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朝陽初升，落日未墜
車廂內，席天擎的聲音迴盪。
針落可聞。
他的通訊影像望向秦燼，聲音內蘊藏真意：“這前來體會星球神異的第一批人，對於聯邦而言，稱的上真正意義上的功勳，在過往時間裡，在不同的戰場上，爲聯邦奉獻出了一切，但是自身也因爲種種原因，出現問題，無法延續，臨近大限。”
“現在，星球神異的出現，讓一切出現瞭解決的可能。”
“縱然想要獲取雷諭星的星球神異，並非簡簡單單，有殞命之危，但他們，從來不缺乏最後一搏的勇氣。”
“秦燼。”
說到這裡，席天擎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這些功勳人物，將分成多批次前來這裡，其中也不乏來自聯邦下屬其它星系的戰士。”
“我希望……”
“在武淵未曾開學前，你這位星神天選，屆時可以去接待這些功勳戰士，見證他們去進行最後一搏。”
“可否？”
席天擎的語氣內沒有絲毫波動，平靜道出。
秦燼眸中泛起波瀾。
面對著這位聯邦當之無愧的無上人物，他沒有去細想對方此言，是否會蘊藏著某種深意，只是鄭重點道：“好。”
聲音斬釘截鐵。
面對這些功勳人物，他有著從內心散發的敬重。
聞言。
席天擎的面容上浮現一絲微笑，微微頷首。
“秦燼。”
“我很期待，在數年後，能在聯邦戰場上見到你的身影。”
最後一句話落下。
在秦燼的注視中，影像波動，陡然消散。
這樣的人物，真正稱的上日理萬機，能夠以實時影像來與他進行交流，已經是極度重視的表現。
在消散的同時，車廂四方的屏蔽光幕落下，車門自動開啓。
“秦先生。”
外界傳來呼聲，秦燼面容上的波瀾隱去，從星梭上離開，踏在地面上。
在認真道別後，車隊啓動，逐漸遠去。
秦燼目送著一切。
“聯邦的功勳戰士麼……”
心中的念頭閃動，秦燼的眼眸微微低了低。
星球神異能讓聯邦功勳來做第一批體驗者，出乎了他的預料。
但是，這也從側面印證出，現在的星火聯邦，當真稱的上處在巔峰，在大是大非方面，能夠做出最妥善的判斷，以及選擇。
秦燼轉過身，朝著別墅內走去。
或許是因爲礦星變成雷諭星，他的身份地位提高了。
他自身接觸到的，都是聯邦內的光明一面，頂尖的非凡強者，注重傳承，聯邦上層，也不忘功勳。
秦燼清楚。
偌大的聯邦內，並非每一地，每一面，都是如此光明，光暗隨行，有光之處，便必定存在陰暗之角，正如迴廊星系內，也存在八極星那種灰色地帶，也必定會存在其它灰暗之地。
但是，聯邦現在的表現，已經足夠了。
對於秦燼自身而言，能夠出生於星火聯邦，也可稱的上一件幸事。
別墅內，燈光亮起。
直至夜色漸深，燈光暗去，一切陷入安靜。
……
數日後。
以秦燼的別墅爲場地，他主動邀請，來自雷諭星的年輕人們，發起了一場聚會。
除卻顏月，餘晟，江盼夏外，也有在星神禁區時，曾經遭遇，但表現出善意的年輕人。
例如蘇酥小隊。
一場星神天選，將昔日礦星上出現的天才人物都匯聚在一起，未來歲月變遷，他們亦會走到截然不同的路線上。
勞逸結合不是壞事，隨著修行時間的增長，秦燼的經驗也在不斷增加，能夠讓自己找到最完美的那個節點。
一場聚會後，他恢復成了往昔近乎失聯一般的修行狀態，面板上隨著自身提升變化的數值，便是最好的前驅動力。
……
清晨。
別墅內，空無一人。
在桌面上，光華流轉中，一枚本來處在隱藏狀態的徽章浮現。
裁決徽章。
與此同時，在徽章內部，波紋微閃，秦燼的身影出現在了隨身基地內。
“真的可以。”
秦燼的眼神明亮。
每次穿梭往來大荒，都是固定在離開時的區域出現，而現在……他正是在進行嘗試，在隨身基地內部前往大荒，能否生效。
結果未曾出現問題。
一切正常，這倒是可以發揮出作用，在一些本來不適宜前往大荒的時間地點內，讓秦燼有了前往大荒的機會，能夠變相造成很多影響。
精神操控下，秦燼從隨身基地內離開。
他看了眼時間，前往別墅內特意佈置的修行室，微微閉目。
靈墟內，靈力時時刻刻的涌動翻騰，鞏固提升著第二洞天。
念頭微動中，本源力量在體魄內涌動沖刷，有星點點亮，與羣星呼吸法相仿，但又存在差別的呼吸法運轉。
秦燼周身氣勢波動。
對於呼吸法的融合更改，秦燼從未停止過，每日都會抽出固定時間，進行調整，讓其變得更加契合自身，現在也算是小有成果。
星點閃動，在剎那中，他的精神感知再入觀者閣下口中的星球核心之地。
感知之內，這裡相較於上一次前來時的枯寂模樣，明顯出現了一些變化，雖然尚且不如織霞星那般如同仙境，但周圍碧綠蔥蔥，生機勃勃，讓人感知後，心情舒爽。
同一時間。
重壓席捲而來，轟在體魄上，如同無數柄重錘同時敲打。
秦燼感知著這種狀態，突然眉頭微挑。
“嗯？”
呼吸法，主要磨礪的是武者體魄，鞏固體魄，拓寬容器。
但現在，秦燼承受著這種敲擊，清楚感知到，相較於上一次嘗試羣星呼吸法時，重壓有所削弱，同時……在淬鍊中，本源力量波動，出現明顯成長，從身體各處有新的本源力量涌現，但體魄卻近乎完全沒有成長。
這種效果，不像是運轉呼吸法，反而像是在進行觀想。
“這是？”
心中生出疑惑，秦燼止住呼吸法，認真感知自身狀態。
同時，他未曾猶豫，擡起終端，當即編輯信息發了出去。
發送對象，正是顧凰。
在平常修行時，遇到任何問題，他都會直接向顧師發起提問，一尊天人，完全足以解答他目前在武道修行上遇到的任何問題。
消息發出，不過十數秒，通訊請求彈出。
秦燼接通通訊，面前光幕浮現，顧凰的身影出現在了其中。
正值假期，顧凰後方的背景看起來有些荒涼，顯然也不在學院中，此時視線聚焦在通訊畫面內的秦燼身上，聲音響起：“秦燼，你確定是在運轉呼吸法時，出現了類似觀想法一樣的效果？”
秦燼點頭。
“顧師，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你的描述沒有問題，那麼，你有很大可能，是觸碰到了先天蛻變中的理論極限。”
“理論極限？”
光幕畫面內，顧凰的神情認真：“我曾經跟你說過，先天九蛻，因爲每個人的天賦積累不同，能夠在每一蛻中承載的本源力量，蛻變後的效果，也自然不同。”
“越是天資出衆的非凡人物，在先天境的累積就越多。”
“但是同樣，這種累積，也存在上限，所謂的體魄容器，在達到一定地步後，將增無可增。”
“也即是我所言的理論極限。”
說到這裡，她深深的看了秦燼一眼：“之所以稱其爲理論極限，因爲這切實是武道相關的實驗室推測出的一種情況，但是據我所知，還不曾知曉哪一位武道家，自身在先天境的蛻變上限能夠真的達到理論極限。”
“因爲……”
“這種理論極限，針對的不是人體自身，而是針對生命層次，是無數處在同一生命層次的星海生命的理論上限！”
她聲音沉穩：“武道路，便是進化路，每一次提升，都是生命層次的提升，而這種生命層次的提升，神秘莫測，你甚至可以將其視爲宇宙星海內的恆定規則。”
“假設一個超凡生命的生命層次處在10，那麼它的理論上限爲固定數，在達到後，只有再度提升生命層次，才能再度成長。”
“呼吸法對你而言，不過是個引子，主要是因爲你的體魄達到理論上限後，運轉呼吸法，自身想要進一步進化，因此催生出本源力量，以彌補缺陷，儘快完成蛻變。”
“秦燼。”
“你這一次蛻變的效果，恐怕更要勝於額外蛻變。”
秦燼認真傾聽。
顧凰口中的額外蛻變，自然指的是神武熔爐。
“我明白了。”
秦燼頷首。
就在這時，在通訊畫面內，背景中，陡然有嘶吼聲響起，後方還能看到超凡力量溢散。
見狀，秦燼開口道：“顧師，你繼續忙你的。”
“嗯。”
顧凰點頭，望著畫面內的秦燼，最終道：“等假期結束，返回學院後，我們再詳談。”
通訊斷開。
秦燼放下個人終端。
在和顧凰交流時，他心中就已經生出了想法，如今更是分外透徹。
剛剛返回雷諭星時，他便嘗試過運轉羣星呼吸法，確認情況，那時還一切正常。
現在卻出現變化。
那麼，原因就只剩下了一個。
天地神光！
這是來自大荒天地饋贈附帶的影響。
“天資的提升，是整個人的質變，對武道也起了連鎖反應。”
“這才稱的上機緣。”
“接下來，便是提升本源力量，把我現在如江河般寬闊的容器充滿，然後去完成下一次蛻變。”
“屆時，自身四蛻，配合上額外一蛻，先天五蛻，已有初入宗師之相。”
“宗師啊……”
秦燼眼中波瀾閃動。
初步滿足骨齡要求，在那時的礦星上，跟隨溫老師學習武道時，莫說宗師，先天境，便是他十分羨慕的人物。
而現在……
宗師已不遙遠，以他每次蛻變的具體指數變化來看，就算初入宗師，他也必定是其中的出衆者。
回首往昔，一切有些如夢如幻。
不過，秦燼也不覺意外。
機緣，天賦，勤勉，造就現在這一步，想到在兩界內的所見所聞，他並不覺得滿足，只覺得還不夠。
前路已顯，上限未知，唯有奮進。
於家中修行至下午，秦燼止住修行，推門而出。
外界，有車隊剛剛抵達，正在等候。
這車隊，正是聯邦因爲星球神異相關之事，特意派來，駐雷諭星的工作人員。
見到秦燼出現，招呼聲響起，登上星梭後，星梭升空，方向調轉，直奔雷諭星的中心方向。
一路疾馳。
在來到了距離星神禁區最近的停泊地後，一行人下車，秦燼領在最前端，靜靜等待。
不多時……
一艘大型星艦，降落於此，艙門打開，先是有聯邦軍士從上方下來，佈置在周圍，戒嚴四方，緊接著，從舷梯之上，有一道道身影從中走出。 秦燼的目光掃去。
一眼望去，有足足近百人，其中大部分是難掩蒼老之態的老者，也有極少數，面容看起來年輕一些，但秦燼能夠清楚感知到，從他們身上，有枯朽之意傳出。
外表正常，但內核卻出現了極大問題。
以聯邦現在的科技能力，尋常傷勢根本稱不上問題，能夠難住他們的問題，屈指可數。
視線掠過。
此次的來客，都未曾穿著軍裝，而是穿著特製的作戰服，他們身上，不見勳章，軍功章，但秦燼清楚，能夠在軍部的篩選中脫穎而出，成爲第一批次，他們必定非同一般，這些人皆是武道家，現在雖然是蒼老模樣，行朽將木，但在過往，恐怕如同天上的煙火，無比燦爛，戰績卓絕。
秦燼身側。
聯邦的工作人員和星艦出來的軍士交接後，視線望向這近百人，神情露出敬重之色，開口道：“諸位老先生舟車勞頓至此，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住處，先休息一日，明日，再隨著這位秦先生前往目的地。”
“屆時，去進行此次之事。”
“休息？”
他的話音落下，在隊伍前端，有蒼老聲音響起。
“我們還用的上休息？”
秦燼的目光調轉，望了過去。
視線所及，是領在隊伍前端的老者，鬢角霜白，面容堅毅，看起來年輕時長相頗爲英俊，但現在……歲月已經腐蝕了一切，他的面部皺紋堆迭，還有晦暗的斑痕。
只不過……
他的身姿不見佝僂，依舊挺拔。
“若是此行事成了，接下來有的是時間休息。”
“若是不成，那還休息個什麼？”
他聲音有些沙啞，豪放一笑：“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成與不成，抓緊試一試，也免得聯邦還爲我們這些老骨頭費心思。”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調轉，最終停留在了秦燼身上。
“你便是秦燼吧。”
他邁出幾步，來到了秦燼身前不遠，迎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徐徐開口。
“前來途中，我們接到了席元帥發來的通訊，聽他提起了你。”
“後生可畏。”
“聯邦能出現你這樣出色的年輕人，我們這些老傢伙，就算都未成功，死在了這裡，也可以瞑目了。”
說到這裡，他語氣加重了一些。
“勞煩了。”
“在前來的路上，我們已經做好了充足準備，既然已經到了戰場，那便讓我們直接去盡情一戰！”
聲音落在地上。
秦燼與這老者，不過數米遠。
一方，是正值青春年華，自身絢爛，如同朝陽的聯邦天驕。
一方，是行朽將木，隱隱流露死氣，宛若落日的聯邦功勳。
現在，朝陽初升，落日未墜。
兩者對視。
秦燼輕聲開口道：“老前輩，怎麼稱呼您？”
聞言，老者一笑，語氣認真了一些。
“殘鏡·高星文。”
人雖老，聲音卻蘊藏底氣。
“好。”
“諸位前輩，我現在便帶你們前往此次的目的地。”
秦燼話音落下。
身側。
聯邦的工作人員猶豫一下，開口道：“秦先生……”
秦燼望向他，神情平穩，未曾開口。
見狀，對方便不再多言。
與此同時。
在近百道目光的矚目中，秦燼手掌擡起，掌心雷光閃動中，有一枚令牌模樣的物件生成，綻放光華。
若是給它取個名字，或許可以稱其爲[渡劫令]。
這當然不是秦燼自身的手段，而是來自觀者閣下，蘇不棄與安然，兩位無上強者親至雷諭星，在和觀者閣下的交流中，已經安排好一切，甚至……軍部應下了第一批名額，除卻軍部在聯邦內的實力佔比本就極其重要外，也是因爲他們的選擇。
令在手，秦燼精神力量擴散出去，爲其做出指引。
下一剎……
光華在此處升起，光芒籠罩下，連同秦燼在內，以及那近百位的聯邦功勳，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見到他們消失。
此地繼續戒嚴。
那先前想要開口的工作人員目光中透露出複雜之意，望著衆人消失之地，在心中低語念道：“這些老前輩，一定要成功啊。”
身爲聯邦特派人員，他無疑知曉事情的真相。
……
傳送離開。
再度出現時，秦燼帶著這一位位聯邦功勳，一同出現在了異空間內。
準確而言……
是觀者閣下，特意設立的星球空間，爲的就是此時。
武神渡劫那般場景，不好遮掩，主動遮掩，反而有可能影響到最終的效果，因此選擇星域戒嚴，遷徙原住民進行。
但是，其它境界的武道家，就用不上那般了。
劫字成型後，隱於天穹，雷諭星的天空看不出任何異常。
但在進入這座異空間內，這裡接近禁區，放眼望去，空間寬廣，四方被表面顯露古文字的光幕攔截，而在上空，天穹之上，劫字再現。
出現於此的剎那，一道道目光昂首，望向天穹，望向了劫字。
有聲音響起。
“年輕時候，看小說裡有渡劫的描述，沒想到這把年紀了，真迎來了渡劫的機會，還真是不可思議。”
“各位，這裡，便是我們的渡劫地了。”
“也可能是埋骨地。”
“死在這也不虧，以後墓誌銘上，就寫上隕落於天劫之下，不得讓晚輩們羨慕到？”
“大家聚在一起也是緣分，成功了的，莫要忘了逢年過節幫忙掃掃墓。”
交流聲不斷。
語氣內，有釋然輕鬆之意。
秦燼靜靜傾聽，神情默然。
雷諭星的星球神異，效用非凡的同時，也帶著危險。
這不僅僅是爲了更快蘊生出星球神異，也是將這種神異徹底完善，避免了許多隱患，涉及延壽之事，又豈能輕鬆。
這些聯邦的功勳人物，或許在此次事件前，彼此並不相識，現在不過是初次見面，看起來，他們是爲了續命延壽而來，但聽其言語，已經知曉了相關信息。
那麼……
此行，又何嘗不是一場赴死之旅？
畢竟，他們早已不再巔峰。
渡劫過程中，一切意外都可能出現。
前方。
高星文目光從劫字收回，看向秦燼，開口道：“我該如何開始渡劫？”
“以精神接觸劫字即可。”
秦燼語氣平緩，指向前方：“高前輩，那片區域，便是渡劫地。”
“好。”
應了一聲，高星文轉身，未曾猶豫，直接踏步朝著渡劫地走去。
後方。
人羣之中，有呼聲響起。
“讓我先來吧。”
聲音響起的同時，有身影準備離隊而出。
“還是我先吧。”
另一位老者走出：“高隊，以你的實力，等到我們嘗試過後，你看看情況，再去渡劫，成功可能性又提升了不少。”
他口稱高隊。
高星文未曾止步，聞言冷哼一聲：“來的路上是怎麼說的？”
“既然已經自發成了編制，認我爲隊長，就服從命令，老實在後面等著。”
“每個人都得來這裡試上一回，急什麼。”
秦燼立在不遠處。
他能聽出對話中的含義。
這些聯邦功勳，在來的路上，自發組成了隊伍。
或許，在他們心中，此行，亦是在執行聯邦軍部下達的命令。
念頭閃過。
高星文踏入渡劫地。
他的身姿本就呈挺拔狀，踏入渡劫地後，一步步踏出，身形越發挺拔，遠遠望去，他的身影彷彿愈發高大。
最終，他駐足於渡劫地中心處。
長吐一口氣，這位老者的眸中竟有興奮之意閃出，他探出手，在虛空中一握，光華掠過，有一柄長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長槍明顯是超凡兵器，上方紋路閃動，在現身後，被高星文握在手中，槍桿止不住的顫動，在這異空間內，有槍鳴聲響起，其中蘊藏著激動與興奮。
“老夥計，沒想到我們還有並肩爲戰的時候。”
高星文單手持槍，單手撫摸著槍桿，那鳴叫聲內，在最初的激動與興奮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悲傷聲音。
“或許，這會是我們的最後一戰，最後一舞。”
高星文低聲自語，聲音唯有他與手中長槍能夠聽到：“或許，在這一戰後，我能如獲新生，你也無需再塵封。”
“無論如何。”
“我這一生，已經足夠精彩，相較於在平靜中老去，我更喜歡現在。”
“在絢爛中消亡。”
“要麼死，要麼生。”
“老夥計，你我，便盡情一戰！”
槍身一舞，縱持槍。
精神力量上升，掠上天穹，觸動劫字！
星神神異被觸發。
激盪的雷霆在劫字旁邊升起，在極短時間內，雷霆力量不斷上升，不斷積蓄，已有雷霆化爲字符。
同一時間。
下方。
在精神觸動的一剎，高星文動了。
他那衰弱了許多的力量重新催動，力量影響下，白髮有轉黑趨勢，手持長槍，右腿一踏，整個身軀如同炮彈，騰空而起。
矚目中，以他爲中心，似領域一般的界限猛然擴張出來，放眼望去，在內部映照出一面面力量構成的異色鏡面，在鏡面上，有不知是後天生成，還是先天便存在的裂紋密佈。
殘鏡·高星文！
顯示不過數個呼吸，擴張的領域陡然收縮，卻並未隱去，而是緊貼其體魄，力量氣勢不斷飆升。
秦燼立在一旁，認真觀察著這一幕。
在這位高前輩說出名號後，他便心中有些猜測。
現在……
隨著他真正出手，儘管氣息衰落，儘管早已不再巔峰，但秦燼卻已經可以確定。
這是一尊……
天人！
一尊壽命臨近終點，自身枯朽，曾爲聯邦立下無數功勳的老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