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拾有點不自在的說:“雲(yún)神,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不要認爲我是騙你的,其實,我真的親眼看到過人魚。”
柳蕓想起了那條人魚,不動聲色的答道:“你說說看,畢竟世界上怪事那麼多,有些事情也不是能用科學來解釋的。”
方拾坐著回憶著敘述道:“我小時候我爸媽都在外打工,我是跟我奶奶長大的,從小就生活在人魚鎮(zhèn)裡,那時候鎮(zhèn)裡還沒有現(xiàn)在這麼發(fā)達,外人很少來,每逢過年的時候都會拜人魚神像,因爲鎮(zhèn)里老人們常說人魚神平常保佑咱們鎮(zhèn),過年了也讓人魚神熱鬧熱鬧,我七歲那年剛上一年級的時候,奶奶晚上去替我向人魚神祈福,我因爲年齡小好奇心重就跟在奶奶後面……我看到人魚神,人魚神還對我笑了。他笑的很溫柔,溫柔到讓我覺得人類是真的……總之,雲(yún)神,人魚神是真正存在的,我真的沒撒謊。”
柳蕓沉默了片刻,這片刻讓方拾一直緊張的握著手,隨後柳蕓說:“這些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方拾指著腦子回答道:“雲(yún)神,他們都認爲我要麼看錯了,要麼就是認爲我腦子有問題,久而久之我就不說這些了。”
柳蕓看著方拾,安慰道:“都過去了,別想那麼多。”手機鈴聲應聲而起,是方夕打來的電話,柳蕓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手機接了,電話那頭的方夕大喊一聲“雲(yún)朵”,柳蕓沒好氣的說道:“就到了?”
方夕那頭似乎有點吵,車鳴聲和人**流聲音接驟而來問:“雲(yún)朵,你說什麼?”
柳蕓很識趣的說:“找我?guī)质颤N。”
方夕叨叨了一大串,說什麼沒愛了,感情淡了……
柳蕓:……
方拾自覺的小聲離開,沒有打擾柳蕓。
柳蕓正經(jīng)的說:“夕夕,說吧,你到底打電話給我?guī)致铮€發(fā)消息問我身邊有沒有人…。”
方夕那頭應該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沒有剛纔的噪音,令兩人的交談更加方便。
方夕有點擔憂的說:“柳蕓,我剛剛從我閨蜜那裡知道,方拾腦子好像有點問題!說她父母帶去醫(yī)院檢查,除了抑鬱癥似乎還有人格分裂癥。”
柳蕓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冷靜思考一下,說:“抑鬱癥倒是有點像但是人格分裂倒難說了,你閨蜜的話靠譜嗎?”
柳蕓瞧了一眼遠處的大海,有些走神,未聽到方夕的回話,待回過神來的時候是另一個女生的聲音,聲音很溫柔,:“方拾跟我高中同校,也曾跟我同班過,我覺得我還是告訴你一件事,…”
幾分鐘後,電話掛斷,而柳蕓腦袋迴盪起那溫柔的語氣,卻說著一件血腥的事情,“方拾曾受到過校園暴力,但是那些欺負她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亡,那些人死亡之前,都見過方拾,但是方拾都矢口否認,曾有警察來過調(diào)查,但是沒證據(jù),學校爲了名聲,把這件事情壓下去,讓方拾退學,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我覺得大家都是聰明人,能夠聽得懂。”
柳蕓拿著手機,一直盯著筆記本電腦上的頁面,那是關(guān)於方拾的資料。裡面那張方拾的圖片,是一個穿著某高中校服的小女孩,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令人不免感染到了快樂的滋味。
柳蕓一連好幾天,都待在房間裡,吃的都是方拾送到茶幾上,柳蕓感覺都忙成狗了。
有一次方拾送完飯,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雲(yún)神,我能照一張你的照片嗎?要是您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柳蕓停下正在碼字的雙手,微笑著說:“當然可以。”隨後繼續(xù)碼字。
方拾見此心花怒放的拿著手機照了一張柳蕓正在碼字的側(cè)臉,那認真的模樣,就這麼保存在了手機相冊裡。
方拾見柳蕓忙碌著,便起身離開,還好心提醒道:“雲(yún)神,記得吃飯。”
柳蕓悶哼一聲,之後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迅疾了起來。
那手速真像極了趕稿中的作者。
柳蕓好不容易打完了一篇文章,喝了一口筆記本電腦旁的水,就站了起來,許是坐太久了,柳蕓有點搖搖晃晃的走向茶幾。
柳蕓胡亂吃了幾口,就沒什麼胃口了,甚至有點噁心,頭有點暈。
柳蕓拿著手機和一個白色的寶,準備出去透口氣,在大廳換鞋時正好撞見方拾,本來打算去冰箱拿點水果的方拾一下子改了主意,得知柳蕓準備出去走走時,自告奮勇一起。
柳蕓就這樣和方拾在海灘邊走,柳蕓拖下涼鞋,手提著鞋,跟方拾一起吹著海風,方拾說,海邊能讓人平復心情,令人冷靜。
柳蕓走著走著就感覺腦子清醒多了,沒有之前那種眩暈的感覺,方拾一直在身邊低頭玩著手機,似乎在跟人聊天,柳蕓看著月亮露出了半個圓,月光在海水上洋洋灑灑的飄灑著。
柳蕓似乎看到了有什麼東西在海水裡遊著,那反光的珠子。
柳蕓告訴了方拾一聲,自己便走在前面,拿著手機,走的有些急,讓擡頭的方拾有懵圈,但是又瞬明白了,畢竟人有三急嘛。
柳蕓可不知道方拾的想法,一門心思全都在那條人魚身上,果不其然,在之前的那塊礁石上,又看到了那條人魚,他似乎有些虛弱,在月光的照射下,感覺很溫柔,那種溫柔到骨子裡的感覺。
柳蕓看的有些呆了,莫名的來了一句:“你跟我走好不好。”說完柳蕓都有點懵,但是一直盯著那人魚。這情景要是讓方夕曉得了,估摸著會驚呼一聲“這不是她拐她男友時說的話!”
人魚笑了笑,很溫柔,淺藍色瞳孔裡都是柳蕓一人。
人魚把手上的那串珠子,遞給柳蕓,淺笑道:“我叫…”
“羲(xi)”
柳蕓的臉上一陣冰涼,看著人魚那張湊近的臉,以及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撫摸著柳蕓的臉。
柳蕓臉有些紅,不敢直視,只是垂下頭接過了那串珠子。
羲笑了,即使沒有笑出聲,但是能看出來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