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皇帝在士兵的押送下來到景國大殿上。
景帝打量著昨日還在觥籌交錯、笙歌曼舞的大殿,今日卻被外敵佔領,處處透著破敗蕭瑟。
心中滿是淒涼。
“跪下!”
身後的士兵怒喝著,一腳踹在景帝的早已破敗不堪的華服上,打斷了她的思緒。
景帝踉蹌著穩住身形,身後的士兵要上前將其壓制在地上。
這時,還在反抗的景帝視線中出現一雙修長如玉的手。
手臂的主人慵懶隨意的擺了擺,示意兵士退下。
冷哼道:“呸,惺惺作態!”
景帝擡眼,眸中滿是欲食其肉、飲其血的憎恨。
咬牙切齒道:”千算萬算沒想到是你破了我景國……”
說到此處,似是怒火攻心全身發顫,頓了頓,繼續道:“當初就應該殺了你們!”
“而不是……而不是看在你們身處冷宮的份上,以爲不足爲懼,就此放過你們!再給我機會我一定!我一定殺了你這野種!”
聲音中帶著無限悔意。
立於兩側的將領見主帥受辱,紛紛上前要教訓景帝。
“退下,年紀輕輕的別那麼大火氣嘛?!?
一道慵懶中帶著輕佻痞氣的聲音自主位上傳來。
“演完了嗎?你吵醒我了?!彼烈馍⒙穆曇魩е鴦偹训木胍?。
主位之人繡屏斜倚,身披甲冑慵懶的睜開那雙深沉如墨,懶散半瞇的鳳眸。
逗弄著懷中身著宮裝的男子,惹男子嬌笑連連。
原本怒髮衝冠的景帝聽到她這麼說,便是一愣,隨後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楚憂!你狂什麼!我告訴你,你以爲你很厲害,你贏了?和朕女兒比你差遠了,只要吾女還在,我大景就不會亡!”
癲狂的掙脫束縛,撲向楚憂。懷中的男子驚嚇的直往楚憂懷裡藏。
楚憂只護著懷中的男子躲避,不巧被撲來的景帝打掉了面上的猙獰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張豔色絕世、顛倒衆生的姿容,豔極、魅極,似引人入地獄的妖精。
只是那雙本應含情勾人的鳳眸,卻滿是厭世的涼薄之意。
霎時間,殿上鴉雀無聲,無不讚嘆於這稀世之容。
衆人皆想,這堪稱天下第一的楚帝恐怕也不及吧。
可是沒人敢說出來,畢竟她們都清楚,面前之人可不如她表現的那麼可親,那是手段多麼殘忍的主。
她們永遠無法忘記,幾年前,年僅十三的楚憂是如何不論親疏,殺遍楚國上下反對者的,滿身的鮮血猶如地獄使者來收割性命。
楚國上下血流成河。
鬼面落地的聲音打破了這窒息的寂靜,景帝自失神中醒來。
似是看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場面,神色中是令人生厭的貪慾與垂涎。
“楚國戰神竟然長著一副連男人都自愧不如的面容,哈哈哈,你怕不是靠自薦枕蓆上位的吧,技術怕是城南的小館都自愧不如!”
楚憂不爲所動,安撫完要爲她出頭的將領後,繼續斜靠在塌上,逗弄身前的宮妃。
楚憂挑起男子下巴,鳳眸微瞇,摩挲著他誘人的雙脣。
如鷹般銳利的視線柔和下來,目中滿是懷念。
[真像啊……念兒……]
楚憂出神中,身前的男子看著楚憂充滿挑逗的動作和她絕世的容顏,念及自見面起便對他憐惜。
心想著,他的榮華和性命算是保住了。
不由的上前,攬住楚憂的脖頸想要親吻楚憂。
楚憂眼中滿是垂憐,就這麼由著他靠近。
景帝看著自己的寵妃竟然當著自己的面,給自己戴綠帽子,再次激動起來。
只是被兵士制住,只能不停的咒罵。
“你個賤人!我待你不薄,狗男女你們不得好死!”
楚憂恍若未聞,繼續癡迷的看著男子的雙脣。
可是待男子雙脣即將觸碰上楚憂時,咔嚓一聲,骨頭斷裂聲響起。
男子的脖子被楚憂掐斷,身子無力的癱軟下去,眼中滿是不不可思議與恐懼。
不敢相信,前一秒還在調情的女子下一秒就對自己痛下殺手。
楚憂可惜的搖搖頭,“別這樣,這樣可就一點也不像了?!?
“他呀,那麼大膽又害羞,雖會主動擁抱接觸,可是從來不會這樣主動的親吻?!毕氲搅耸颤N,無奈的笑著,笑容中滿是寵溺。
看著癱軟的宮妃,楚憂納悶的搖搖頭。
“乖一點不好嗎?”
在場的年輕楚將、兵士們將頭低的更低。
顯然對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
但不免有的人仗著自己年長,對楚憂一言不發便動手收割人命的做法很不贊同。
特別是無辜的男子,欲辯論一番。
“元帥!”
楚憂專心的低頭擦拭玉手,不願分給她們一分關注。
顯然對她們的行爲不屑。
淡然道:“不服?憋著。”
景帝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但還是嘴硬的挑釁楚憂。
“楚憂,野種!你別得意。只待吾女捲土重來,你和你那病秧子皇姐,必定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
楚憂蹙眉,眼中溢起怒氣與殺意。
霎時,氣場全開、殺意四起,肅殺之氣縈繞在每一個角落,這是久經沙場磨礪纔會而出。
周身久居高位的威壓之色,妖豔與威嚴並存,震懾衆人。
這纔是真正的楚憂——少年從軍,逐鹿兩國、威震七國的戰神將軍。
剛纔景帝左一句靠睡上位,右一句野種的,都沒勾起楚憂心底一點波瀾,可是她侮辱了楚憂最敬重的皇姐。
衆人只感到一陣風自身前吹過,沒人看到楚憂是什麼時候出手的,只是反應過來時,景帝早已被擊飛於地。
受了楚憂一拳必定肝裂腸斷,景帝口吐鮮血,捂著肚子蜷縮在地。
儘管如此,依舊止不住的大笑,彷彿勝利之日近在眼前。
給了身邊將領一個眼神,將領將飛出去的景帝拖到楚憂面前。
楚憂挑眉,拍了拍手。
殿門被推開,兵士將一個人拖了進來。
很明顯,來人雙腿已被打斷。
衆人行軍禮,一名士兵出列,行至楚憂面前稟報。
“參見主帥,人已帶到。此人妄圖逃跑,姝白將軍已將此人雙腿打斷。”
聞此,楚憂眸中神色變了變,但很快已與平常無異。
示意兵士下去,將那人拎起起來,丟到景帝面前。
景帝顫抖著雙手想要觸碰那因疼痛不斷翻滾之人,可是無從下手。
楚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景帝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身形佝僂的癱坐於地。
“哈哈哈,我大景的百年基業,竟然毀於你這個野種之手!”
仰首大笑、手舞足蹈,凌亂的髮絲摻著淚水糊在臉上,癲狂之狀溢於言表。
嘲弄之聲滿溢,不知是在嘲弄自己還是在嘲弄楚憂。
待她平靜後,澀聲道:“你贏了。成王敗寇要殺要剮隨你便,只是可否放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