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憂無視。
突然想到什麼,凜冽的目光落到男孩身上。
指著景國太女,“你能讓她這樣而不死,醫術不錯,本帥不養閒人,你便負責保住廢帝的命。”
說著不解氣的補了一腳。
輕蔑的望向地面上的景帝,“至於廢帝,給我關押起來,三日後當著景國世家、官員的面——凌遲。”
“至於其他不服者,還妄圖抵抗的世家、官員,就地格殺。”
“做完後,來本帥帳中覆命。”
說完,不願再待,領著親衛欲離開。
[八千多名將士們,我終於爲你們報仇了!]
楚憂前所未有的舒心。
可行至門口,身前被文官擋住,文官身後烏壓壓跟著一片。
楚憂的去路被堵,楚憂無言的在跪倒的人羣上巡視。
這是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等著她們給她一個非擋住她去路的理由。
文官只覺有刀子在她腦袋上割,還是戰戰赫赫的開口。
“宸王殿下,您不能屠盡景國皇室。特別是景帝,她您不能殺。這對您、對陛下、對楚國的威望有損。”
楚憂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周身氣場愈發森冷。
兩方人馬就這麼僵持著,文官身後那羣老油條自然不是忠君,只是單純要爲楚憂添堵。
楚憂看著天色,不欲再與其糾纏,繞過她們繼續前行。
文官硬著頭皮,再次擋住楚憂去路。
楚憂氣極反笑,“林大人,我很欽佩你一而再再而三,在我底線上反覆蹦噠的行爲。”
楚憂的笑聲像催命的刀子,文官嚥了口口水,使出殺手鐗。
“陛下有旨。”
衆人皆跪拜,聽旨。
唯獨楚憂,如鬆般站於原地,靜待她的“花樣”。
林大人見聖旨也奈何不了楚憂,面上不由掛起死亡的灰敗。
心想,她完了,楚憂會殺了她。
畢竟自古,哪有上位者能忍受自己的權威被一再挑釁。
但事到如今,硬著頭皮也得讀完。
意思大概就是,攻破景國後招降即可,需給予優待,不得傷害景國皇族。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人高聲齊呼。
見楚憂沒有領旨謝恩的動作,林大人做著最後的掙扎。
“宸、宸王接旨!”
楚憂恍若未聞,眼眸半掩,擋住了眼中翻涌的大逆不道的情緒。
[聖旨?很好。但那又如何,我還就不遵守了,咋地?]
她不明白皇姐到底要做什麼,上次是因爲國弱民虛被逼,那現在呢?她又要做什麼?
管他呢。
今天這人她殺定了,宮也屠定了!
捋順思路,楚憂不再理會跪地的阻攔的衆人,獨自一人離開。
披風無風自動,咧咧作響,背影顯得有些寂寥。
行至林大人身側,楚憂輕拍其肩頭,林大人身體一僵。
她的反應引得楚憂苦笑。
低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揶揄道:“怕什麼?哈,讓我猜猜,怕我因你冒犯殺你?我記得林大人家喜得幼子吧。”
聽聞,林大人抖的更厲害。
楚憂眼中的笑意更大。
“既然這麼怕爲什麼還要聽命呢?”
“我剛纔說什麼?我很欣賞你對吧?我確實很欣賞你,直言不諱、不畏強權,明知吃力不討好還要做。”
楚憂故作思索,“讓我想想,這叫什麼?”
“愚蠢。”林大人接話,“求殿下莫禍及家人。”
楚憂撇撇嘴,“確實挺蠢的,不過這在我這叫——忠君!”
林大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卻不再發抖。
“忠君的忠臣我爲何要殺?您這種人我求之不得,知你爲何你爲何多年仕途停滯不前?”
跟隨楚憂的言語,林大人的恐懼被驅散,完全跟著楚憂走。
林大人向楚憂行禮,一副接受教誨的樣子。
不明真相的衆人看著林大人突然行禮,一臉懵。
楚憂同夥:雖然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但是肯定很厲害。
與楚憂不對付之人:禍害,肯定在威脅林大人!
“君王愛忠臣,但君威往往更重要。這便是皇姐爲何不貶你亦不升你,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楚憂攙扶起林大人,“林大人有的時候學會變通,並不會折你文人風骨。”
再次拍了拍林大人肩頭,“還望林大人此後繼續忠於陛下、忠於大楚。陛下不會虧待功臣。”
停下腳步,側目,“林大人幼子百歲宴,楚憂必定派人攜禮登門。”
最後一句,衆人聽了個明白。
不對付之人:呸,無恥!拿家人威脅。
同夥:這是擺明要護她。殿下爲何要拉攏她?
“繼續實行,有事我、楚憂,一力承擔。”
楚憂即將行出殿門,逆光回頭,看不清其面容,但光聽那充滿壓迫的聲音便可聽出楚憂的認真。
“畫秋盯著,違令者——就地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