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險的靠近

柳蕓光著腳，踩在沙灘上，兩行深深淺淺的腳印在柳蕓身後如影隨形。

海里遊著的羲，凝視著柳蕓那微笑的臉。

夕陽以及天邊的晚霞彷彿不在嬌羞，都露了出來。淺粉色的彩雲映襯著橘黃色的天邊。

羲魚尾上的鱗片，在這般美好的景色下，也在海面上發光。

就這樣，不知怎麼回事，柳蕓忽然停頓下來了，在浪花的一陣陣撲向中，柳蕓走向海中，雙手環抱著自己喜歡的人。

羲擺動著自己的魚尾，在一塊礁石上，挽著柳蕓的腰，柳蕓躺在礁石上，正好可以看見天邊上絕美的風景。

柳蕓有些入迷的望著天邊景色，喃喃細語道：“好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在海邊走走，看看這世界的美景，海的聲音，真是陶醉。”

羲垂著頭，看著人，柔聲道：“會的。”

柳蕓搖了搖頭，傷感道：“你知道的，雖然如今風平浪靜，但是有你這鮫人的身份，僅那落淚成珠的本事，就足矣令人垂涎，更別說長生的鮫人珠，就算修真者也不會放過。”

羲輕輕的扶著柳蕓額前的碎髮，輕哄說：“別想的那麼糟，我是這裡僅剩的鮫人，身爲唯一的鮫人，我受天道的保護，修真者不能動我，更何況他們並不知道這世間還有鮫人，別擔心，再不濟還有人魚神，神也會護著我的。”

柳蕓皺著眉，有一種哪裡不對勁的感覺，那種感覺很不舒服，說：“羲，我覺得我們似乎忽略了什麼，我總感覺，我們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羲彎腰吻了吻柳蕓的眉間，低頭看著柳蕓的眼睛說：“我知道你的直覺很準，但是現在除了靜靜等待，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是啊，就算我們要逃，東躲西藏的，總有一天也會遇上的，這地球，咱們也離開不了。”

羲捂著柳蕓的眼睛，在耳邊輕聲說道：“好啦，睡一覺，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一身黑袍的人，看著水鏡中的一魚一人，面具之下的紅脣微勾，啞聲微道：“是該讓他們不順心了。”

一封竹簡，飛入一處破落的宗祠中，那宗祠中的老者，摸著白鬚，看著竹簡上的字，待看清後，眼神一頓，低喃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殘存了一個……”

“鮫人……”

年幼的羲，尾巴上的鱗片都還未長齊，那張稚嫩的臉上，是驚恐和恐懼。殺紅了眼的男人，握著一把用羲其他族人性命開封的劍，劍上反映上羲那雙紅了的眼。

一身黑袍擋在了羲面前，那把劍霎時插入海底泥沙中，劍身隱射出二人對峙的場面。

黑袍人，啞著聲音，聲音不大，但是在場地都能聽清。

“殺得也夠了，這個孩子，你不能動。”

男人不甘的去拔劍，劍卻絲毫不動。

黑袍人轉過身，蹲下身低著頭摸了摸羲的小臉，捂住眼睛，啞著聲音，不帶感情的哄道：“睡一覺吧，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羲的小手盲摸著黑袍人，突然摸到了黑袍人臉上的那張青鸞鎏金面具，羲察覺到了什麼，小手趁機扒拉那張面具，黑袍人也再低些頭，摸到鼻翼處的，羲怯生生的開口道：“你沒有氣息。你是神嗎？”

“我是一個不該活著的死人。”

一個活著的死人，一個偏離規則之外的死人，可以不受天道管轄，可以違背規則，救下了幼時的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