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心中有點奇怪，卻也沒多想。
咕嘟了一口水，繼續說道“這些狂徒，爲了創造出能容納佛陀精神的‘金身’，先創造出了一種‘身供養’的法子。”
“他們用異術創造了大量的‘供養人’，用他們的血肉燒煉出鑄造金身的‘不朽精金’！”
謝靈心聽得出奇：“不朽精金？用血肉燒煉？這玩意怎麼燒？難不成真的直接把人燒了？”
蘇黎搖頭：“不知道，這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狂徒創造的秘術，誰都不知道是怎麼做的，”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被他們選中的‘供養人’，下場肯定很慘。”
“還記得之前銅鼓灣死的人嗎？”
謝靈心點點頭：“難道和這事還有關？”
蘇黎點頭道：“不錯，先前我們還以爲，銅鼓灣鬼怪出沒頻繁，是因爲域境坍縮，”
“後來查出，這背後還有白蓮社的手筆，他們以特殊手段在精神世界中製造波動，”
“一來，是爲了探測域境座標，二來，是爲了製造亂子，借域境坍縮擾人耳目，”
“實際上，除了因域境坍縮、精神世界波動而出現的污染，還有不少鬼怪，是出自於白蓮社的驅使、操控，意圖尋找更多的‘供養人’。”
“供養人不是誰都能做得了的，擁有強大肉身、堅定心靈的修行中人，纔是他們的目標，”
“咱們局裡之前喪生的人，大半都不是死在普通鬼怪手上！而是被他們擄掠，成了他們的‘供養人’！”
“這也是我們最近才查出來的。”
蘇黎說到這裡，緊緊攥拳，捶在桌上，滿眼恨意。
這些喪生的同事，能有全屍回來的，已經是幸運，有不少是連屍體都沒見蹤影。
起初還以爲是被鬼物吞食，哪知道是被白蓮社擄走，充當了所謂的供養人！
“現在你該明白了，金隊爲什麼要提醒你？”
“因爲這一次域境歷練的人，個個都年輕一輩的精英子弟，天資出衆，修爲卻不高，就是一張最完美的供養人名單！”
原來是這樣……
蘇黎道冷然道：“哼，鐵面僧對你們出手，還說什麼‘玩玩’？倒是一副世家嘴臉，誰知道他是不是想借此掩蓋自己早就投了白蓮社的事實？”
“我看，對你們下手根本就是他的目的，要不是白前輩及時趕到，你們會是什麼下場？”
“總之，宗管所這次是黃泥巴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還想找我們麻煩？”
原來如此。
謝靈心終於完全明白了。
沒想到，這裡面有這麼多曲折。
蘇黎的猜測，他也很贊同。
“不過，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他很不解啊。
這種大事，我一個小蝦米，知道了能幹什麼？
蘇黎笑道：“這是局長讓我跟你說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表達對你的重視吧，還有讓你安心，不管白蓮社想做什麼，都有上頭給你頂著。”
謝靈心眼珠子轉了轉。
明白了。
這有點“示恩”的意思。
有點意思。
他對那位素未謀面的戴局長有點興趣了。
示恩能做到這份上，明著讓你知道，卻又讓人一點不反感，只能說不愧是能當局長的人。
“行了，戴局讓我和你說的說完了，”
“接下來，就是我自己要說的。”
蘇黎忽然站了起來，神色嚴肅地對他鞠了個躬
“謝謝你。”
謝靈心蹦起來：“蘇哥你幹什麼？搞我呢？”
蘇黎正色道：“要不是你破譯了古經，我們沒可能這麼快掌控域境，也不可能這麼快查清白蓮社的陰謀，”
“那就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多少兄弟喪命？”
“你算是一定程度上阻止白蓮社的陰謀，也爲之前喪生的兄弟討回了一點利息。”
“就憑這個，我不應該謝你嗎？”
謝靈心沉吟片刻，然後嚴肅道：“你要是真想謝我……能折現嗎？”
“……”
蘇黎默默收拾桌上的東西。
“誒？別走啊，你還沒說呢，能折現嗎？！”
蘇黎加快腳步，落荒而逃。
“嘖，這人……”
謝靈心有點可惜地咂咂嘴，也晃盪著回到古管處。
“賺麻了吧？”
蔣大求擡頭看了一眼，大約能猜到點什麼。
“一般，一般，嘿嘿。”
謝靈心得瑟似地將那套黑色環衛工制服換上。
摸了摸，料子真不錯。
線條筆直流暢，修身顯形，卻不失靈活，一點都不束縛動作。
主要是看著威風！
蔣大求咂叭著嘴：“瞧你得瑟的樣。”
“現在不得瑟，過期不候啊！”
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坐了下來，拿起手機。
用剛剛拿到的工號，登陸了百事通。
餘額：601.0122萬！
貢獻：180！
長長的一串零，多出的一萬塊，是作爲臨時工的這個月工資，也給發了。
謝靈心抱著手機，都快哭了。
真不是沒出息，要不是這筆錢，自己原本的餘額只有122塊！
貢獻除了原本該有130，還多了50.
應該就是職級補償了。
雖然早就知道，但看到了數字，謝靈心才真的有了收穫的滿足感！
想到鐵面人，又點開任務廳。
已經有一條任務完成的信息。
【任務-通緝·鐵面人，已完成，可領取獎勵-20貢獻】
領取！
貢獻+20
嘿！整整200貢獻！
“蔣叔，你在局裡很多年了吧？”
“嗯，三四十年了。”
“掙了多少貢獻？”
蔣大求本來還不知道他想幹嘛，聽到這話，擡頭看了謝靈心一臉得瑟的笑，頓時明白了。
這小子是剛掙了筆大的，擱這跟他炫耀呢！
“滾！”
“好嘞！”
不說，即是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呵呵。
嗨呀，滿足。
人性啊，你真讓人噁心……
看看能換什麼……
陰雷破限，和將黃神越章在現實中煉製出來，是當務之急。
域境裡那個越章，是他自己煉製的，也不是傳說物品，自然沒法帶出來。
首要的當然是十方級的傳說之力……
有了！
【浮生級傳說之力，貢獻：50，職級：二十七級】
【紅塵級傳說之力，貢獻：100，職級：二十三級】
【十方級傳說之力，貢獻：500，職級：十九級】
……
“！”
“500？！”
謝靈心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蔣大求聽到他的叫喚，投來問詢目光：“怎麼了？什麼500？”
謝靈心整個人像沒了骨頭一樣，無力地吊了下來。
有氣無力道：“傳說之力……”
自己辛辛苦苦，各種破格，才掙了200！
而且還有個職級限制。
“傳說之力？”
蔣大求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你說的十方級啊？”
他神色驚異：“你小子，居然能用上十方級傳說之力了？”
“嗯……”
謝靈心扒在桌上，無力地哼唧。
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
蔣大求想了想就知道他爲什麼這樣：“那可不容易，傳說之力算是最珍貴的資源了。”
“貢獻是一方面，職級也不好升啊。”
“知道還問？局裡也太黑了吧？這也算了，怎麼還要求職級？”
“咱內部兌換已經是很大優惠了，你要在外面找，價格翻十倍都不止。”
蔣大求笑道：“傳說之力本就珍貴，尤其是十方級以上的，就算是大派大族，也是一力難求啊。”
“要是不設限制，你覺得，能輪得到你嗎？”
謝靈心聞言也反應過來。
確實，貢獻對他這種普通人來說難掙，對某些階層來說那是事兒嗎？
這東西本身也和職級限制年限資歷一樣，都不是卡普通人的。
再說，500貢獻，換成錢就是500萬，自己去白如晦那上了兩節課就要300萬。
這麼一算，好算還真便宜？
“唉……狗日的大戶。”
蔣大求呵呵道：“你想要傳說之力，也不一定要在內庫裡換，去交易廳看看嘛。”
“嗯？”
謝靈心頓時來了精神。
也不用蔣大求細說，他自己就找了起來。
一時激動，被600萬迷了眼，差點百事通上的交易平臺。
普通版百事通都有，修行版怎麼會沒有？
“不用找了，十方級傳說之力這種東西，是不大可能有人拿出來交易的。”
這時蔣大求又給他潑了盆冷水，在他想發飆之前又及時道：“不過，你要是有什麼價值高的東西，可以放上去試試運氣，或許會有人願意交換。”
“既不需要貢獻，也不用卡職級，看你運氣了，不過你有這麼值錢的東西換嗎？”
價值高的？
我就是個窮鬼，哪來價值……不對。
謝靈心想起自己剛剛得到的東西。
“蔣叔，你知道七情之精嗎？”
蔣大求一愣，旋即點頭：“人有七情六慾，所謂七情之精，顧名思議，就是喜、怒、哀、懼、愛、惡、欲之精粹，”
“一般只會在域境中一些特殊的傳說生靈死後有遺留，算是一種極珍貴的寶物，通常用來煉製寶物、寶丹，或是用作研究，若是到了修爲高深、精擅畫工的心靈大師手裡，還能用來煉製觀想圖。”
“有不少大集團、大公司，甚至一些聯邦的研究所，都會開高價收購。”
“怎麼？你不會得到了這東西吧？”
蔣大求一臉驚訝。
這玩意極其稀少，而且這不僅是運氣，還得有實力。
能蘊育出這東西的傳說生靈，一定不是普通貨色。
這小子居然能對付得了？
謝靈心拿出靈壺，湊到他身邊。
拿出那顆七情之精：“蔣叔，你給看看，這玩意兒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