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法門·湮滅。”
隨著咒語念出,一個魔法奇點出現在冰晶隕石的下方。
魔法奇點只有針尖大小,卻擁有黑洞一般的質量和引力。
冰晶隕石在巨大的引力之下不斷解體,並被魔法奇點碾碎蒸發。
很快,冰晶隕石和魔法奇點就一起化作虛無。
“哇哦~”
劉正發出驚歎聲。
難怪這幫黑暗精靈這麼臭屁,確實是有兩把刷子,這麼牛逼哄哄的大招都被他們擋下來了。
“真是氣煞我也!”
而他的驚歎聲卻刺激到了雪馬,讓它的臉色更加潮紅。
今天它就是拼著肉身崩壞,也要把面子找回來!
雪馬張嘴吐出了一個很有高科技風格的腕帶。
手環的邊緣分別是藍色和紅色,整體的顏色則是白色,中間還鑲嵌著一塊黑色的石頭。
石頭的表面極爲光滑,看上去就像一塊電子屏,很有科技感。
“極巨腕帶,迴應我的鬥志吧!”
隨著雪馬充滿激情的嘶鳴,黑色石頭的表面出現了紅色的如同星雲一般的圖案,而雪馬的身上也冒出了紅色的光芒。
“人類,你還不讓它停手嗎?”
夜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我都不知道它揍的是誰,憑什麼讓它停手?”
劉正一臉無辜地說道。
“哼!”
黑暗隆起一個個人形,接著如淤泥般褪下,露出裡面的黑暗精靈。
他注意到,那些黑甲衛士都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了那些女巫和夜叉自己。
“其他人呢?”
劉正很低情商地問道。
“已經迴歸偉大的血神凱恩王座之下了。”
夜叉一臉平靜地說道。
“你們這些邪門歪道真有意思,施法總是拿自己人當材料。一場架打下來,敵人殺的還沒你們殺的多。”
他揶揄道。
結合前後的情況,他不難猜測出真相。
“爲了吾主獻身,是他們的榮耀。”
夜叉面不改色地說道。
“你這句話裡只有‘他們’兩個字是真的。蒼之雪閣下,請您先停手吧。”
劉正對著雪馬說道。
“鬼祟小人,終於捨得出來了。”
雪馬冷笑一聲,身上的紅光漸漸散去。
夜叉看著它深深皺眉,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跑過。
明明發現你的是那些傢伙,打傷你的也是那些傢伙,你非跟我們死磕算怎麼回事兒?柿子撿軟的捏是吧?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此消彼長之後,黑暗精靈這邊的實力確實已經不如劉正那邊了。
“怎麼?還不服氣?”
雪馬眼神一厲。
“還不快跟蒼先生道歉,不然待會兒它發起脾氣來我可要拉偏架了。”
劉正配合地說道。
牛大吉聞言直接端起鐵叉做好了衝鋒的姿勢,尼羅河醫生拔出了權杖,熊貓見狀也敷衍地亮了爪子。
一邊是天天鼻孔朝天隨時有可能反水的斜教徒,一邊是簽了合同以後還有可能成爲同伴的神獸,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我是母的。”
雪馬看了他一眼說道。
“啊,不好意思。快向蒼女士道歉!”
劉正瞥了一眼它下面,趕緊更正。
“我爲剛剛的失禮向您致歉,尊敬的蒼之雪閣下。”
夜叉心中怒氣勃發,但看了看身後萎靡不振的女巫們,她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那些男性黑暗精靈死了就算了,這些女巫姐妹死一個就少一個,她要爲黑暗精靈保留火種。
“蒼女士,她既然道歉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饒她一次吧。”
劉正開口道。
“你的面子?”
雪馬看向他。
劉正把玩著釣龍竿,尼羅河醫生不經意地露出了迷你金字塔。
“好吧,那就看在你的面子,放她一馬。”
雪馬隨即說道。
“蒼女士大氣,那防爆車的事兒就算了。”
他大方地說道。
此時防爆車已經被紮了個透心涼,車身上的洞多到能讓人犯密集恐懼癥。
“一碼歸一碼,我說了會雙倍賠償,就會雙倍賠償。”
雪馬冷冰冰地說道。
“那好吧。”
劉正聳了聳肩。
雖然雪馬態度也不怎麼樣,但這種信守承諾的態度還是很讓他欣賞的。
雪馬張嘴吐出一個玉瓶,然後揚頭甩向劉正。
“你自己倒吧,只準倒兩顆。”
雪馬說道。
“那等等,我補個妝先。”
聽到這種拼運氣的事情他可就不困了。
拿出上次在“撒都有”商行順手買的化妝品,他給自己畫了個經典小丑妝,又用刀給自己剌了個笑臉。
“齊活。”
他用鮮血給自己雙頰塗上一點也不均勻的腮紅,滿意點頭。
“‘幸運小丑牌’效果已觸發。”
聽到系統提示,劉正露出更加滲人的笑容。
“雜人不是瘋了吧?”
熊貓有些害怕,捅了捅牛大吉問道。
“瞎說什麼,老大這是在舉行神秘儀式,讓自己的運氣變得更好。還有,以後不許這麼叫老大,不然我揍你。”
牛大吉瞪了他一眼說道。
“就憑你?你除了這身龜殼還挺硬以外,還有什麼本事?灑家抽你一巴掌就跑,你就只能跟在我後面吃屁。”
熊貓不屑地說道。
“我是打不過你,但我老大和尼羅河醫生打得過你。到時候我一把把你抱住,看我老大不把你打成豬頭。”
牛大吉冷笑道。
“嘁,你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牛頭人而已,灑家可是上古異獸,玄門正宗,拔根毛都比你有用,到時候他們會幫誰還不一定呢。”
熊貓傲然道。
也就是它要到處尋找同族,不然隨便去哪座山都能被奉爲座上賓。
“你沒碰見過什麼好人吧?”
牛大吉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它。
“你什麼意思?”
熊貓有些不爽。
“別說是你,就是整個十萬大山的妖王在一起讓老大選,他也會選擇幫我的。”
牛大吉自信地說道。
“唬誰呢?我師父對我都沒那麼好。”
熊貓壓根兒不信。
它見過的最好的人就是它師父,但要在成仙和它之間選,它師父肯定會選成仙。
“哼哼,山溝溝裡的野獸就是沒見識。我老大啊,那可是能燃燒大都會的男人。”
牛大吉驕傲地說道。
雖然只跟了劉正短短幾天,但它已經完全被這個男人的手段和氣魄折服。
“說得跟真的似的。”
熊貓撇了撇嘴。
“天靈靈,地靈靈,我身上的各位大佬們快顯靈,保佑我一發入魂,兩發爆倉!”
不管有沒有用,反正劉正還是祈禱了一下,然後搖了搖玉瓶,朝觸手上倒去。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一顆晶瑩剔透的冰球倒了出來,冰球中還有一條活靈活現的小龍,一看就不是凡品。
劉正還沒來及高興,冰球就在他的注視中快速蒸發,只剩下了一灘水跡。“???”
他看向雪馬,表情就像是打怪掉落了神器結果網絡連接中斷的玩家。
“看來你的儀式不太成功。”
雪馬啞然失笑。
“這個玉瓶裡都是洞府主人留下來的丹藥,有的已經過期了,有的還沒有,有的藥效都變了,至於倒出來什麼,就全看你的運氣了。”
它解釋道。
“蒼總,給我透個底,這裡面最好的丹藥能有多好?”
劉正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情況特殊,絕大多數丹藥都對我無用,所以只是無聊的時候倒兩顆出來玩玩,要是好的就放回去了。”
雪馬說道。
在密室裡宅著確實無聊,它也是要給自己找點樂子的,拿玉瓶當籤筒使就是其中一種。
要是兩顆壞的,它就會在密室裡宅上一年。
要是一好一壞,它就會在密室裡宅上一個月。
要是兩顆好的,它就會出來透透氣。
“好吧。”
聽雪馬這麼說,劉正也就徹底打消了使用氣運金蓮子的想法。
“天靈靈,地靈靈,各位大佬你們倒是顯顯靈啊。要是我能抽點好東西出來增強實力,也能更好地給你們辦事不是。”
他再次發動了祈願大法,這次的言語更加誠懇動聽,且卑微。
“這就是你說的能點燃大都會的男人?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它們說的那個,那個叫什麼詞兒來著?”
熊貓撓了撓頭,很快想起來了。
“對了,像那個舔狗呢?”
“你懂什麼?先當孫子後當爺,先打赤腳再穿鞋,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
牛大吉爲自己老大辯解道。
“我確實不懂,因爲我就沒當過孫子,一直都是大爺。”
熊貓得意地說道。
這邊兩個小弟在拌嘴,那邊劉正發功完畢,再次倒轉玉瓶。
或許是哪位大佬大發慈悲,這次倒出來的丹藥並沒有消失,而是穩穩當當地停在他的觸手上。
“好好好。”
他高興地將丹藥舉到眼前,物品介紹馬上彈出。
“名稱:冰肌玉骨丹(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一:使用後玩家體質永久+5。”
“效果二:使用後玩家受到寒冷環境的負面影響減半”
“備註:收徒弟除了資質以外,智商也很重要,比如我的一個弟子就以爲吃兩顆冰肌玉骨丹能免疫寒冷,然後就把自己給凍死了。”
“是否能帶出副本:是”
“感謝各位大佬!”
劉正毫不猶豫地吞下丹藥,一股寒流流遍他的全身。
“爽~”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竟然是這顆。”
雪馬的表情有些古怪。
“這顆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當初把這顆倒出來的時候太用力了,滾進了我的糞堆裡。”
雪馬淡定地說道。
“沒事,我洗過了才放進去的,而且也不一定就只有這一顆。”
“你不會是拿寒泉水洗的吧?”
劉正虛著眼道。
“當然不是,寒泉水我還要喝的,怎麼可能拿來洗東西。”
雪馬搖頭道。
“難道是”
他看向雪馬的下面,表情驚悚。
“想什麼呢?我堂堂冰系神獸,凝氣爲水還不是輕輕鬆鬆。”
雪馬無語道。
“那就好。來籤合同吧。”
劉正拿出了紙筆,唰唰唰擬好了一份合同,然後拿給雪馬。
“可以。”
雪馬看完點了點頭。
“那就簽字吧。”
劉正又寫了一份,然後在兩份合同上都簽了名字。
雪馬沒有簽字,而是直接踩了兩個蹄印。
“我再幫你和白家擬一個?”
他收起合同問道。
“有這個必要嗎?”
雪馬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還是有必要的。既然都見面了,想必你也不可能讓白家像以前一樣偷拿了。而白家也不可能就這麼放棄,肯定會想辦法把洞府奪回來。”
“與其後面雙方勾心鬥角,還不如籤個合同,以後光明正大地交易。”
劉正勸道。
“你也要,他們也要,我可沒有那麼多多餘的泉水賣給你們。”
雪馬不是很情願。
“又不是不賣這個就會破產,賣多少商量著來嘛。”
“那他們會願意花錢買嗎?”
雪馬看向白三。
“既然我和你簽了合同,自然也會保證你的安全。而且我相信白家會深明大義的,白三哥,你說對吧?”
劉正也看向白三。
“這個.我得回去請示一下家主。”
白三苦著臉說道。
“好。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親自登門拜訪。”
他理解地說道。
“劉總要來做客,家主一定欣喜萬分。”
白三說著場面話,心裡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劉正看在眼裡,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能做的已經做了,也儘量平衡了雙方的利益,如果白家還是要大動干戈,那他也沒有辦法了。
不過以剛剛雪馬錶現出來的實力,白家息事寧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他們的本性就是膽小謹慎。
“你現在要買嗎?”
雪馬吞下合同,主動問道。
“當然,來都來了,正好帶點特產回去。”
劉正點頭。
“要多少?”
“先來這麼多吧。”
他想了想,從斷頭鴛鴦荷包裡拿出了上次法國梧桐喝剩下的酒瓶子。
“好酒!”
雪馬鼻孔微張,露出陶醉之色。
“蒼女士也喜歡喝酒?”
“以前當戰馬的時候,經常跟著主人喝點。後來他死了,我就再也沒喝過了。”
雪馬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悲傷。
“原來如此。”
劉正若有所思。
這麼看來,雪馬之所以躲進洞府與世隔絕,原因可能並不是它自己說的那樣。
“那這瓶酒就送給你了。”
他從給鬼手準備的酒裡拿了一瓶遞給雪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