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金箍一戴,從今往後就是警犬了
戰(zhàn)鬥一觸即發(fā)。
眼見狼青嗖的一下就衝向了沈新,旁邊李墨本能的喊了一聲小心。
沈新還是老樣子,以戳爲主。
還特意帶了一根26寸,最長的警棍,就是發(fā)揮一寸長一寸強的效果。
狗的速度很快,揮劈根本來不及。
這傢伙真的聰明,它應該記得昨天那一下是怎麼挨的,所以在躍起之後有一個擰頭躲避的動作,然後張嘴去咬沈新的胳膊。
咬中了。
不過沈新絲毫不懼。
沈新既然敢來,那就是做好了準備。
自己也犯不著跟一條狗玩命不是。
所以在寬鬆的外套下面,沈新塞了護袖。
就是預備著這條狼青會咬胳膊的情況,準備把胳膊當盾牌使。
因此狼青眼神說沈新不講武德,還真說對了。
但沈新的目的是降服它,真要下死手,就警用警棍的威力,一棍子下去,至少是個骨折。
被咬住胳膊之後,沈新順勢躺倒,把它壓在了身下。
體重也是人類的優(yōu)勢。
它嗷嗚一聲,嘴巴咬死還沒鬆,但卻被死死的摁在地上。
奮力掙扎,可根本沒用,沈新合身壓上,一百四五十斤,它哪能掙脫得開。
虎斑和黑豹還過來湊熱鬧,圍著沈新轉悠,衝它吠叫不停,提供聲音震懾。
沈新感覺自己摁住了一條犟驢。
它一直掙扎,掙扎了一會兒,累了,就收力緩一會兒,有勁兒了,立馬又開始掙扎。
這種拉扯,就像是釣上了大魚,或者在馴服一頭野馬。
沈新索性就不鬆手,就一直壓著他,看誰先堅持不住。
這傢伙愣是掙扎了好幾分鐘,才力竭,鬆開了沈新的袖子,身體也不再掙扎。
最重要的,眼神清澈多了。
怕它耍詐,沈新也沒急著鬆手,又壓制了一下,這才猛地鬆開,立刻後退,省的它又撲自己。
不過有黑豹和虎斑盯著,問題應該也不大。
它並沒有第一時間起身,還躺在地上喘氣。
而虎斑第一時間衝了上去,衝它叫喚。
它反嘴就咬。
沈新出聲大喝。
虎斑躲開,旁邊巡弋。
而這條狼青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沈新下令道:“起來。”
它一翻身起來,伏下身體,警惕且畏懼的看著沈新。
但如果虎斑湊過來,它又立馬露出兇態(tài)。
很顯然,它服沈新了,但還不服虎斑他們。
沈新掏出項圈,直視著它,上前慢慢給它套上。
它下意識的躲。
沈新眼睛一瞪,嗯了一聲,它立馬收斂,不敢再躲。
戴上項圈,扣上繩。
可謂是金箍一戴,從今往後就是一條警犬了。
剛戴上,它還有點兒不適應。
沈新把它拽到面前,呵斥它蹲下。
它聽得懂,屁股扭了扭,蹲在了地上。
腦袋上,好感度圖標也緩緩浮現(xiàn)。
到這兒,沈新纔算是安心,又從口袋裡掏出了牛肉條,拆開遞到了它嘴邊。
“吃!”
它看了眼沈新,也不敢趁機咬沈新的手,舌頭一卷,把肉條吃進了嘴裡。
蘿蔔大棒是不破的真理。
一根牛肉條下肚,它眼神又清澈了不少,擡頭看著沈新,尾巴都開始不由自主的搖了起來。
沈新又掏出肉條,給它和虎斑黑豹吃。
看到它頭頂好感增加了一格,這應該是徹底服氣了。
李墨走了過來,伸手捏了捏沈新胳膊,鬆了口氣,問沈新塞了護袖怎麼不說,讓他白擔心一場。
“我又不傻。”
沈新把狗繩遞給他,讓他牽著,然後給虎斑和黑豹上繩。
不料想,李墨一牽狗繩,這條狼青還猛地掙扎,衝李墨齜牙咧嘴。
嚇得李墨本能的丟掉狗繩之後,它竟然咬起狗繩,然後跑到了沈新面前,示意沈新牽著。
李墨瞪大了眼睛,指著它憤憤不平道:“沈新,它這算不算瞧不起我。”
沈新一陣哭笑不得,心說這傢伙還挺傲。
關鍵它是真聰明,感覺什麼都知道。
沈新道:“你要不跟他打一場,他就服你了。”
一提這個,李墨果斷搖頭。
“走了。”
收服了這條狼青,或者說天魁,沈新心情不錯,招呼李墨往回走。
正走著,電話進來。
沈新接通,問對方在哪兒。
“村委會是吧,好,我知道,這就過去。”
“誰啊?”
李墨好奇問道。
沈新道:“方泉派出所的人,我問他們點兒事,沒想到還專門過來一趟。”
昨天聯(lián)繫的,本來說收服了這條狼青之後,過去一趟的,沒想到人還親自來了。
李墨以爲是案子的事情,識趣的沒有多問。
他幹警保的,不操心案子,又在辦公室,深知不該問的不多問的道理。
很快,倆人趕到村委會。
外面停了臺警車。
裡面兩個同事正在宣傳欄前,更換電詐的宣傳海報。
唐旭也在。
見到沈新牽著三條狗過來,他一眼就認出了天魁,詫異道:“沈警官,這不是那條流浪狗嘛,你這就抓到了?”
他一臉不可思議。
村民多次反應,他也不能當耳旁風啊,還真組織過人去抓。
但這傢伙見人就跑,還賊,一番折騰,連根狗毛都抓不到。
沒想到沈新一下子就得手了。
“沒錯,就是他,來,吃人家臘腸了,道個歉!”沈新一拽狗繩。
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但把頭扭過去,不屑一顧,應該是大致明白什麼意思。
唐旭擺擺手,說只要能把他弄走就行。
沈新又跟兩位同事打招呼。
一箇中年人叫胡光宇,是個警長。
同行的輔警姓陳。
沈新是跟他們副所長聯(lián)繫的,而今天胡光宇正好來這邊換電詐宣傳海報,就順道過來了。
倆人來到旁邊,聽完沈新說明的情況,他皺眉道:“也就是說,你懷疑那個流浪動物救助站,有詐騙捐助的行爲,然後想問問我們派出所這邊,有沒有報警的?”
沈新點頭。
虐待狗什麼的,可以道德譴責,但不違法。
能管的還是詐騙。
但得有人報警啊,報警了才能立案去調查。
胡光宇搖頭道:“我還真沒注意,這樣,我回去問問,有情況了咱們再聯(lián)繫。”
沈新點頭。
本身不是嚴重的案子,而且這邊是新區(qū),自己一個亭陽的刑警,發(fā)現(xiàn)了異常情況,沒必要插手,提醒一聲就行。
真要有情況,還得人家自己調查。
又聊了兩句,沈新才帶著三條狗返回基地。
上車的時候,天魁還有點兒不情願。
煩躁不安的往後退,似乎不想離開這裡。
“走吧。”
沈新拍了拍它,這才上車。
不過它不服虎斑和黑豹,上車之後,三條狗還要掐。
沈新一路呵斥,這纔算安穩(wěn)的回到基地。
一進警犬基地,天魁應該是聞到了大量同類的氣息,目光一下子兇狠起來。
這貨絕不是安分的主兒。
他扭頭衝虎斑汪了幾聲,應該是在交流。
沈新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但可以聽見虎斑的心聲。
【不是】
虎斑那放光的眼睛,躍躍欲試的神態(tài),沈新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應該是天魁問他這些是你的人嗎?
然後虎斑說不是。
天魁還扭頭去問黑豹。
黑豹心聲說不是。
虎斑還汪,應該在說你問他幹嘛,他是我小弟。
雖然幹不過黑豹,但虎斑一直把黑豹當小弟看待。
天魁汪了幾聲。
沈新聽見虎斑心聲說好。 那很顯然,這兩個傢伙迅速沆瀣一氣,決定一起幹這些警犬。
虎斑同樣第一次來這邊。
他還是有當老大的癮。
沈新踹了虎斑一腳,警告他要是亂來,就收拾他。
虎斑嗚咽了一聲,縮頭縮腦的躲避。
心聲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等你走了】
氣得沈新還扇他。
這個時候,基地一天的訓練工作已經(jīng)開始。
在大操場上,衆(zhòng)多警犬按照訓練計劃正在進行訓練。
操場一角,沈新看見了李嘉慧他們。
李嘉慧正牽著天罡天機他們,和幾條現(xiàn)役警犬熟悉。
這邊沈新剛靠近,天魁汪的一聲,就做出了戰(zhàn)鬥姿態(tài)。
幾條警犬也瞬間有了反應,齊刷刷的望向他。
虎斑也齜牙咧嘴。
陳果幾人趕忙約束住警犬。
天閒,也就是收容站多挑的那條太行犬,性格上有些活躍,也是不怕事兒的主兒,面對天魁的挑釁,突然掙脫,衝了過來。
只是一瞬間,兩條狗就幹了起來。
天魁脖子裡還掛著狗繩,依舊兇猛,率先一躍躲過天閒,然後從上而下?lián)涞沽颂扉f,快準狠的一口咬住了他耳朵。
沈新眼疾手快的上去就是一腳,踹翻了天魁。
就這,天閒耳朵已經(jīng)被咬出了個口子。
他也不是省油的燈,翻身還要撲。
但虎斑嗖的一下就擋在了面前,一通齜牙咧嘴。
“滾蛋。”
沈新罵了一句,把虎斑踹到一邊,然後又甩了天閒一巴掌。
叫你天閒,你倒是一點兒都不閒著。
天魁一陣不滿,衝沈新嗚咽抱怨,彷彿在說爲什麼攔著自己。
李嘉慧急忙衝過來,把天閒拽到一邊,查看他耳朵情況。
丟失目標,天魁立刻調轉槍口,盯上了陳果幾人身邊的警犬。
陳果拽住躁動不安的騎士,詫異道:“沈新,這就是你們昨天發(fā)現(xiàn)的那條狗嗎,也太兇了吧。”
另一個訓導員王卓牽著一條羅納威,連續(xù)呵斥,才讓他安分下來,深以爲然的點頭:“沒錯,是有點兒兇,不過這打起架來還真挺厲害。”
以他們的目光看,天魁身體健壯,四肢粗壯,品相這一塊兒真不差。
“所以得訓。”
目標是成爲警犬,那以後這都是同事。
跟同事打架,可是犯錯誤的。
沈新把天魁拽到面前,揪著他耳朵教訓了一番,纔算是老實一點兒。
然後去看天閒的耳朵怎麼樣。
李嘉慧一臉無奈:“得縫幾針。”
天閒還有點兒不服氣,想要掙脫。
這幾條狗之前都是流浪犬,服從性太差了,如果要成爲警犬,那必須令行禁止,有足夠的紀律性才行。
所以沈新覺得,之後開展訓練,第一步就先得練他們的紀律性。
得把他們身上散漫的性格糾正過來才行。
暫時都先關起來。
警犬基地的條件很不錯,每一條警犬都有一間專門的犬舍。
還是一房一廳那種。
基地空出來了兩排,給沈新這邊的項目使用。
沈新把天魁關進去,餵了吃的,等李嘉慧那邊給天閒縫好傷口,就又出發(fā)。
算上天魁,這也才五條,距離自己的20條目標還遠著呢。
今天還要再跑幾個民間救助站。
南江可不光是陳芳那一個,類似的救助站還有三個呢。
如果快的話,還準備去平虞,延陵幾個救助站轉一轉。
從一開始,這個項目的計劃就是隻找流浪犬,節(jié)省開支。
要是找品種犬,一條一兩萬,二十條,那就是好幾十萬呢。
這收容站的流浪犬一分錢不要,還幫人家減輕了壓力,一舉兩得。
倆人開車出發(fā),李嘉慧還多問了一句沈新降服天魁的時候有沒有受傷。
“沒有最好,你也悠著點兒。”
李嘉慧出聲提醒,她看到了沈新護袖上的牙印。
再聯(lián)想天魁的兇性,就能猜到當時發(fā)生了什麼。
沈新忍不住嘀咕:“你這語氣怎麼跟我姐一樣。”
“誰是你姐!”
李嘉慧輕哼一聲,她纔不想做什麼姐姐呢。
陳芳有一個南江市小動物保護協(xié)會副會長的頭銜。
但這種自發(fā)成立的組織,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爲倆人去的這家救助站的主人,也有一個南江市流浪動物保護協(xié)會會長的頭銜。
這家救助站在新北區(qū),陽山街道。
主人叫李典。
一個三國武將的名字,但見了面,發(fā)現(xiàn)戴著眼鏡,瘦瘦的,跟五大三粗一點兒都不沾邊。
他的救助站在陽山鎮(zhèn)的邊上,也是租了一個挺大的院子。
倆人趕到的時候,他還不在,救助站的一個員工接待的沈新兩人。
沈新有些驚訝。
自己開救助站,投入已經(jīng)不小了,他倒好,還僱傭員工。
不多時,李典回來了。
他是接了找貓的工作的,帶著另外一個員工去找貓了。
貓不安分,尤其是寵物貓,不長記性,總是趁機往外面跑,根本不知道跑出去的自己毫無生存能力。
所以現(xiàn)在興起了一種專業(yè)找貓的職業(yè)。
好像收費還挺高。
李典就有開展這樣的業(yè)務。
他帶著沈新兩人蔘觀救助站的時候,閒聊之中,沈新驚訝的得知,李典竟然把救助站做成了一種生意。
“這個事情也能做成生意嗎?”沈新有些意外。
感覺開救助站,更應該是一種慈善活動纔對。
李典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道:“咱們說實話,如果真就是那種不斷往裡面砸錢,然後不惜代價的去救貓狗,我真覺得堅持不了太久。”
“城市裡流浪貓狗多了,你說哪管的過來,把自己弄的傾家蕩產,最後剩一堆貓狗,養(yǎng)不活了,你說怎麼辦,難道再丟棄嗎?”
“那在我看來,這就是愚善,比惡還可怕。還不如像我這樣,努力把他做成一個生意,一個事業(yè),才能長久的做下去。”
沈新若有所思點頭,好奇的打聽他是怎麼做的。
李典沒有隱瞞,說了一下他的生意經(jīng)。
他是看中了如今正在快速發(fā)展的短視頻,然後通過做賬號,接宣傳商單啦,再往自己的電商店鋪去引流,售賣寵物用品。
然後也趁機進行宣傳,努力的給流浪貓狗找領養(yǎng)。
他不是免費領養(yǎng),會收取一定的費用,很低,勉強能夠覆蓋一些支出。
最後,他還又做專業(yè)找貓狗的生意進行補貼。
“勉勉強強吧,能否覆蓋我救助站的支出,有的時候還會有一些盈利。不過我看好短視頻行業(yè),未來說不定能把這個事情做成。”
沈新衝他豎起大拇指。
他這個觀點,沈新是認可的。
做善事沒問題,但真像陳芳那樣,賣房子,傾家蕩產的去做,感覺還是不可取。
“陳芳?”
聽沈新提起陳芳,李典一下子皺起眉毛。
見他反應不對,沈新問他怎麼了。
李典臉上閃過一抹不屑,還是搖頭,說人家的事情,他不想多嘴。
他這是知道一些事兒啊。
沈新道:“李典,我們有聽到一些聲音,說陳芳的救助站有問題,如果你知道什麼情況的話,可以反映給我們,我們會進行調查的。”
李典猶豫一下,先立flag:“反正我只是聽說啊,沒什麼證據(jù)。”
他探身給沈新倒茶,然後道:“她不是經(jīng)常組織人去解救貓狗嘛,就是攔車的那種。”
“大概的流程就是她組織,然後志願者捐錢,從狗販子那裡把狗買下來,然後帶回救助站再找寵物醫(yī)院的過來治療。”
旁邊李嘉慧微微皺眉。
她也參與過。
李典繼續(xù)道:“我也是聽跟她合作過的寵物醫(yī)院說的,說她太黑,把價錢壓的太低。”
“她是怎麼弄的呢,就是和寵物醫(yī)院合作,開各種治療單子,那不少錢呢,然後寵物醫(yī)院再給她提成。”
“據(jù)說啊,搞一次這樣的活動,她最後能提成上萬。”
“而且啊,她還提供寵物獻血。有的寵物受傷了需要輸血,雖然情況不多吧,但據(jù)說咱們南江這個事情,她給壟斷了。”
“這玩意兒得配型,一條狗配不上得好幾條,然後再去抽血,輸一次血好幾千呢,就算情況不多,她如果壟斷了,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然後這些血怎麼來的,你們應該能猜得到。”
李典也做救助站,和寵物醫(yī)院經(jīng)常合作,所以有渠道知道這些情況。
沈新和李嘉慧同時皺起了眉毛。
李典道:“其實她要是和我一樣,就當個生意來做,明碼標價,那也沒什麼。有些人享受這種救助動物的過程,願意捐錢去做,覺得是做善事,能有什麼心理安慰。”
“可我看不上她的是什麼,她還給自己經(jīng)營了一種傾家蕩產做慈善的人設,典型的又當又立,那你是不是有點兒不要臉。”
“她嘴上說著賣了三套房子,淨扯淡,就去年年底,新區(qū)那邊有個樓盤開售,我一朋友,開寵物醫(yī)院的,就見過她,買了三室,好像全款買的。”
“快三萬的房價呢,你說她私下裡賺了多少?”
聽到這兒,沈新眉毛皺的更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