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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更狠

三歲的蕭以何,以自己門牙作爲代價,終於是征服了自後家門的那道排水溝。嚐到勝利果實的甜美之後,就連走在路上的步伐都是輕快的。

在長大一點的蕭以何,雖依舊是少言寡語,平日裡也只是在家附近,跟著蕭旭丹一起上山抓蝸牛、掏鳥窩過者摘果子。除了被老蕭叫下去剃光頭外,她極少的會下到村頭去。這天老蕭在家無聊,想著家裡的幾個孫子頭髮都需要理一理了,於是便拿出了寶貝的“推頭器”。老一輩說,小的時候經常剃頭,長大之後頭髮定會是烏黑濃亮,所以老蕭喜歡給自家幾個孫輩剃頭,當然了,給孫輩剃頭的時候也能拉近祖孫兩輩人的感情。老大家中三個娃娃便也罷了,天天都能見到,但是老二家的兩個娃兒,大兒子蕭軒磊也還好,左右三天兩頭的會跑來。但是老二家幺女,也不知這女娃娃是怎麼回事,每次來到祖宅這邊都是怯生生,恨不得前腳進門後腳出門。

這邊蕭軒磊急匆匆回家告訴自家妹子去村下找爺爺理頭髮,剛說完便又跑了出去,今年他已是七歲,到了上學的年齡,每天早上七點不到便會起牀吃早飯,揹著“幺五幺”豬飼料編織袋改裝成的書包上學,中午放學回家,卻是能不著家便不著家。

蕭以何邁著小短腿從山腳慢慢走向村頭,不知是營養不良又或是基因如此,蕭以何長著一頭黃的發金的頭髮。黃的另類便也就罷了,偏偏她的髮量又是少的可憐。因爲聽老人說過多剃光頭能長出更多頭髮的傳言,所以她心底是很喜歡剃頭髮的。

從山腳走到村前爺爺家,需要經過一片墳地,平日裡蕭以何沒少走這條道,說不上害怕,但是每走一次,心裡也總是會有些打顫,總會害怕墳頭後邊,會崩出個什麼東西。

果然蕭以何的直覺是準的,剛經過那座高墳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什麼東西,下一刻,三個石頭邊砸向了她,費了吃奶的勁躲過另外兩個,卻還是被第三個大石塊正中腦門,瞬間腦瓜上鼓起了一個大包。蕭以何吃痛的靠著墳頭,看著高墳之後走出的三個男孩,氣的臉都要扭曲

“哈哈哈,打中了打中了,是我打中了!”

“真無聊,你躲什麼躲,害我輸了!”

來人蕭家另外一脈的孫輩,蕭安邦,蕭安國以及蕭安庭三個堂兄弟。三兄弟站在墳頭俯視著蕭以何,以蕭安邦爲首,趾高氣昂的看著蕭以何。這三人各爲自家獨苗,自小便時受盡萬千寵愛,性格乖張叛逆,在村中也是小魔王一般的存在。蕭以何雖不經常出門,但對這三個小魔王上房揭瓦的事蹟,倒還是略有耳聞。

“爲什麼打我!”

蕭安邦性子叛逆,且又被寵的無法無天,稍有看不順眼的,就想上去教訓一翻。而他早聽老一輩說過蕭以何是個長不大的侏儒,哭起來更是讓人心煩的討厭鬼。他早就想找個機會教訓她,所以今日看到這個矮醜的小冬瓜邁著小短腿經過墳場,他便心生此計,想要揍她一頓。

“打你就打你,還需要什麼理由,你個黃頭髮的愛哭鬼,矮冬瓜,小草母雞,居然還想躲,這次我看你怎麼躲!”

蕭安邦湊近蕭以何,將她強壓在墳頭,又給了她一個巴掌。而這邊,蕭以何無故被人扔了石子,而這個扔石子的人不但不道歉,如今還壓在自己身上賞了自已一個耳光。蕭以何有些懵,但更多的是氣憤,擡起腦袋不要命似的便朝著蕭安邦撞了過去。

蕭安邦沒有想到蕭以何竟然敢反擊,還是以這種方式反擊,正正是撞到了他下巴,下牙齦撞擊上牙齦,撞的他腦袋轟響。正當他吃痛失神的時候,蕭以何抓住了這個間隙,擡起腿對著他又是一陣狂踹,她本就非常在意自己的身高以及髮色。這些年只要遇到以此嘲笑她的人,她都會炸毛,而這一次,蕭安邦不僅以此嘲笑她,更是無緣無故的賞了她一巴掌,這叫她如何不發瘋。

很快蕭安邦便被蕭以何這瘋狂的攻擊擊倒在地,蕭以何還不解氣騎在他身上,不斷的扇著巴掌。旁邊蕭安國以及蕭安庭兩人見狀急忙把蕭以何踹下,蕭以何猝不及防的飛了出去。兩人把蕭安邦拉起來,卯足了狠勁,今日勢必要把蕭以何打趴。

蕭以何爬起來發現自己被三個人圍住,一陣亂毆,塵土飛揚。那三個小子平日裡都是結著伴在村中橫行,而村中人也知道這三個小子不好惹,於是都囑託自家孩子儘量避開不要與這三人碰到一起。時間久了,這三個小子便也膨脹了,以爲村裡所有人都怕了他們,便更加的肆無忌憚。

可今日,他們算是踢到了鐵板,蕭以何拳腳口手並用,不能踹就錘,手被止制住了便用頭,用嘴巴咬,如發了狂一般的攻擊。她雖看似柔弱,但是則是個兇狠的角色。說好聽點就是大無畏,說的不好聽點就是拼了命的狠。論狠這三個小子又怎能是她蕭以何的對手,所以最後這三個空有架子小子,硬生生的被她揍得屁滾尿流。

三個男孩子呆在原地,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又害怕又是不甘,實在想不明白無敵的他們,怎麼就輸給了自己打心眼裡看不起的蕭以何。蕭以何也愣了,她沒想到這三個人會忽然愣在原地哭起來,手中拿著的石頭,砸下去不是,放下去又不是。

“幹什麼,都幹了什麼!”

韋春花本是在家中愜意的吹著風扇,卻忽然聽到自己幺子蕭安庭的哭聲,急得立馬跑了出門,只是一到墳頭,便見到這樣的場景。老蕭家孫女蕭以何在手裡拿著石頭正對著自家幺子,而自家幺子與她另外兩個堂兄弟正是哭的天昏地暗。

這可怎麼了得,幺子可是她辛辛苦苦跟逃難一般的逃了五六年才生下獨苗,家中上到父母,下到幺子幾個姐姐,對這個獨子都是寵愛有加。她更是含在嘴裡怕化,捧在手心怕摔了,一家人都沒有人敢打過她家幺子,如今蕭以何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拿著石頭砸了她家小子,這可怎麼能忍。

韋春花二話不說,直接衝了上去奪下蕭以何手中的石頭,順帶把她推向一邊,抱起自家的幺子檢查。而這邊蕭安庭看到自家母親到了,有了靠山,哭的也是更加的放肆,聽的韋春花肝腸寸斷。她一邊安慰著自家幺子,一邊惡狠狠的盯著蕭以何,心想著這事老蕭家要不給個交代,那就沒完了。

此時的蕭以何,孤立即無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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