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掀開蓋子讓珍娘聞，果然有股蓮花的清香，珍孃的眼睛一亮，就著她的手，沾了一些盒中的胭脂，塗抹在手上，手指在手背上畫圈，直到抹勻，由衷地讚了句，“確實不錯。”

“這不會是你的主意吧？”

她一直都用凝露坊的胭脂，對於他們家的產品，還是比較熟悉的，這般奇思妙想，不太像他們以往的風格。

其實，她不過是隨口一猜，不想這丫頭竟一口應了。

“是啊。”徐清琬點點頭，“我本來是試著玩，不想竟然成了。”

珍娘先是震驚，再是欣慰，綰綰這丫頭聰明，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很正常，不過，她的第一想法是，小碗以後可以不來這聲色犬馬之地了。

那方子給了凝露坊，老闆娘怎麼也得給個幾百兩的報酬吧，有了銀子，以小碗的才能，完全可以自己開個小店，養活一家人足矣。

“那凝露坊的老闆娘，給了你多少銀子？”她小聲開口詢問。

“沒給。”

“沒給！？”珍娘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一拍桌子站起來，“太過分了，竟然矇騙小孩子，虧得我還信賴他們，一直用他們家的胭脂水粉。”

不行，既然她叫自己一聲姐姐，她就不能讓人矇騙了她這傻妹妹。

“走，我帶你去找那老闆娘。”

想明白她的意思，徐清琬想笑又想哭，連忙拽住她，“姐姐你聽我說。”

“那錢是我自己不要的。”

珍娘慢慢冷靜下來，“你自己不要的？”

“是。”

“你是不是傻？”說著伸出指頭戳了戳她的腦門。

一天內被兩個人說傻，她也很無奈呀。

“姐姐，樊姐姐於我有恩，當時是她給了走投無路的我一條生路，半年前我娘病重，是她又請大夫又花錢的，我娘才僥倖撿回一條命來，不過一張方子，我留著也沒什麼用，送給樊姐姐，就當是報恩了。”

聽了她的話，珍娘嘆了口氣。

她繼續開口，“姐姐，你別覺得我虧了，其實我賺大了，通過這次，等下次有新的配方，定能賣個好價錢。”

她纔不是傻呢，她是目光長遠。

“你啊。”珍娘終於笑了，這纔想起她才得了些糕點，是林公子從京城帶來的。

“你等一下。”

不一會兒，她便捧著一個包裝精緻的紙盒走了過來，看到那熟悉的包裝，徐清琬連忙低下了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眼淚。

這是聚福齋的糕點，因爲她喜歡吃，爹爹每日回家前，都會去排隊給她買。

“這個是京城聚福齋的糕點，咱們鎮上買不到的，你帶回去讓伯母和小玖他們嚐嚐。”

徐清琬使勁睜了睜眼睛，將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逼了回去，再次擡頭，連忙已經掛上了喜悅的笑，“京城的糕點啊，我還沒吃過呢，那姐姐，我就不客氣啦。”

“跟我當然不用客氣了。”

說著，將紙盒塞到她的懷裡。

“叩叩~”

敲門聲從外面傳來，“姑娘，林公子求見。”

屋內的兩人都看向對方，珍娘正要開口拒絕，徐清琬率先開口，“姐姐，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

聽她這麼說，珍娘點點頭，“嗯。”她的眸子微垂，裡面閃過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珍娘口中的林公子，白白淨淨的皮膚，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徐清琬頷首，從他的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