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賤,我被出軌了......”白鴿略帶哭腔地抱著電話躲在廁所裡給閨蜜毛小健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從最開始大大咧咧的笑聲變成靜默三秒,然後很誇張的“啊”了一聲。
再靜默三秒,“你確定是你被出軌了而不是你出軌?”白鴿氣得差點吐血身亡,氣憤的吼了一聲:“毛小健你大爺!!!”那丫的還真是人如其名——小賤小賤的。
毛小健充分發揮了女人八卦的天性,“夏澤堯不是剛從北京回來看你了嗎,怎麼還會出軌?”
夏澤堯就是白鴿的男朋友,西南交通大學土木工程畢業的,典型的工科男,畢業後理所當然的簽了一工程局,現在在帝都修地鐵16號線,工作八個月第一次從帝都飛回來,名義上是回家探親,實則在過年的時候夏澤堯就開始攛掇白鴿向家裡人撒謊去他家與他碰面。
白鴿快畢業了,大四最後一學期校方安排畢業生實習,所以在開學的時候就不用回學校報道了,等六月份答辯的時候統一返校,因爲沒找到合適的實習單位就一直在家做起了家庭“煮”婦。
白鴿的父母都是淳樸的鄉下人,沒多少文化,對於女兒的終身大事一直都是持謹慎的態度,尤其是爸爸白威,主張讓女兒工作穩定了以後再談戀愛。
白鴿表面上答應的好,暗地裡哪裡肯聽,她和夏澤堯高中就認識了,後來談戀愛後保密工作做的很不錯,誰知道被她那古靈精怪的弟弟白皓抓住了把柄,還告訴了爸媽,白鴿一口咬定死不承認,最後也不了了之。
“我之前還滿心以爲他是回來看我的,你說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點?”白鴿想起那些話就心亂如麻,毛小健說:“你不要告訴我夏澤堯是回來看那小三兒的!”
白鴿沉默了,這幾天夏澤堯就沒離開過她的視線,“應該不是吧。”毛小健一聽這話立馬來氣,“靠,到底怎麼回事你給老孃講清楚!”她問:“精神出軌和□□出軌兩者比較你更能接受哪一個?”
“哪個都不能接受!”毛小健那邊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估計是找了個地兒準備好好教育教育白鴿,“你想啊,精神出軌的話心都不在你身上了你把人栓住還有什麼意思,□□出軌就更噁心了,你能接受你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牀上變換各種各樣的姿勢啪啪啪麼?
如果你能接受的話就別在那BBB,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夏澤堯那個混蛋究竟是精神出軌還是□□出軌!!!”
“大賤,重點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精神出軌還是□□出軌,我只是推斷的......”白鴿想起那段聊天記錄,應該是精神出軌。
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想和胖胖(指白鴿)在一起了......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她,雖然她對我很好很好......
單憑這兩句話白鴿就再也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
從“就算你不接受”可以推斷出來,夏澤堯應該和那個女的表白過,但是被拒絕了,“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她”這句話就像一根刺毫無徵兆的插入心臟,在一起四年多,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去你大爺,要麼你跟夏澤堯攤牌說你知道這件事了,要麼你就把牙咬碎了往肚裡咽。”毛小健爲她指明前進的道路。
“賤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把這事憋心裡我遲早得死。”白鴿是典型的女漢子、性情中人。
“那你就和夏澤堯攤牌,看他怎麼說,我覺得吧,夏澤堯肯定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你說他要是不喜歡你吧,幹嘛從帝都那麼遠的地方飛回來,還給你帶回一臺腎6。”毛小健開始發揮她的無限遐想。
聽毛小健這麼一說,白鴿終於有了點心理安慰,夏澤堯這次就是奔著她22歲生日回來的,腎6是送她的生日禮物,一個男人肯爲一個女人花掉一個月工資多少還是有點情分。
“賤賤,咱還能好好說話嗎?一會兒順著我說一會兒逆著我說。”毛小健在那邊粗魯的吐出一句“臥槽”,“你懂個屁啊,俗話說的好:寧可拆座廟不拆一樁婚姻,再說了,我怕你和夏澤堯分手後會沒人要,然後變彎再然後纏上我,姐姐我只喜歡男人!”
白鴿pia的一聲收了線,整理好情緒從洗手間出來繼續躲回被窩裡,夏澤堯還在睡覺,伸手過來攬了她纖細的腰,白鴿咬咬牙,“夏澤堯,我們分手吧。”
夏澤堯聽到“分手”二字清醒了不少,眼神迷離的看著白鴿,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神經病吧,睡覺!”放在腰間的手突然抽離,然後翻過身子背對著她。
白鴿整個人都僵硬了幾秒鐘,然後也賭氣似的背對著他,摸出手機打開新浪發微博:“我一次一次的回到這裡,一次一次的聽你說不同的話,我從來都只是相信半刻,而後又被狂熱所代替,可你對她說你從來都不愛,我信了。”
然後退出新浪打開愛奇藝看搞笑視頻——張全蛋怒揭質檢內-幕,張全蛋一本正經的說著作爲一個質檢行業的Sunshine boy,簡稱S,然後bi的一聲卡了,他的表情讓人慾罷不能,哎喲我就嗶了狗了......
白鴿感覺眼角發酸,視線越來越模糊,這麼搞笑的視頻她居然看哭了,真是對不起張全蛋,後面的內容她不太記得了,夏澤堯已經翻身過來摟住她,白鴿儘量不讓自己的身體劇烈顫抖,可他還是發現了,“怎麼了,怎麼哭了?”
“夏澤堯,我們分手吧,我是認真的。”這是白鴿第一次認真地提出分手,夏澤堯有點驚慌,單手撐在牀上,“爲什麼,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
“你根本就不愛我!”白鴿用低低的嗓音說道,聽她這麼一說,夏澤堯好像有點氣憤,“誰告訴你的?你別老是一天東想西想的成嗎?”說完繼續睡覺。
白鴿的語氣一下子衝了起來,“我不管,反正分手!”
夏澤堯焦躁的抓了抓頭髮,“你是不是昨晚聽我和師兄說了我的壓力之後覺得是我的累贅?放心,我會存錢買房子,然後娶你,我的小祖宗,你就別想太多了成嗎?”
白鴿聽見他說出的理由竟然有點吃驚,其實夏澤堯家裡並不算有錢,如果要在省城買一套房子還是有點力不從心,她也知道他的壓力和工作上的不順利,她沉默了,不管夏澤堯怎麼問,她都始終保持沉默。
兩個人開啓了冷戰模式,直到酒店的工作人員來催促退房,才雙雙從牀上爬起來洗漱什麼的,白鴿還是不肯說話,夏澤堯也識趣的放棄了,從酒店出來,正巧碰上交大的下課高峰期,人潮川流不息,夏澤堯怕她走丟,也不管她樂意不樂意,一把抓住白鴿的手握在掌心裡。
“想吃什麼,我以前讀書的時候那家冒菜還不錯,我們一起去?”夏澤堯徵求她的意見,白鴿放低了聲音,“我不餓,你去吃吧。”她萎靡不振的樣子讓夏澤堯差點抓狂,“不吃就不吃!”
白鴿站在一旁看他選菜,夏澤堯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也可以說成第一個男人,他們在一起四年多,雖然都是異地,她拿出她的全部滿腔熱血的愛著這個男人,可最後回報她的究竟是什麼呢。
想著想著,眼淚花兒又冒出來,白鴿背過身子擦了擦眼淚對夏澤堯說:“我去超市買盒奶。”說完便要走,夏澤堯追上來拉住她,“你去坐著,我給你買去。”
“我自己去買。”白鴿不肯聽他的話。
哪知夏澤堯底氣不足的問她:“那你還回不回來?”他怕白鴿一去不回,握住她的手不敢鬆。
白鴿愣了片刻,他還關心她不是嗎,有點服軟的說了一句:“還回來。”她的電腦、衣服全部都在他家裡,怎麼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去超市買了一瓶優益C,回來的時候夏澤堯的冒菜已經端上來了,白鴿看著紅彤彤的小辣椒就直咽口水,但是忍了,誰叫她自作孽的說“不餓”呢!
夏澤堯這一頓飯吃的極其不爽,他了解白鴿的性子,平時大大咧咧、活潑開朗,在一起那麼多年,除了和他有關的事,還沒什麼事能讓她冷臉這麼長時間,“你別這副樣子成不,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白鴿還是不理他,夏澤堯氣得乾脆放下筷子不吃了,兩個人又沉默的到客運站買票回家,排隊的時候夏澤堯問:“你發的微博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你對誰說過你自己清楚!”既然他看見了那她也不打算瞞下去,夏澤堯有點無奈,“你動我手機了?”看著白鴿在他眼前低下頭去,表示默認,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開始過安檢、檢票、上車,車子剛出發不久,白鴿壓低了聲音說:“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想和胖胖在一起了。”胖胖是夏澤堯給她取的,說她腰和大腿上的肉摸起來軟軟的很舒服。
胖胖,聽起來都是滿滿的寵溺。
夏澤堯驚慌失措的看著她,帶點驚愕,白鴿覺得這還不夠,繼續說:“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她,雖然她對我很好很好。”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說吧,你和那女的認識多長時間了?”白鴿表現的很淡定,手提包下的五指卻不自覺得握成拳頭,“你愛她是吧?”靜默了幾秒,“那你找她去啊!”
夏澤堯抓住了重點,“你憑什麼動我手機?我有沒有動過你手機?你就那麼不信任我?”
白鴿聽見“信任”二字,嘴角露出輕笑,“就你乾的那事兒也配談得上信任?”夏澤堯再次抓了抓頭髮,聲音大了很多,“我就不能有點私人空間?我把Q-Q、微信卸了行不行?”他從兜裡摸出手機開始卸載Q-Q和微信,然後扭過頭對白鴿說:“這下你滿意了吧?”
夏澤堯把手機放回兜裡,惡狠狠的說:“白鴿,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你的好奇心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