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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開端

城市的繁華總是帶給每個人一種假象,讓人忘卻那隱藏在霓虹燈下的精彩,那不知名的世界。那些光怪陸離,怪誕不堪的世界,若非親眼所見,定當不會有人相信那竟能夠真實存在於我們所在世界。

及至過了這麼些年,每每想起那些年來的經歷,依然是覺得不可思議,荒誕不已。然而,若非那些光怪陸離的歲月,若非那些如今依舊活在我腦海深處的鮮活的面容,又哪會有今日的我。

所以,我決定將那些年來的經歷,編訂成冊,聊以記錄,不致未來某時當想要回憶時卻無從記起。

夏日的夜晚,總讓人感到分外的沉悶,空氣中總是瀰漫著自大地中不斷上涌的那令人窒息的熱氣流。

這樣的天氣裡,街道上,人羣也總是顯得比往日裡稀疏了許多。這會,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陰暗,孤寂,黑暗的衚衕巷,如同這世上所有的小衚衕一般,這裡人煙稀少,凌亂不堪,破舊的垃圾桶散亂的堆放在巷口,散發出一陣陣惡臭,時不時的,還間或傳來幾聲夜貓的尖叫,在這樣寂靜的夜晚無疑顯得格外可怖,如同嬰啼一般,讓人打從心底裡一陣發毛。

藉著酒勁,我不得不感嘆三聲,每一座城市,無論如何繁華,也無論如何落後,卻總是存在著相反的兩個極端,如同黑夜與那白晝一般,交相輝映,更迭變幻。

下班之後,燥熱的空氣讓我倍感煩躁,單身的生活總顯得那樣單調,所幸家中還有妹妹的陪伴,倒也不至於一人在家發黴。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警局內倒也無甚大事發生,也因此,今日下班之後,在同事的邀請下,我們一起到了這片城市中的一條老街去,吃一頓大排檔,權當消遣消遣。

這會,剛剛吃完飯的我,決定不坐車,藉著微弱的酒力,乘著夜景,吹著小風,慢慢的像著家的方向走去。

似是這種小衚衕,平日裡也是最易發生各類案件。因此,我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謹防意外的發生。

天公不作美。

就在我快要沿著大道走出這片巷子區的時候,忽然間灌入我耳中的一段對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立即放輕了我的腳步,循著聲音慢慢的靠了過去,那是我將要路過的一個小巷道。

我躲在那小巷道的外面,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

經過我的辨別,在那巷道之中,應當是有三個人的,可是,我耳中聽到的聲音,卻只有兩個人的。顯然,那第三人,應該不是拿事的人,怕也只是個跟班而已。

由於不知那二人的姓名,因此,他們之間的對話,我將用甲和乙來進行替代。下面,就是他們當時的對話。

甲:“如何,我沒有欺騙你吧。”

乙:“騙與沒騙,總要試過才知曉的。”

甲:“可你方纔分明已經試過。朋友,耍賴可不是我們這一行所需要的。”

乙:“哈哈,你放心,這點規矩我還是明白的,只不過,像白麪這種東西還是要小心一些,試過了表層,總得再試試裡層的貨,這樣,才教人放心嘛。”

甲:“那你就快試。”

大約5分鐘後。

乙:“貨不錯,是一號貨。這是錢,你可以數數。”

甲:“那倒不用,不過那件事……”

乙:“那件事不用急,還在確認之中,等到將來確認之後,自會知會於你。”

聽到這裡,我再也聽不下去,我簡直不敢置信,我竟是碰到了毒販,而且,據我估計,交易的量也應該不會太小。

至於他們所提到的“那件事,”在當時的我來說,卻是沒有在意,將它從腦海中過濾了開去。

我轉出了身,將自己暴漏在那昏黃的路燈下,看向那幾個毒販喊道,“雙手爆頭,蹲下身來,不要輕舉妄動,我是警察。”這卻是警察的慣用伎倆了,用以恐嚇罪犯,給他們造成壓力。

那幾個毒販顯然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果然依言將手背在後腦之上,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警察同志,我們都是守法的好公民,你可千萬不要冤枉我們啊。”這個聲音讓我響起了他正是剛剛說話的毒販甲,不過他的話卻是讓我心中一陣好笑。

因爲我分明看到,在他們的身前,放著一小袋白色粉末狀物體,毫無疑問,那定是交易的白麪,而另一邊,則是一口不算太大的手拎包,毋需多想,那必定是用來交易的贓款。

等我準備上前去將他們銬起來之時,我方纔想起。我可是沒有佩槍、沒有手銬在身上的啊!

根據國家法律,即便是向我這樣平日裡出任務時可以佩槍的高級警務人員,但在下班之後,也是不允許攜有槍支離開的。

一時間,我的額上,沁出了一絲汗水。

不過我卻不怕,我相信我的格鬥術足以應付這幾個毒販,而我唯一擔心的,便是他們身上有槍!

而這時,看到我遲遲沒有過去。加之,趁著我與他們說話的這一當頭,他們也瞧出了我身上穿的是便服,那毒販甲慢慢的放下了背在腦後的雙手,冷冷說道,“這位警官,看來似乎很不巧啊,你似乎忘記了你的佩槍了吧,連警服也沒穿,就這樣,還妄圖抓捕我們?”他似乎頗爲不屑。而且我看到另外兩人已經放下了舉著的手,看著他們碩大的體型,我似乎明白,他們自信的來源是什麼了。

“哼。”我冷哼一聲,卻並不說話,而是邁開步子,慢慢的向他們走去。

看到我的動作,他們三人齊齊向後退了一步,面色具是微變,剛纔的一切,畢竟只是他們的猜測,因此,看到我仍舊敢向他們走來,那麼,不是傻子,就是有所憑證,而我,無論從任何方面來看,都不會是一個傻子。

“你別過來。”站在毒販甲身邊一直沒開口的毒販丙開口道,他的聲音是我剛纔所沒有聽到過的,不過此時聽來,他的聲音卻顯得有些色厲內荏,隱隱有著一絲顫抖。

“閉嘴!”毒販乙開口對著丙吼道,而後看著我,開口道,“這位兄弟,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的,今日算我們栽了,不過您大人有大量,這裡還有些錢,您看著拿,權當我們孝敬您的,您看如何?”

這毒販乙倒是個極爲聰明的人物,知道用錢來賄賂我,不過剛剛他們的交易已經結束,按理說,這錢,已經不屬於他了。這倒是有些借花獻佛的意味了,不過很顯然,他的話得到了毒販甲和毒販丙的一致支持。

心中冷笑一聲,我仍舊不說話,繼續向著他們走去。

我的這種行爲,給他們的心裡上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在氣勢上,就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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