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一路上都被人指指點點,紫荊不得已選擇妥協,想著法兒去遮額上的印記。
姚佳瑾拿在她額間上了一層又一層膚色胭脂,印記最終還是浮現在最外面。
“現下就兩個方法,戴帽子或買個用於隱藏的靈器來。”姚佳瑾道。
“靈器去哪裡買?”紫荊問。
姚佳瑾沒想到紫荊會想買靈器,小心問道:“你身上帶著那麼多錢嗎?小小一個幾十萬恆幣呢?”
紫荊思量,幾十萬她是有的,不過有一部分是她原先要給時良宗的,他沒要,她想還是幫他留著。買完靈器她還要給紫霽置辦多些衣物,過傳送陣需用不少錢,意味著她還要去賺錢,但是灌靈風險太大了,面貌一旦被揭破她不是走不了就是活不了。
姚佳瑾的眼中紫荊看起來是因爲沒錢爲難,道:“我有些,可以借你。”
紫荊搖頭拒絕了。
“或者你問齊向天和時良宗也行他們更多,哦時良宗還是算了,估計現在用一點少一點。”姚佳瑾以爲紫荊覺得和自己沒那麼熟悉不好借錢,將話頭轉向齊向天和時良宗。
紫荊看向姚佳瑾:“我有幾個結界,杜絕聲音和識海察覺的,你可有門路幫我賣出去?”
“??”姚佳瑾驚:“你什麼家族?我家都沒有!你這都給我說?”
紫荊笑:“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永遠都刻在姚佳瑾心裡。
“我直接買斷了可以吧。”姚佳瑾直接道,儘管車內只有她們和紫霽,她也生怕被人搶了去。
紫荊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
姚佳瑾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拍在矮桌上,霸氣道:“有多少來多少!”
紫荊掏出的銀幣裝了滿滿一捧手,姚佳瑾嚇得收起三分之一的錢財,她還以爲就幾個,看她捧著的得有十幾枚!
“市價打個折?”姚佳瑾期待的問。
“當然啦。”紫荊也沒問市價多少,直接道:“七折怎麼樣?”
姚佳瑾深吸一口氣:“成交!”
當她想去取銀幣的時候,紫荊攔住,道:“體驗一下效果?”
一枚銀幣掉落,瞬間成形,淡色的結界將車廂包圍,跟著車廂前進。
當姚佳瑾回到齊向天那輛車的時候,想著齊向天和時良宗沒得到的好處,笑出了聲。
“你什麼事兒?牙齦笑出來了。”齊向天揶揄。
姚佳瑾輕哼一聲,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樹木癡笑。
這邊的紫荊也高興的笑出聲,回到車廂的紫霽看著紫荊笑,他也笑起來。
路程行至三分之二,齊神州有要務和衆人分開了,一隊車廂到最後只剩四輛,一輛紫荊、紫霽和時良宗,一輛齊向天和姚佳瑾,剩餘兩輛齊家護送齊向天去明陸州的侍從。
分開的時候齊向天都能看見自家的父親目光仍停留在紫荊和紫霽身上,恨不得直接遁走。
“明陸州外人進不去,結界有感應,沒有明陸州制的陣法在身上都會被扔進水裡的。”四人中只有紫荊不是明陸州的學生,知道紫荊想去明陸州,齊向天提醒。
“再有一月有餘明陸州會招新人,不是沒機會。”時良宗道。
“進去有什麼要求嗎?”紫荊問。
三人都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沒什麼機會。
“你們什麼眼神?”紫荊不服。
“你不是沒有靈脈和武魂嗎?”齊向天問。
“沒說一定是這兩個,其他也行啊。”紫荊道。
“你別管他,我幫你弄一個名額你去試試?”姚佳瑾白了齊向天一眼。
紫荊眼睛又亮了:“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吧?”
齊向天委屈,他不是想問清楚再幫她找嘛?
“姐姐,我能去嗎?”紫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仍擡頭問。
紫荊恍然,這也是個問題。
“可帶一人照顧起居的。”時良宗道,意思是隨便帶一個人就行。
紫荊點頭,低頭道:“紫霽能去。”說著喂他一口飯。
此地獨虎國穆州藥城——川樟。
飯後,幾人尋了一家旅棧,風塵僕僕許久必須停下歇歇。此時離傳送陣所在的城落還餘十來天路程。
“還剩最後三間。”老闆看了眼一羣人道。
齊向天思量兩秒:“可以。”直接付了錢。
“慢著!”旅棧門口突然傳來中氣十足的男聲。
老闆擡頭看著門口的人,剛想要說話,桌面上霎時堆著一小堆恆幣,在暖色的光線下散發著誘人的色彩。
齊向天回頭,不悅皺眉:“我們已經住下了。”
這幾人雖然看著衣著華麗,卻擋不住一身的風塵,尤其正中央的那個白衣男子,面色蒼白。身邊的隨從定是想從這搶了那房間去。他們幾個人中四人經歷過宿城屠殺,在外面夜夜都沒休息好,怎麼可能讓他們搶了這上好的房間去。
“老闆,我們出五倍的價錢。”身材壯實的青年男人走至櫃檯,櫃檯上霎時又多了不少恆幣。
老闆看著董乾坤不禁顫抖起來,再看向紫荊一羣人,甚是爲難,一邊是已經付了錢的,一邊是看起來面相極爲兇狠的男人,到底該怎麼做纔不會得罪人?
“齊向天,那男子腰間掛著羽龍的王室配件。”姚佳瑾拉了拉齊向天衣角。
董乾坤耳尖,聲音柔和了下來:“既然你們能認出配件,應該也不是平常人家,讓我們一間當是兩國交好?”
齊向天露出燦爛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獨虎國的人,代表不了獨虎國。”
白衣男子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公子!”男子身後一羣人直接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羽龍國有一王子病體難愈,應是來藥城求醫的。”時良宗道。
再不讓出一間房間接導致羽龍王子病逝怕是良心不安。
齊向天對身後一行侍從道:“你們自行去尋旅棧,明日一早來這裡等我們。”又看向旅棧老闆:“今夜就算送他們的。”
語罷帶著幾人上了樓梯。
“謝謝謝謝!”董乾坤接連道謝。
董乾坤抱著赫連雲瘦弱的病體衝上了樓梯,剩下的人均留下,很快就將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熟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