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呤玉耐不住陸沉溪的盛情邀請,就和劍靈,曲南柳一同在陸沉溪家裡暫住,陸沉溪家族作爲城裡的大家族,多住幾人完全沒有問題。
“陸師妹,城裡有一邪祟你知道嗎?”
姜呤玉與陸沉溪在屋裡喝著茶,趙思婉則興沖沖地找劍靈討教,在陸家諸多樓閣圍繞的空地上切磋。
“這我倒是知道的,這邪祟潛伏在城裡已經許多年了,一直時不時殺人作爲血食,我父親也曾請高人來降伏,但那邪祟分身數不勝數,無法尋到其真身。
不過這十幾年來,父親請來高人鎮守家族,那邪祟倒也收斂了,沒有時常在城裡殺人,但還是有人丟了性命,我們小城家族也沒法請動能真正擒住他的高手?!?
陸沉溪對邪祟一事已經習以爲常,畢竟從她小時,那邪祟就在城裡,不過因爲家裡有高人鎮守,那邪祟沒能進入陸家,所以陸沉溪也漸漸習慣了城裡有邪祟。
城裡的人也是,畢竟都幾十年了,死的只佔少數,大多數都好好的活著,也就沒那麼人心惶惶了。
“鎮守你們家的高人是什麼修爲?”姜呤玉問。
“好像是金丹境?!标懗料卮?。像她這種凡人家族,能請來金丹境修士守護,已屬不凡,而且爲此付出了不少代價。
“這麼多年,真的只是因爲捉不到嗎?”
姜呤玉輕笑,他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陸家如此大的家族,真的殺不了一個邪祟,還把他放養這麼多年,估計都養的白白胖胖的了。
“溪兒,這些都是你的同門?”陸沉溪的父親,陸家家主,走了進來。
陸官亭儘管年齡快要五十了,但除了鬢間些許白髮,面貌都皺紋沒有幾道,如同剛剛三十出頭。
“父親?!?
陸沉溪起身,姜呤玉作爲客人起身行禮。
陸官亭和藹笑道:“既然是溪兒的同門師兄,我們陸家自然好好款待,想要什麼可與下人說,只要我陸家力即所能之事,便會拿的出來?!?
陸家有說這話的資本,即使對方是入了仙門的仙家弟子。
“陸家主客氣了,姜某斗膽問件關於這城裡的事?!?
“但說無妨?!标懝偻ば堑馈?
姜呤玉不卑不亢,看著陸官亭:“陸家主可知道城裡邪祟一事,據姜某瞭解,此邪祟已經在此地潛伏數十年之久,難道家主真的沒有一點方法嗎?”
陸官亭笑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滿面憂愁,“是啊,那邪祟久潛城裡多年,一直拿他沒辦法,是我久纏不散的心病。”
姜呤玉聽完,笑道:“那姜某願爲陸家主解這心病,給城裡百姓解性命之憂?!?
陸官亭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不爲人知的意味,皺眉擔心道:“可連我陸家的江真人都未能解決那邪祟,姜公子如此年輕,怕是.....”
“不怕,我們未必要和他正面打鬥,到時我們將他引出來,實在不敵,陸家主家中的江真人出面就可,加上我們幾位,任憑那邪祟如何修爲通天,也逃不掉!”
姜呤玉神色自信。
陸官亭眼珠左右閃爍,笑道:“那就希望姜公子能順利引那邪祟出來,借我陸家以及百姓之憂了。我這就去佈置人手。”
說完,陸官亭便離開此地。
“姜師兄,你真的有把握引那邪祟出來嗎?”
陸沉溪有些不相信道。
姜呤玉笑笑,“我已經有了計劃,不過需要你幫忙?!?
“我?”陸沉溪疑惑手指自己。
“明天你就和你父親聊聊天,等到我們回來就行?!?
雖然不明白這樣做的含義,但見姜呤玉勝券在握的模樣,陸沉溪知道姜呤玉不是那種吹牛誇大的人,也就乖乖聽話了,
姜呤玉自己房內。
“你真要擒那邪祟,對你有什麼好處嗎?”劍靈磕著瓜子。
“一個邪祟能靠吃人,短短幾十年就有金丹六轉境嗎,而且是在偷偷摸摸的情況下,不能放開吃,你覺得可能嗎?!苯视窠舆^曲南柳的茶說道。
劍靈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他有能迅速提升修爲的方法或寶物!”
“幾十年,即使是南柳喝著大地靈液,百年才堪堪達到金丹境,他一邪祟一年用幾個人當血食就進階飛快,這問題不明顯嗎?!苯视窠忉屨f道。
金丹有九轉,一轉一小境。
曲南柳一個狐妖靠著大地靈液修煉百年,纔剛入金丹,雖然按沒吃過人的曲南柳所說,吃人的確能幫助境界修行,但也沒快到這種地步。
一個邪祟幾十年間有金丹六轉這般境界,定有蹊蹺,再放著不管,百年後千年後,很大可能會成爲一尊大能,到時就不是一個城的事了。
“那你有捉住他的計謀了?”劍靈問道。
“今晚我們先商討細節,明天就可以擒住他。”姜呤玉笑答。
........
清晨輕柔的爲城裡覆上一層溫暖的陽光。
街上人還不是很多,只有幾間鋪子開了。
姜呤玉在一攤子津津有味的吃著蔥花面。
突然姜呤玉位置下面泛起血光,幾根猩紅細長血刺驟然冒出,刺向姜呤玉!
姜呤玉立即定筷沒有吃麪,一拍桌子,身形向後倒飛,穩穩站在遠處,躲過突襲。
但姜呤玉剛剛站住,腳下再次涌現血光,一道道血色陣紋形成的陣法豁然展開,將姜呤玉困在原地,無法動彈。
“終於捉住你了,你一個修士出來吃早餐,還以爲你有什麼詭計,結果就這點能耐。吃了你填補我那兩個化身?!?
鬼山絕化作的小鋪老闆從鋪子拿著勺子出來,笑看被陣法困住的姜呤玉,一道血箭打殺過去,沒有半點遲疑和拖延,陸家那位金丹境不知什麼時候會來到,必須早殺早完事,省去麻煩。
“修士吃早餐有問題嗎,我挺喜歡的,另外你也太自負了?!苯视駴]有一點慌張,神色輕鬆笑道。
鬼山絕見姜呤玉這般不正常的表現,立刻便感覺不對勁,雙手掐訣,颳起一股血腥的大風,帶動數道血刃衝向姜呤玉,同時引動地脈,渡入法力,在姜呤玉腳下,陣法流出血水凝聚成血球,裡面充斥著真元,隨即在姜呤玉腳下悉數爆炸!
整條街道瀰漫著爆炸後的血霧,與此同時,數道血刃割破血霧,攻向姜呤玉!
鬼山絕轉身想走人,就在這時,兩道人影牽著兩條金光鎖鏈,從天而落,一左一右,用鎖鏈套住纏繞鬼山絕。
鬼山絕鼓足法力,血氣轟然,卻發現自己使勁全力也無法掙脫這金光鎖鏈。
劍靈見鬼山絕身體左扭右扭,覺得好笑,道:“別費力了,這鎖鏈你一個金丹境可掙脫不了,這是元嬰境法力鑄成的鎖鏈?!?
“元嬰,這小城哪來的元嬰!”鬼山絕沒有放棄一直用鼓盪法力衝擊鎖鏈,卻始終無法撼動這元嬰法力練就的鎖鏈一分。
“我家老爺便是。”曲南柳扯著鎖鏈,笑嘻嘻道。
“老爺?是他!”鬼山絕望向血霧濃郁處,正巧姜呤玉一點傷都沒有的從裡面走出來,朝他笑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驚你大爺的屁意外!
鬼山絕內心一堆問候爹孃的髒話想直接當場說出來,但怕姜呤玉這元嬰境老怪不悅,硬生生憋在喉嚨。
你一個元嬰老怪跟我一個金丹玩這麼久,你是童心未泯嗎!一開始就露出修爲,讓我自認倒黴,灰溜溜走人,雙方都爽快點不行嗎!
“就算你們殺了我又怎樣,這只是我的其中一道化身,你們根本捉不住我!”鬼山絕囂張叫板道。
姜呤玉被逗笑,道:“你以爲我們這般陣仗捉你就一點準備都沒有嗎,你其實每個化身都可以是本體,只要把你全部化身聚在一起不就行了?!?
“這般神通就算你是元嬰境也無法輕易辦到!別想蒙我!”鬼山絕被揭穿神通真面目,依然叫囂道。
“可我不是一般元嬰境?!苯视褚恢傅衷诠砩浇^眉間:“收!”
鬼山絕旋即清楚的感覺到分離在城裡各處地方的分身,都不受他控制的飛來此處,一一融入他的身體,而他的修爲也飛漲,從金丹二轉境進階到他原本的金丹六轉境。。
姜呤玉收回手指,笑道:“這不就可以了嗎,說說看吧?!?
“什麼?”
“就是你幾十年境界飛快的秘密,說來聽聽?!苯视駨匿佔影醽黹L凳,正襟坐著。
鬼山絕頓時臉色不對,狡辯道:“我吞食凡人,自然快。”
姜呤玉笑笑,劍靈會意擡手一壓,鬼山絕頭頂一把華光大劍顯現,絲絲威壓降落,直接壓得鬼山絕猛然跪地,壓裂地面,身體顫抖擡不起頭。
“就這樣就能幾十年間修煉神速,這天賦不去魔宗當個宗主都對不起你啊。”姜呤玉聲音微沉。
“那,那是,嘿嘿?!惫砩浇^嚥了口唾液,嬉皮笑臉。
“你不說,會有人說的,算算時間,應該來了,你在這裡這麼多年,肯定得有個同伴吧,不然多寂寞呀。”姜呤玉信手朝一處樓閣虛握,樓閣隱蔽處一個黑衣人飛來,被姜呤玉捏住喉嚨,拼命掙扎。
“你是城裡那戶人家?”姜呤玉問被拿捏吊在半空,腳不沾地的黑衣人。
“我...我是,不會說的!”黑衣人不怕死,堅決道。
“夠敬業,不過你身上應該有代表你身份的東西,等我找找。”姜呤玉在黑衣人身上摸索,黑衣人眼睛瞪大,想掰開脖子上的手,卻被封住法力,手無縛雞之力,宛若任人擺弄的板上肉。
這時一道真元赤黃交織包裹的靈箭陡然射來,直衝姜呤玉頭顱!
姜呤玉神色一變,沒有料想到還有他沒有察覺到的人,看這真元威力,是與他一樣的元嬰境!
他放開黑衣人,從長凳起來並指作劍,朝那靈箭一揮,將靈箭打歪刺入地面,直接把地面炸出一個大坑,中間是一個更深的洞,已經看不見箭身。
劍靈轉頭望向靈箭飛來方向,凝眸冷哼,劍氣周身縱橫飛繞,於身前合成一劍,一聲輕叱破空刺去。
不遠處空中一身影施展防護硬剛這一劍,一聲悶哼,隨即身形不穩,喋血轉身迅速飛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