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的是,他母親很可能沒有死。
可是疑惑的是……
如果他母親沒有死的話,那麼當年老頭子爲什麼說她死了,還帶了骨灰回來?
這其中,到底是什麼緣由?
又或者是另有隱情?
還有,母親如果真的沒有死的話,那麼十幾年了,爲什麼她沒有回來,也沒有來見他?
她能捨棄她的丈夫?
難道也能捨棄她的孩子嗎?
“我再去問問星星。”平靜下來後,盛澤錫覺得自己還是得去找星星再問清楚。
“好。”
很快,星星就被他們叫進了房間裡。
又說了一下白天的事。
盛澤錫在聽到那個女人自稱是阿婉時,心臟忍不住加速跳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星星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對了,爸爸媽媽,我記得,奶奶叫那個外國男人叫亨利。”
亨利?
盛澤錫喃喃著。
這個亨利看來是一個關鍵的人物。
就是不知道這亨利和疑似他母親的人是什麼關係。
聽星星的描述,似乎很是親近。
“爸爸,我不會看錯的,那就是奶奶。”星星拉著盛澤錫的手,眼神裡滿是篤定。
盛澤錫摸了摸星星的頭,道:“爸爸相信星星,不過這裡面還有一些事要求證。”
“所以,星星要暫時保守好這個秘密,暫時不要告訴太外公和太外婆,知道嗎?”
如果媽媽真的還活著,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但如果是搞錯了。
那提前讓外公外婆知道,豈不是讓其他們空歡喜一場?
他們如今也上了年紀,怕是承受不了太多的大喜大悲。
星星點了點頭,“爸爸,我知道了。”
“嗯,乖,去玩吧。”
等到星星離開,盛澤錫也做了決定。
“寧寧,我們現在就去盛家老宅一趟吧。”
“我覺得,有些事情要親自和他求證。”
“也只有他知道一些內情。”
顧嘉寧知道盛澤錫口中的他,是公公盛信皓。
她上前握住了盛澤錫的手,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當桑外婆得知顧嘉寧和盛澤錫要出門的時候,很是驚訝。
“這大晚上的,你們是要去哪裡?”桑外婆有些疑惑。
“沒有什麼事,就打算去逛逛。”盛澤錫並沒有實話實說。
桑外婆也聽出來了,倒也沒有再問。
“行,就是大晚上的,開車要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好。”
盛澤錫看著外婆,看了幾秒,忽的上前,抱住了他外婆。
桑忽然被抱住的桑外婆就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拍了拍他的後背,道:“你這是怎麼了?”
盛澤錫搖了搖頭,沒有多說。
隨即就帶著顧嘉寧上了車,驅車往盛家老宅而去。
盛家老宅,是在大院裡的。
門口,警衛員攔下的時候,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盛澤錫。
那警衛員上了年紀,是一個老大爺的。
一著大院的警衛員就是很多年,當時也是看著盛澤錫從年少時期過來的。
也隱約知道,盛澤錫與盛信皓的矛盾。
當然也知道盛澤錫有很多年不曾回來了。
如今乍一看到盛澤錫回來,還是大晚上的,很是驚訝。
“是澤錫啊,你回來啦。”
“是,周爺爺,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父子間哪有什麼隔夜仇啊,你爸爸之前一直在念叨著你。”“現在你回來了,他肯定很高興。”
“他這會正在家呢,趕緊進去吧。”
“好,謝謝周爺爺。”
於是,車就進入了大院裡。
下車,盛澤錫望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心底滿是感慨。
顧嘉寧倒是第一次來這裡,星星和月月倒是被盛信皓帶著來過好幾次。
之前盛信皓雖然有說過讓他們有空來老宅,不過他們都沒有來。
如今,算是第一次了。
盛澤錫牽著顧嘉寧的手,“走吧。”
“嗯。”
此時的盛家老宅。
盛信皓獨自一個坐在客廳裡,電視機正在播放著,這客廳不算安靜。
但是莫名的,盛信皓就是覺得空蕩蕩,就是覺得孤寂。
年幼時喪父喪母,年輕時喪妻,中年到老年時,兒子又與他離心。
盛信皓覺得,自己這輩子坐在了高位。
但是身邊卻沒有一個親近的人,著實是有些可悲。
“阿錫那傢伙,就是犟得跟頭牛似的,說了多少次,可以回家來看看,就是沒回來。”
喃喃著的盛信皓有些委屈。
他也知道,當初是他做錯了。
他也做了彌補了,可是有些事,卻無法挽回了。
他還記得,阿錫那傢伙曾經說過,若是要他原諒他,除非他母親活過來。
盛信皓垂眸,看著放在膝蓋上的相冊。
相冊上,是他們一家三口曾經拍的照片。
盛信皓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面那個美麗的女子。
喃喃著,“阿晚,我也希望你能活過來啊。”
若是,若是那時候阿晚沒有病逝,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盛澤錫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坐在沙發上的老人,冷白的燈光映出他鬢角的白髮,年輕時,挺直得可以揹著他跑步的背脊,微微佝僂著,就連那年輕時彷彿可以頂天的肩膀,此時也有些頹然著。
他的身上,莫名地縈繞著一股孤寂與寂寥。
還有年輕逝去,年邁到來的蒼老與無力。
不知道爲什麼,盛澤錫的心頭就是一刺。
就在這時,正摸著照片出神的盛信皓忽的聽到了聲音。
他擡頭一看。
就看到了攜手進來的盛澤錫和顧嘉寧,愣是一下,隨即就是一喜。
“你們怎麼來了?”他的語氣裡滿是驚喜,放下相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上也滿是笑容。
盛澤錫挑眉,下意識反駁,“怎麼,不想我們來?”
顧嘉寧:?
顧嘉寧拍了拍他的手。
這人,嘴巴就是毒。
從一開始認識的時候,就毒了。
後來,結婚了,這人的嘴巴倒是沒有對她毒過,卻毒過其他人。
盛澤錫被顧嘉寧這麼一拍,倒是抿脣沒有說話了。
“怎麼會,你們想來,隨時都可以來。”要是以往,盛澤錫那樣懟,盛信皓肯定會覺得被挑戰了父親的威嚴,要生氣的。
但是現在,卻一點氣都不生。
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下個月會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