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時良宗。”
現(xiàn)在才說是時良宗,你是不是時良宗也不重要了。
紫荊置辦了三身兜帽,她一身,時良宗一身,孩童小小一身。
實際上,紫荊覺得時良宗是少見的美男子,個頭很高,輪廓分明,眼窩深邃,一頭微卷的棕色毛髮垂直腰際,皮膚在長期的暴曬竟也只是顯出健康的小麥色,目光流轉(zhuǎn),棕綠色眸子似乎盈了水,十足的異域風(fēng)情。
除了祁鍪和祁若若,這個界位時良宗是她見過靈術(shù)和魂武造詣最高的人,雖說人家家門不幸,終有一日他會明耀家門,名揚世界。看他苦守著凌家,情繫凌雪,爲(wèi)什麼凌家見都不肯見他呢?
難道是他的表現(xiàn)其實是虛假的只爲(wèi)凌家的名和財,還是有其他隱情?紫荊想不明白。
凌高卓回家後天一亮,爲(wèi)了姿容與天賦上乘的女兒,來不及休息又匆匆出門。
五顆白玉靈石被七家的第一世家林家拍下,凌高卓乘著風(fēng)行獸,路程未至十分之一,就被家輔告知家中有灌靈術(shù)士拜訪,他再回到家中,已又是一日。
“人呢?”家中待客廳空空如也。
“我與他們說您今日纔到,他們說今日再過來。”
凌高卓坐在主座,憂心忡忡:“靠譜嗎,我們纔回來多久就有找上門說會灌靈?”
家輔聽此話馬上就道:“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啊,人蓋著兜帽,一高一矮,高的還抱著一小孩,我聽他們說完就趕他們了,結(jié)果您猜發(fā)生了什麼?”
凌高卓見他一臉神秘就來氣:“快說!”
“我不是靈脈屬性不是水嗎?屆時身周的水靈氣直接凝聚成一股沒入到我的靈脈了,一陣舒爽,只是一下子我就覺得我的靈脈被拓開了。”家輔的神色很是激動。
“當(dāng)真?”凌高卓被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千真萬確,我您還不信嗎?”
“太好了,太好了,小雪有救了!”凌高卓激動地來回踱步,來回兩趟直接出了待客廳。
“家主,您去哪兒?”
“我去門口等他們!”
紫荊三人剛到凌家門口就被凌高卓迎進去,一路直奔凌雪的小院。
凌高卓一路領(lǐng)著他們一路上都在講報酬不是問題,花天價都可以,只要能修復(fù)好凌雪的靈脈。
“閣下,你們看看,小女靈脈能恢復(fù)嗎?”凌高卓請三人到凌雪的牀邊。
凌高卓就見矮個子的人抓了抓凌雪的手腕,聲音有些低沉:“損傷有好幾日了,傷的還挺重。”
不僅凌高卓,時良宗抱著孩童的手都沁出一層汗。
他看著他歡喜的人躺著牀上,面色蒼白,冷汗就沒停過,腳踝似被靈獸撕咬過,治療包紮後也腫的老高,胸口的起伏很是微弱。
“到底能恢復(fù)嗎?”
“能。”
得到紫荊的回答,凌高卓算是鬆了一口氣。
“凌高卓!聽說人來了!”門外闖進一婦人,急切抓著凌高卓。
“能恢復(fù),不過灌靈需要整整兩天,你們需在外院等著。”紫荊看了眼婦人道。
凌高卓將婦人拉在身後,生怕衝撞了眼前的大師:“那什麼時候能開始?”
“你們什麼時候去外院就什麼時候開始。”
“我們爲(wèi)什麼要去外院,我要在這裡看著!”婦人又衝出來。
“夠了!”凌高卓兇婦人,“你知不知道灌靈受影響靈脈小雪會被毀掉的!”,又回頭朝紫荊討好笑道:“您開始您開始。”
婦人還想說什麼就被凌高卓一把拉出門,連帶門口的一衆(zhòng)看熱鬧的丫鬟侍從都驅(qū)散出去。
衆(zhòng)人出了院子,時良宗馬上摘下兜帽,衝到凌雪牀前,剛要說話就被紫荊按著,就見紫荊拿出一枚銀幣,擲在地上就出現(xiàn)一個結(jié)界。
“小心說話被他們聽去。”紫荊也摘下兜帽順便幫孩童一起摘下。
時良宗甚是感激看了紫荊一眼,開始呼喚凌雪,凌雪怎麼也沒有反應(yīng)。
“行了,你去旁邊照顧他吧,沒個半天她不會醒的。”紫荊指指已經(jīng)爬上桌的孩童。
“寶寶乖,這位叔叔給你吃好吃的,不許吵姐姐哦。”紫荊將孩童抱下來,摸摸頭。
孩童重重點頭就去找時良宗。
實際上,千人的灌靈下紫荊也能找個人說話,一個人她走著路都能給她灌靈,可她就是不想和時良宗講話。也許是滅門對他的打擊巨大,所有事情時良宗一股腦都和自己說,也不在意傾訴對象多大,僅僅一個晚上紫荊的耳朵就要磨出繭來。
外院,婦人扒著門萬里望,什麼都望不見。
一批凌家人迅速趕來,嘰嘰喳喳的全是對來人的懷疑。
“就是見不得我們大房好。”凌雪的弟弟凌長飛嘀咕。
一些人聽得真切,一羣人差點打起來。
眼看就要正午,凌長飛對眼前的所有人都不耐煩,撇下他們?nèi)コ燥垼挥袐D人和一些下人一直守到傍晚也不見房內(nèi)有任何動靜。
“唔……”
牀上的人有了些動靜,很是不適地皺起眉頭。
時良宗撲過去,紫荊也沒制止,招招手讓孩童靠在自己身上,孩童靠著直接睡著了。
“小雪?”
凌雪只能虛弱睜開一條縫,看清眼前的人立馬嚇住了,人好似都精神起來,不著痕跡收回自己的手,滿臉寫著不高興。
“怎麼是你?”
一心盼著凌雪好的時良宗聽此言,眉頭蹙起:“你想是誰,唐中澤?”
凌雪往裡挪,被紫荊喝止:“我警告你不要亂動。”
凌雪這才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個人,面色由疑惑到平淡再到算計,堪稱奇幻。
“你是誰?”凌雪高聲問,不給紫荊回答,又轉(zhuǎn)頭道:“時良宗,我身受重傷你居然帶著一個女的來我的院子噁心我?好,我成全你,我們婚約還是作罷吧。”
紫荊驚歎凌雪的演技,如此虛假,說話聽起來她悲痛欲絕,實則臉上一點悲傷神情都看不見,甚至露出一絲竊喜。
時良宗算是看明白他所愛之人了,他收回手,起身,到桌邊坐下,一直沉默。
見時良宗沒有迴應(yīng),凌雪大喊:“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