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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女子慢慢信任了月客,兩人藉著夜深聊了起來。月客這才知道,這女子是白府一個婢女,後來卻因得罪了白寒的妹妹——白玉雲,日日干苦力,別的婢女還潑她水,羞辱她,讓別的男人來…凌辱她。幹過的罪行數不甚數。女子每天晚上覺也睡不安穩,便到了這小小的草房,還沒一牀被褥。

月客到現在爲止卻也不曾信任那女子,一直都帶走警惕性,卻也藏得很好。

月客拿著樹枝撥弄撥弄火堆:“這樣啊……”

一片寂寥。

月客又道:“嗯……這樣,明日,我去看看我是怎麼來的,白府有什麼目的,我在進行下一步行動。明日,我會讓你來做我的手,獨有一間廂房,可好?”

“啊…嗯…好……”女子霎時間像是震驚到了,不知所措地應了一句。

“嗯,那我,先回去了哦,明日,明日,你一定還能再見到我……”話音未落,茅草屋外,剎那間燈火通明,嘈雜又喧囂,腳步聲、叫嚷聲混成一片。“那貴客呢?”“月小姐!”“月小姐!”侍女們叫著,遊蕩在整個院子之中,聲音響徹了院子,星星燈火透過茅草屋的門縫灑了進來,一邊的湖泊被那金鞭攪得滿湖碎金。微風乍起,月意寒涼。那婢女只知道,須臾之間,月無憂就沒了蹤跡,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虛幻泡影。

月客出現在了她的廂房中。她閃現到了剛纔她正熟睡的牀榻之上,茅草屋裡,只留下了飄渺的藍色輕煙,那女子場面受凍捱餓,視力早已退化,自然是看不到那縷輕煙了,月客匆匆忙忙地換下鞋子,作出幅剛剛被吵醒的樣子,揉揉眼睛,抓亂了自己的頭髮,看起來,睡眼惺忪,長髮凌亂,一彎殘月還掛在深藍夜幕之上。

月客起身下了牀榻,走出廂房,院外的侍女正提著燈,還在尋覓著。

月客走出廂房,小心翼翼地叫了句:“你們…在幹嘛呢…”侍女們聽見這幼人的女聲,猛地一轉頭,看見身後那個纖瘦的身影——修長白皙的手指提著燈,溫柔的燈光照著絲綢材質的長袍,長髮飄零又蓬鬆,月客彷彿和這個月夜融合在一起。

侍女們這可是謝天謝地謝祖宗了,可算讓她們找到了這姑奶奶了,連忙衝上前去,又是問頭暈不暈,又是問眼花不花的,就差點問掉沒掉根頭髮了。

“誒!哎喲,月小姐你剛剛去哪兒了啊?”

“月小姐,你還好吧?”

“有沒有受傷?”

“月小姐頭暈不暈?冷不冷啊?先進去吧,您再睡睡,小心著涼了。”

“……”

侍女們一口一個月小姐長月小姐短的,吵得月客頭都大了,月客一下子有些懵掉了,她…看起來…有那麼…虛弱嗎?也不至於剛出來不到一分鐘就…這個樣子吧?

不過,事實是,現在的月客看起來確實就是弱柳扶風的病美人兒。

月客尷尬極了,只好笑笑道:“啊?沒事啊,我剛剛一直在屋裡睡覺呢…”侍女們一下子驚異地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反駁月客,只好應了,再將月客扶進屋裡,繼續睡覺去。

月客鬆了口氣——她確實該好好睡一覺了,雖然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到了這白府,不過,走一步算一步嘛,先好好把這個覺睡了,反正今晚她是肯定不會有危險了,那還是安安心心地休息好,其餘的,明日再說吧。

今夜倒是很平靜。

第二日,卯時三刻,天還像是夜晚一般,漆黑地讓月客不禁有點懷疑自己,不過院子裡那圭表,確實是這時辰了,月客也不再多想。如今在此處,人生地不熟的,月柳兒又不知蹤跡,她身上還剩三瓶斷腸散,兩瓶蝕骨香和三根毒針,這…若是開戰了,她定是幹不過這一府邸的人了,肯定是不能正面硬剛,不過她又隱隱覺得會有人要害她…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月柳兒,搞清楚來這破地方的來龍去脈纔是。

月客思索了一刻。天還未破曉。

侍女們已經匆匆起牀了,月客無所事事著,尋見了一個小侍女,看起來和昨晚那女子一樣,約莫正值豆蔻年華。“嗯……帶我去見,你們白府的主人。”侍女有些許疑惑,沒等侍女開口,月客就立刻接上話:“我姓月。”侍女好像立時就明白了,唯唯諾諾地行了個禮:“奴婢該……”“不必了。帶我去就好。”月客的聲音裡帶著涼薄和冷清。

“好……”侍女顫抖著迴應。

走過一段路,月客和侍女便到了一間廂房門口,那件屋子挺大,確實一眼就能和其他屋子區別開來。現在天還是很黑,這時候,月亮落了下去,太陽又還沒升起,月客只能憑藉侍女手中提著的燈依稀辨別出前路,寒風瑟瑟,燈中的火苗被吹的一晃一晃的。她的眼前,好像愈發模糊了,不知是怎麼了……月客沒太在意——興許是最近沒休息好吧。

侍女輕叩房門,嬌聲道:“白大人……月小姐想要見見您……”屋子裡傳出一聲應答:“好。去堂屋等我。”“是…奴婢告退。”

月客忍了好一會的笑,終於忍俊不禁了。侍女臉上平添了幾分惱怒之色:“你笑什麼!”月客平靜下來纔回了話:“嗯……沒……沒。”其實,侍女的愛慕和獻媚都快要像大海一樣席捲她了,還真是委屈她了,在這當這麼一個小小的侍女,被吩咐去堂屋的那一瞬間,她都快難過炸了,居然還能平常地用奴婢的語氣正常回話,屬實是太過人才了些許。

奴婢惱羞成怒,疾步走向堂屋,只留下一句:“愛來來,跟不上別怪我!”

月客低低頭,淺淺一笑。這有什麼可害羞的?她聽說這白府白大人又是神將又是神醫,可厲害了,在他府上仰慕他,這還不正常嗎?普通人都會吧?這傻姑娘。

那侍女確實不是說著玩的,很快就走得沒影兒了,月客只好往她剛剛走的那條小道走去,不能說走了,她正在跑過去,她確實比那侍女要快一些,很快就追上了侍女。

侍女還是不願意理她,月客覺得有些好笑,現在的小妹妹…都這麼幼稚…算了說好聽點,害羞嗎?不至於吧,怎麼說,人家別的侍女都管她叫貴客啊。

月客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跟在侍女身後,疾步走著。走著走著,頭突然疼了起來,霎時間,耳鳴目眩,頭疼欲裂。月客扶扶額,揉揉太陽穴,腳上慢了幾步,左眼疼了起來,鮮血如溪流緩緩流出,裡面竟還帶著幾片花瓣……一下子,月客絆在了地上。

侍女一聽,身後沒有動靜了,翻了個白眼:“大小姐,別裝了。快走,跟不上別賴我。”不料卻遲遲沒有迴應,她停了兩步,仍是沒有聽見月客跟上來,無奈回首一看……眼前這一幕把她嚇壞了——月客蜷縮在地上,表情極其痛苦,手扶著左眼,手指的縫隙之間還滲著血,地上已有一些月客的血液了,裡面還漂著兩片白色的花瓣。侍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腿立馬軟了,在原地愣了幾秒,馬上扯著嗓子喊道:“來…來人啊——”聲音都是顫抖的,月客還在地上,表情猙獰,她什麼忙也不敢幫,只敢叫人來。

“來人啊——死人了——”侍女又叫了幾嗓子,終於,她聽見了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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