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幫他們呀?你覺得他們都是好人?”宋麗不無擔憂的問道,
“我覺得應該是吧,他們現在雖然犯了錯,看他們下午願意幫助我們,本性都是不壞的。即使我不守信用報了警,警察抓住他們,也是要把他們改造成好人。如果現在我能直接幫助他們,我還是更傾向這種做法。”
宋麗點點頭,“你說的也對。”
送完宋麗回到家裡,又是晚上了。老五對自己有些懊惱,每天都讓父母擔心。
母親只是簡單問他吃飯了沒有,並沒有追問,他這一下午到底上哪去了。
吃著飯,老五和母親閒聊了起來。
“媽,我聽你說過一回,我二哥上次來信,是不是說他那邊大量需要人工啊?”
“對呀?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你小子,還那麼小別給我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母親奇怪老五突然會問這事,神色之間變的嚴肅了。
“媽!你看你,我那有什麼想法呀!就是下午我和一個同學聊天,他說他哥現在沒啥事幹,我就突然想起我二哥這事了。”
“哦!是這樣呀,你二哥倒是說過這事,不過你要幫忙的話,咱也得了解這邊是什麼樣的人,別到時候給你二哥添麻煩。”
“知道了,媽,我就是隨便問問。”
老五適應了身上的疼痛,雖然和母親待在一起很久,母親也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
晚上老五躺在牀上研究著,怎樣能和二哥取得聯繫。
現在雖然有了公用電話,但他不知道二哥哪裡是否有電話。這個方法行不通。二哥的地址,母親那倒是有,可以先給二哥拍個電報,雖然有些唐突,但二哥看到了應該能馬上和他聯繫,到時再和他解釋清楚。老五決定了就早早的睡了。
東方剛吐出第一抹曙光的時候,老五就翻身下牀,他拿起掃帚,把院子整個打掃了一遍。
“呦!兒子,今天週末怎麼不多睡一會,起這麼早……”母親笑吟吟的從屋裡走了出來。
“昨晚我睡得太早了,睡不著了……”
“等著,媽給你做飯去。”母親高興的去了竈房。
父親這時也從屋裡走了出來,看了看老五,沒說話,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老五趕忙跑到母親的屋裡,翻找二哥的信件,他不敢拿走信件,便默默的記下了地址。
吃完早飯,他告訴母親要上同學家一趟,就出門了。
出了家門,老五直奔天寶家。拍電報需要用錢,老五不知道電報要花多少錢,他身上只有三毛錢了,自己感覺應該不太夠。需要找天寶幫一下忙,宋麗倒是有錢,可不能每次都找宋麗要錢吧。
因爲老五惹事連累天寶,天寶的父親並不喜歡老五。老五費了很多口舌才把天寶叫了出來。
“你咋還來我家了?有啥急事?”
“有錢麼?給我,我有急用。”
“什麼情況呀?你要錢幹啥?”天寶有些奇怪的看著老五,
“哎呀!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有錢就給我拿點,沒錢我走了。”
“滾蛋!我還不能問問了,趕緊的告訴我,你有啥事?
“你能出去麼?路上告訴你。”
“走……”
“那你家老頭會不會……”
“沒事,不用管他。”
路上,老五把昨天下午的事告訴了天寶。天寶大發感慨,“你可以去寫小說了,怎麼什麼事都能讓你遇見。”天寶還不忘調侃老五“你昨天下午,要是一個處理不當 是不是就被滅口了。”
老五無奈的聳聳肩,“誰說不是呢!跟演電影似的。”
兩人到了郵局,詢問了一下拍電報的收費和操作流程。
詢問完兩人犯了難,這電報收費也太高了,一個字就要兩毛錢,大大的出乎了老五的意料,老五和天寶的錢加到一起也就五毛錢。
就算把電報內容精簡到極致,算下來也需要七個字。字數不能再少了,字太少了,二哥會以爲家裡出了什麼急事。
“怎麼辦?”
這件事不能拖的時間太長,發電報,二哥收到消息,再回復他,這都需要時間。儘管老五離開的時候,曾經告訴過虎哥,讓他們等他的消息。但太長時間的等待,誰也無法預料還會出什麼樣的事情。
可是七個字,算了下來就需要一元四,這就是個天價呀!
“去找顧小美吧!估計她能有錢。”天寶提議,他知道老五不想再去麻煩宋麗。
老五苦笑的點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天寶到小美家,算是輕車熟路了。領著老五,沒多久就到了小美家。小美的媽媽倒是個很和善的人,很高興的邀請兩個人去了家裡。
小美聽到天寶和老五一起來她家,高興的從屋裡跑了出來。
天寶低聲對小美說“能出去麼?和你商量點事。”
小美看出老五和天寶找她有事,和媽媽交代了一下,就和二人出了家門。
老五簡單敘述了一下事情,小美大概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那你們還缺多少錢?
老五本來想說還缺九毛,但想到如果要給二哥打電話可能還需要很多錢。想了想,“大概還需要兩元吧!”
“這麼多?”小美吃了一驚
“這錢算我借你的,我攢夠了馬上還你。”老五連忙解釋道,
小美慌忙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麼多錢,我現在真的也沒有,昨天吃飯花掉了一些,我這也就剩五毛錢了,前兩天我剛向我媽要過錢。”小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要是不著急,等我兩天,我再向我媽要點。”
“不好,你老向家裡要錢,你媽會認爲你亂花錢,這樣對你不好。在想想別的辦法吧。”老五搖頭說道,
“要不然,我們去找小麗幫忙吧!我知道她自己攢了一些錢。”小美想了一下提議道,
老五皺起了眉頭,天寶斜眼看著老五。小美奇怪的看著這兩人,“這都什麼表情,難道自己的提議不對?”
這是老五最不願發生的事,但現在他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也只能按小美說的這樣了。
“好吧,那我們去找宋麗吧!”
老五和天寶在路口等著,過了好一會,小美和宋麗攜手走了出來,
宋麗今天穿了件新的白底粉條的上衣,下身一條蘭格色的褲子,身材高挑,膚色白皙。雖然歲數小,還沒有展示出少女特有的美感,但看起來清麗脫俗,讓人賞心悅目。
宋麗和天寶打了聲招呼,卻沒有理會老五。和小美牽著手往前走去。
“你好像要倒黴了。”天寶滿臉賊笑的,貼到老五身邊。
“滾!……”
老五緊忙追上去,天寶也跟了上去。路上 不論老五如何找機會和宋麗說話,宋麗都岔開話題,不和他說話。
宋麗的不理不睬,讓老五心裡非常不舒服。直到走到郵局門口,宋麗才轉頭看向老五
“你都想好寫什麼了?”
“啊!想好了!”宋麗突然對他說話,讓他有如夢初醒的感覺。
我就想寫“弟,有事,聯繫方式”你看行嗎?”
“可以,你可以再加幾個字,我這還有錢。”
“不,不用了,我想這樣寫,我哥能懂我的意思。”
宋麗點點頭,“你覺得行,就好。”
老五和宋麗進去發電報,小美和天寶在外面等候。
老五和宋麗並肩走進了郵局,不知什麼原因,走在宋麗身邊的老五,今天總能聞到宋麗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發電部的時候,宋麗把自己身上的錢全部都掏了出來,塞到老五的手裡。老五本想拒絕,看到宋麗瞪著他,猶豫著收下了。
電報發完了,老五鬆了口氣。這件事總算有點眉毛了。
“和我說說吧,爲什麼最後一個想到我,我就那麼不招你待見麼?”宋麗眼神憂傷的低聲說道,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老五著急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別人的錢就可以,我的錢就不行,你是不是非要和我分的那麼清。”宋麗有些激動。
“不……不是……不是,”老五感覺自己有點口感舌燥,“我怕你看不起我,你是我這輩子最在意的人。 最在意………”
老五一著急,聲音變得大了許多。郵局其他的人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老五的話讓宋麗羞紅了臉,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厲害。
“你要死呀 這麼大聲幹嘛!”宋麗使勁的踩了老五一腳,掉頭跑出了郵局。
小美看到宋麗跑了出來,迎了上去“咦?麗,你臉爲啥紅了,你跑啥呀?!
“他有病,不理他們,我們走吧!”
小美疑惑的看著天寶,被宋麗拉走了。
老五追了出來,宋麗和小美已經走遠了。
“人家說你有病?走了。你倆咋回事?”天寶也有些茫然的問,
“我可能真的病了……”老五喃喃的道,
天寶驚呆的看著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