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散盡,時間也到了凌晨。
煤球從睡夢中驚醒,眼底帶著幾分‘好險,差點餓死’的心有餘悸,蹦蹦跳跳來到了廳內,拱了拱躺在地板上的阿歡:
“咕嘰咕嘰~?“
原本整潔的房間,此刻已經變得有些凌亂,地上都是打開的紅色木箱,還扔著許多不足爲外人道的小道具。
謝盡歡衣袍躺在地板上,臉上帶著三分酒意,令狐青墨則靠在懷裡,右手拿著效果拔羣的小鞭子,左手抓著伸進衣襟的賊手,已經睡著了。
趙翎也喝了不少,不過酒量比較好,這次喝的又不是天下第一,並未失智,只是穿著淡金色裹胸躺在榻上酣睡。
聽到煤球的動靜,謝盡歡迷迷糊糊睜開眼眸,先是低頭望向懷裡,發現掌心握著團細膩柔脂,腦子就清醒了幾分,先是悄悄摸摸把手抽出來,給煤球餵了點夜宵,而後拿來薄毯,蓋在了房東太太身上,又把墨墨橫抱了起來。
吱呀~
隨著走出房間,冬日寒風撲面而來。
醉醺醺的令狐青墨,微微蹙眉睜開眼眸,發現周遭黑燈瞎火,睡眼惺忪道:
“嗯……什麼時辰了?”
“天還沒亮,早著呢,送你回房睡。”
“哦……”
令狐青墨喝的暈乎乎,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腦袋靠在謝盡歡肩膀上,輕聲嘀咕了句:
“色胚~”
謝盡歡對於色胚的稱呼可不敢茍同,他那是身爲男模的操守,陪恩客喝葷酒,他不放開點帶節奏,難不成還等恩客主動?
見墨墨睡著了,謝盡歡也沒打攪,翻身越過圍牆回到了自己的六號院。
主屋擺設和以前一樣,睡房牀榻蓋著白布以免落灰塵,其他地方都是整整齊齊。
謝盡歡把墨墨放在牀榻上,整理好牀鋪後,就幫忙褪下繡鞋乃至衣裙……
窸窸窣窣~
令狐青墨迷迷糊糊,起初也沒戒備,但不久後就發現身體暖和起來,身邊還躺著個男人,躺的很舒服。
她睜開眸子查看,卻發現縮在暖和被窩裡,周遭黑黢黢一片,但能感覺到身上只穿著肚兜薄褲,而身側的男子也沒穿什麼,皮膚明顯接觸著寬厚胸肌……
?!
令狐青墨頓時清醒了幾分,眼神微冷:
“你做什麼?”
謝盡歡躺在外側,摟著墨墨剛閉上眼睛,發現墨墨醒了,就把大長腿拉過來駕在自己身上:
“睡覺呀,以前又不是沒一起睡過,緊張什麼?”
令狐青墨以前是在這裡和謝盡歡睡了一晚,但那是穿著衣裳!
發現這色胚得寸進尺,令狐青墨臉色漲紅往外挪:
“我先把衣服穿上,你鬆手!”
“睡覺穿什麼衣裳?我又不亂來。”
謝盡歡嘴上這麼說,但手可不怎麼老實,把墨墨摁在懷裡,手就順著柔韌如水的腰背滑進了褲腰……
“誒?!”
令狐青墨察覺這色胚有酒後亂性的徵兆,頓時慌了,在被窩裡扭來扭去:
“謝盡歡!我們還沒成親!你再這樣,我……我和我師父告狀了!”
“呃……”
謝盡歡面對兇巴巴的傻墨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低頭在臉上啵了口:
“別多想,我就抱著說說話,你想什麼時候成親?”
令狐青墨感覺薄褲都滑到腿彎了,心亂如麻滿臉羞急,哪有餘力想這些,只是抓著手到處躲,還想咬謝盡歡手指。
可能是覺得這樣下去,遲早會玩出事兒,令狐青墨只能嚴肅道:
“你停下!”
“?”
謝盡歡逗墨墨的動作戛然而止,眼底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糾結,想想道:
“我本來就不亂來,你別浪費機會,你可就兩次機會了……”
“你這還叫不亂來?”
“那我真不亂動,墨墨姑娘怕又得不高興,覺得我木訥……”
“誰會不高興?我又不是林大夫……啊~你不許碰那兒……”
“不許碰哪兒?”
“啐……”
令狐青墨臉紅的似是要滴出血來,腳兒都開始蹬被子了,見這色胚非要厚著臉皮軟磨硬泡,腦子裡閃過了以前偷偷瞅過幾眼的《陽春豔》,咬牙讓步道:
“你不許動!我……我幫你按按,然後老實睡覺,行吧?”
謝盡歡見此也沒爲難大墨墨,用微溼的手指在臉蛋上颳了下,倒頭躺好:
“行,你先幫我按按,我再幫你按按……嗯?”
窸窸窣窣~
謝盡歡本以爲墨墨要用分筋錯骨手幫他正骨,但話沒說完,就發現一隻小手,在學最初冰坨坨安慰他的模樣……
?
謝盡歡頓時安分了,小心翼翼道:
“這可不興電,會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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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話,也不許動!”
“……”
謝盡歡微微頷首不再亂動,認真體會起‘紫徽山無影手’的掌力。如此安靜片刻後,謝盡歡覺得一點聲音沒有略顯沉悶,爲此摸出了方纔玩的小鈴鐺,悄悄幫墨墨戴了個首飾。
叮鈴~
令狐青墨銀牙緊咬帶著三分小嫌棄,但還是在認真履行承諾,發現身上傳來異樣,頓時一個哆嗦,繼而就眼神一愣,抱著胸口轉身背對,變成了冰山小道姑的模樣。
?
謝盡歡瞧見這有其師必有其徒的架勢,心道不妙,連忙湊到近前: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
結果墨墨和冰坨子還是不一樣,聽到這話,竟然心頭一喜,連忙轉過身來:
“你沒機會了!”
“呃……”
謝盡歡略微回憶,好像是把所有機會用完了,察覺被墨墨騙出大招,他不由痛心疾首:
“我收回,你繼續生氣吧……”
“不行!我不生氣了!”
令狐青墨終於榨乾了謝盡歡的所有保命符,心頭如釋重負,不光不生氣,還重新靠在肩頭,用手幫忙按摩放鬆,甚至擡起臉頰主動親了這色胚一口。
謝盡歡看著主動證明自己不生氣的傻墨墨,思緒都有點不清晰了,當下也沒客氣,低頭就還了墨墨幾口……
啵啵啵……
——
翌日。
天色大亮,街頭巷尾又響起了市井吆喝:
“糖心包子……”
“羊肉……”
……
郡主府內,趙翎靠在小榻上尚在熟睡,半途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細微動靜:
嘩啦啦~~
嘩啦……
趙翎微微蹙眉,半晌意識才回到腦海,正想睜開眼眸,神色又微微一僵。
我怎麼又睡著了……
這次不會還被抱在懷裡吧……
感覺不像……
……
發現胸脯上沒有鹹豬手,趙翎如釋重負又略顯無趣,睜開眼眸打量,可見身上蓋著薄毯,原本滿地的木盒刑具,已經被收拾乾淨,整整齊齊擺在了桌上,兩個酒友卻不見了蹤跡。
他們跑哪兒去了……
趙翎宿醉後略微有點頭痛,揉了揉眉心,才披著毯子起身,順著水花聲尋覓,來到了門窗緊閉的浴室外。
?
這倆真在一起泡澡不成?
墨墨膽子肥起來了呀……
趙翎見此腳步放輕,無聲無息摸到門口,把房門推開一條縫。
結果可見屋子裡擺著紅木浴桶,身無寸縷的大墨墨,獨自泡在水中,用手揉洗著規模不俗的胸懷,神色還有點心不在焉,臉蛋更是紅撲撲……
趙翎左右看了看,沒發現謝盡歡蹤跡,才推門進入其中:
“青墨?”
“呀!”
令狐青墨嚇了一跳,連忙雙臂環胸縮進浴桶,發現來的不是那色胚,又連忙挺身,擺出自然而然的模樣:
“嚇我一跳,你過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趙翎來到跟前,先往浴桶裡面掃了眼,發現謝盡歡沒藏在水裡,才疑惑詢問:
“青墨,你是不是和謝盡歡幹壞事了?”
令狐青墨動作微僵,眨了眨眸子:
“胡說什麼?我又不是不知禮法的女子……”
說話有點心虛……
趙翎瞧見這架勢,便知道她喝醉後,肯定出了事情,當下把閨蜜胳膊拉過來檢查,發現守宮砂還在,不由莫名其妙:
“你又沒破身,一個人躲在這臉紅什麼?還大早上嘩啦啦洗澡,和被人糟蹋了似得……”
令狐青墨確實沒弄丟守宮砂,但謝盡歡那大豬蹄子,趁著她不生氣,可勁得寸進尺,從頭到腳什麼地方都敢親,還教她西瓜推……
這種羞死人的事,對令狐青墨來說和同房沒區別,肯定不敢告訴閨蜜,強自鎮定道:
“我酒還沒醒,臉紅不是正常?而且洗澡有什麼問題?你別疑神疑鬼……”
“是嗎?”
趙翎半點不信,但來回打量吹彈可破的身段兒,也沒找到幹壞事的證據,當下也只能把這事兒拋到了一邊,洗漱更衣過後,前往了郡主府後方的青泉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