去了身體的控制能力,當時就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昊月在張斌的輔助下安全落地,落地後便再次衝向黑袍祭祀,一腳踩去,可這次居然沒有觸發天罰。她疑惑的看了看黑袍祭祀,看到腦袋旁滲出的鮮血後,總算明白了過來,剛剛飛太高,他居然掉下來摔死了。
“嘖嘖,所以不會飛幹嘛要飛那麼高呢?”
昊月完全沒有殺了人的覺悟,只是蹲在黑袍祭祀的屍體旁眼神火熱。沒過多久,那團附身黑袍祭祀的人頭火焰從祭祀身上飄了出來,不等反應,便被昊月一把抓住,是的,昊月用手抓住了一團火焰,完全沒有被火焰燒灼的感覺。
張斌從遠處走來,疑惑的看著昊月
“這是什麼東西?”
昊月如同偷到小雞的狐貍一般,嘿嘿笑道
“神力!”
張斌驚了,這個跳廣場舞的神秘組織背後還真的有神?不是說這個位面的神已經死了嗎?
有問題就問是張斌的好習慣,昊月也沒有隱瞞,神秘的一笑後,推了推根本不存在的黑框眼鏡
“真相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