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既送側妃，又送嫁妝。
這送禮物的名義，還挺特別。
“替我謝過父皇，今日我就不入宮謝恩了。”李治笑看著天色，意思是現在已經很晚了，自然是沒法入洛陽宮謝賞的。
曹公公堆著滿面的笑容道：“這哪用您謝恩，您是皇子殿下，皇上給您不過是家裡的一點小事，家裡事就不必鬧得太張揚。”
李治微笑點頭。
一旁的羅通忍不住問道：“就我們這邊有賞賜嗎？太子那邊呢？”
顯然他這問題問得不合適。
有點要攀比的意思，曹公公聽了臉色都有些緊張。
不過曹公公還是如實回答道：“就只有給晉王殿下您的，或許皇上還另有安排，並非老身所知。”
“對了晉王殿下，皇上還特別傳旨，讓您明天一早就可以離開洛陽。”
李世民當晚舉行了慶功宴，沒有更多的舉動，第二天就讓李治走？
李治想了下，李世民大老遠把李承乾和他兄弟倆叫到洛陽，不會單純只是爲參加一次慶功宴吧？
“離開洛陽？那是去何處？”李治笑著問道。
曹公公擺擺手道：“這老身可就不知了，老身不過是傳皇上的口諭，現在口諭已經傳到，老身的任務也完成……”
“老身猜想，皇上之意，您離開洛陽，是去長安或是回弘農，都由著您……老身一家之言，別當真，走了走了。”
曹公公算是宮裡這些老太監中辦事油滑之人的典型。
話說一半又不完全說清楚，說話做事非常有分寸。
李治讓人拿出一點賞賜給曹公公，又引來曹公公的千恩萬謝，隨後曹公公才離開。
……
“殿下，您說陛下這是何意？爲何這麼早讓您離開？”
在曹公公走之後，幾人都回到正堂內，羅通面帶不解問道。
李治沒回答。
趙棠分析道：“或許是陛下想讓晉王能贏下未來的比試，或是陛下知道弘農和長安目前有隱患，希望晉王殿下能早些回去把隱患給解除。”
李治笑道：“你所說的隱患，是什麼？”
“這個……其實晉王您不該不知，如今長安的生意進展不順利，至於在弘農，有人在暗地裡搞破壞。”
“都是太子在背後搞鬼，因爲事關重大，沒有您的吩咐，下面的人也不敢有異動，免得破壞了您的計劃。”
趙棠顯得很有智計。
他明白，現在李治沒對公孫通榮下手，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李治道：“既然父皇讓我們早點走，我們就早些離開，明日一早就動身，各方都不通知。”
“洛陽的生意我還是放心交給你。”
……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李治就簡單收拾了細軟，騎馬帶人往長安而去。
等日上三竿，李承乾還在吃早飯時，才從李百藥那得知了這件事。
“什麼？老九一早就離開了？走得如此匆忙？”李承乾有些始料未及。
在他看來，李治應該在洛陽多停留幾天纔是。
李百藥面色爲難道：“臣也覺得奇怪，要知道晉王府在長安的生意不景氣，如今他在洛陽的生意纔剛有起色，他想贏得比試，更應該把洛陽的生意給拾掇起來。”
“可他偏偏沒理會洛陽生意，就這麼匆忙走了。”
李承乾顧不上吃早飯，當即下令道：“收拾東西，我們也出發。”
李百藥道：“太子殿下，其實也未必需要這麼著急。”
“怎麼能不著急？”
“老九回長安，定然是想回去把長安的事解決，現在孤人不在長安，父皇也不在，還不由著他的性子來？”
“要趕緊動身搶在他之前回去，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說完李承乾已經往後院而去，安排人手給他收拾東西。
李百藥本來還要說什麼，見到李承乾如此風風火火的樣子，他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還沒告訴太子有關陛下昨夜派人去找晉王的事，太子這性子，還是太急了啊。”
……
李承乾匆忙帶人離開洛陽，甚至是在沒有得到李世民旨意的情況下，擅自回長安的。
如此做，其實並不合規矩。
李承乾自己也意識到了，不過他想到，既然李治可以這麼做，他也可以不通知李世民而先走。
在出城四十里之後，他才從李百藥口中得知，原來李治在出發前夜，也就是宮宴的當晚，是見過李世民派去的太監。
那就意味著，李治可能是領旨離開。
“你怎麼不早說？”李承乾聽聞此事之後，怒視著李百藥。
李百藥苦著臉道：“之前於城內時，臣便想跟太子提，只是當時太子急於要走，臣……沒來得及說。”
李承乾回頭看了看洛陽城的方向，顯然現在回去已經來不及。
現在已經是下午，回到洛陽也必然到天黑，城門都要關閉，想進城也不容易。
更不知如何去跟李世民解釋。
“算了，出城都出了，就加緊往長安城而去就是了。”
“來人！”
隨著李承乾下令，馬上有侍衛驅馬過來。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馬上傳孤的口諭，今晚要加緊行程，現在晉王一行到了何處？”
李承乾出城後，很關心李治行程的速度，他很想後發先至，比李治更早回到長安城。
侍衛沒法回答。
李百藥解釋道：“晉王一早出城後，就沒得到他行程的有效消息，不如今晚繼續趕路，半路上多問問沿途驛站的情況，應該能打聽到晉王的消息。”
李承乾氣惱道：“養活你們有什麼用？連個人的行蹤都不知道？還要沿途打聽？”
侍衛顯得很慚愧，連李百藥的臉色都不太好。
李承乾沒有繼續埋怨，趕緊安排人手加緊趕路。
……
李承乾用了三天時間，緊忙趕回了長安。
到了長安之後，他馬上召見自己安插在長安各衙門的人，問詢有關李治的情況。
這一路上，他居然是一點李治的消息都沒收到。
“太子殿下，我等並不知晉王下落，他不是人在洛陽嗎？”
手下人完全不知情。
李承乾不由看著一邊的軍師李百藥。
李治失蹤了？
這怎麼可能？
李治早早離開洛陽，路上隱藏消息，難道不是來長安，而是去別的地方做別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