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案結(jié)，你被捕了

在古代，寧山這一帶是水鄉(xiāng)。

有河流，有湖泊。

然後出於農(nóng)業(yè)灌溉，水路運輸，泄洪排澇的需求，開掘了大量溝渠水道。

有些很淺，一米來深，寬度也有限。

但有一些行船的，會更深一些，可能達到3米甚至於更大的水深。

眼前這條叫潯塘的河道就是後者。

是以前平洲到寧山的運輸河道之一，能通行較大一些的運輸船。

河寬53米，旁邊的水泥橋都寫著呢。

深度的話，應(yīng)該在3米以上。

再加上是人工開掘的河道，所以邊緣和河流中心的深度其實相差不多。

五菱之光小麪包的高度是1米8，完全可以沉在河底。

而且河底還有淤泥呢，車還要往下陷一點兒，水深更加夠用了。

加上河水也不是很清澈，隔著一米多深的水，站在上方，是看不清沉底的麪包車。

最重要的，得益於陸路運輸?shù)陌l(fā)達，像這種小的運輸河道都已經(jīng)廢棄，要走船也走大運河。

平常撐死了就過些水道維護的小船。

至於乾涸，那更是不可能。

此刻，沈新和劉傑等人，就站在水泥橋上，看著下方河道中水上救援隊的人忙活。

這是平洲的地界。

所以劉傑協(xié)調(diào)的，臨水南林分局找的救援隊，他們的刑偵大隊大隊長也過來了，叫魏文兵。

不時有騎著電瓶車的路人停下，好奇的觀望。

王城探著身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道：“劉支，這還沒找到，會不會是我們猜錯了。現(xiàn)在再想想的話，直接把車沉到河底，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萬一正好附近有人，看見了怎麼辦，或者回頭被誰給發(fā)現(xiàn)了，那還是能找到人的。”

“還有，他怎麼把車沉河裡呢，難道直接開進去，是不是有點兒危險啊。”

沈新若有所思點頭。

王城所說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xiàn)。

主要是下面也找了一會兒，在靠近水泥橋這邊，也就是周輝放慢車速觀察的地方，還沒有找到。

那是不是自己和王城猜錯了，周輝選擇了別的方式隱藏麪包車。

比如租個房子，直接開到院子裡，避過風頭再慢慢處理？

亦或者弄個廂貨車，直接開到廂貨里拉走？

真要仔細想，掩人耳目的方法其實很多。

“不！”

劉傑擺擺手，道：“周輝行爲反常，那就說明這裡有問題。”

“最重要的，你不能事後諸葛亮一樣的，把周輝，或者說嫌疑人想的太聰明。”

“對於大多數(shù)罪犯來說，他能夠有躲避監(jiān)控，提前踩點，想到去處理車輛，把車沉到河底，能有這種反偵察意識，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以我個人的經(jīng)驗來說。”

劉傑望向沈新幾個年輕人。

很顯然，這是給上課。

“你可以把嫌疑人想的聰明一些，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其實沒那麼聰明。”

“就像周輝，大晚上的，在開闊的馬路上，撞死了一個大活人，你代入他的情境想一想，就算再事先做了計劃，他也會害怕。”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一對面來個車，正好看見他了呢？”

“這種不確定性，對人的心理壓力是很大的，很多時候，他會來不及做出理智的判斷。”

“而且當你預(yù)謀去殺害一個人的時候，你很難考慮到方方面面，你事後去看，把車沉到河底的方法有很多漏洞，不夠完美。”

“但在當時，可能就是他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所以你看，他忍不住了，非要跑過來看一下才會放心，因爲他也知道，自己當時做出的選擇不一定是完美的。”

“正因爲這樣，我才覺得麪包車就在這裡。”

沈新想了想，覺得劉傑說的有道理。

說實話，周輝沒有直接一刀扎死楊茂才，能夠選擇開車撞死他，就已經(jīng)很聰明瞭。

“劉支，還是您經(jīng)驗豐富，學(xué)到了。”

沈新立刻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

旁邊王城臉皮薄一些，只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時，下面的工作人員擺手，說這一段河道並沒有發(fā)現(xiàn)。

劉傑抄起對講機，指了指北面。

水泥橋是東西走向，河道大致是南北走向。

往北大概有個兩百米的樣子，和另外兩條水道交匯在一起。

劉傑指著北面道：“你們往北面去，看見那個電塔了嗎，那邊有一條小路，應(yīng)該是維護電塔用的，嫌疑人如果開車，可能會走那裡。”

遠處的確有一座電塔，就在水道汊口處。

他指了指來時方向，給衆(zhòng)人解釋：“你們看啊，從那邊開過來，那想要把車開到河裡，只能走農(nóng)田。”

“發(fā)生車禍的時候是8月底，這邊都種雙季稻，8月底稻子應(yīng)該剛分櫱，田裡還有水層呢，田壟又太窄，我盤算了，他強行把車開過去，難度比較大。”

“只有對面那條小路，應(yīng)該正正好。”

沈新一看還真是，立刻說劉傑觀察細緻，考慮周詳。

下面人員開始往汊口移動。

他們帶的有小型聲吶，掃過去其實很方便。

大約幾分鐘之後，在那片區(qū)域掃了一圈兒，遠遠的就看見有人揮手，對講機裡也傳來了聲音。

“水下有東西，可能就是車！”

劉傑興奮的一拍水泥橋護欄，眼底剋制不住的激動。

“魏隊，安排吊車，儘快把車打撈上來，做事故鑑定，還有車架號，咱們一定要儘快查清這輛車的來源。”劉傑立刻道。

這車再泡水裡，車架號還是泡不掉。

知道車架號，就能按圖索驥，查到這車的車主是誰，賣給誰了，一路捋下去，如果是周輝買的，那他跑不掉。

而他把車沉到河底，那碰撞時留下的痕跡，其實也完整的保留了下來，有助於進行事故鑑定。

所以回顧這一段時間的調(diào)查，沈新覺得劉傑是真的厲害。

明明發(fā)現(xiàn)了線索，但一直按兵不動。

頂住壓力，一直沒有放鬆對周輝的監(jiān)視。

他對周輝心理的預(yù)判也完全正確，衆(zhòng)多線索，說白了就是周輝自己露出馬腳，帶著衆(zhòng)人找到的。

來平虞的時候，呂有爲叮囑自己，要多看多學(xué)，這回還真學(xué)到了。

當天傍晚時分。

出動吊車，在水上救援隊的輔助下，這臺被沉在河底四年的麪包車，終見天日。

今天依舊是晚霞滿天。

晚霞之中，麪包車整體車況依舊完好，就像某些深埋的秘密，藏的再深，遲早也有見光的一天。

……

2月28號。

二月份的最後一天。

24號，周輝跑去水泥橋溜達了一圈兒。

第二天，麪包車被打撈出來。

今天已經(jīng)過去三天時間。

辦公室裡，沈新轉(zhuǎn)動著馬克筆，王城賴勇等人也都是默默發(fā)呆。

就在這時，劉傑推門而入。

賴勇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急切的問怎麼樣。

“你說呢？”劉傑臉上浮現(xiàn)如釋重負的笑容，擲地有聲的道：“走，帶人。”

衆(zhòng)人眼前一亮，烏泱泱的往外走。

世紀豪庭。

今天週四，早起阿姨送完孩子上學(xué)，李靜起的很晚。

她去美容店就是管管賬，日常經(jīng)營有店長。

已經(jīng)上午快十點了，周輝同樣沒起牀，就躺在牀上看手機。

梳妝檯前，李靜化完妝，從鏡子裡看到躺屍的丈夫，頓生不滿，抱怨道：“周輝，是不是廠裡出事兒了？”

牀上週輝頭也不擡的反問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我看你這些天都不怎麼去廠裡了，天天窩在家裡，你到底想幹嘛？”李靜大聲質(zhì)問。

周輝不耐煩的道：“廠裡沒事兒，你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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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這樣，李靜更來勁了，起身來到牀前，一把奪過手機：“上回毛豔茹鬧過之後，我感覺你就跟丟了魂兒一樣，你是不是又跟她勾搭上了。”

“你腦子有病吧！”

周輝急忙起身奪手機。

李靜也躲，然後匆匆看手機的內(nèi)容，只看了幾眼，就臉色大變。

猛地把手機一甩，嚷道：“周輝，你他媽想幹什麼！”

手機上，周輝並沒有聯(lián)繫毛豔茹，而是打開瀏覽器，在搜“如何不違法的殺死一個老人”。

“操你媽的，周輝，要沒有我爸，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混呢，還想殺了我爸，我他媽跟你拼了！”李靜尖叫著撲了上來。

周輝不耐煩的推開她。

“你瘋啦，我就隨便搜搜，誰要殺你爸了。”

說著，他急忙下牀逃跑。

李靜化好的妝又花了，尖叫道：“那你想殺誰，殺我，殺了我，然後跟你那個小妖精逍遙快活是吧。周輝，我跟你拼了我！”

她抓起枕頭就扔。

周輝且戰(zhàn)且退，不願意跟李靜糾纏。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誰啊！”

周輝不耐煩的直接打開了門，然後猛地僵住了。

門外，烏泱泱的站著一羣人。

打頭的正是劉傑。

“是……是你！”一瞬間，周輝眼睛瞪的老大，聲音都在發(fā)顫。

他記得劉傑這張臉。

劉傑靜靜的看著周輝，心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有勝利的喜悅。

畢竟是一場持續(xù)六年的馬拉松。

但更多的還是感慨。

至於感慨什麼，劉傑也說不清楚，反正心情很複雜。

所以劉傑也不再多想，直接從包裡掏出了逮捕證，亮給周輝看。

“周輝，你被捕了！”

不是傳喚證，是逮捕證。 這張證一簽發(fā)，基本上就已經(jīng)坐上了前往監(jiān)獄的快班車。

周輝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張著嘴，想說些什麼，可看著逮捕證上自己的名字，還有醒目的紅色印章，舌頭喉嚨就像麻痹了一樣，發(fā)不出半點兒聲音。

他的臉上，再也沒了當初在派出所，嚷嚷著我一身正氣，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猖狂和囂張。

有的只是無盡的恐懼。

他心裡清楚自己幹了什麼，也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

面對即將到來的懲罰，沒有人能不怕。

李靜也聽見了動靜，出門查看。

“你們幹什麼的？”她一臉呆滯的詢問。

她一聲詢問，驚醒了呆若木雞的周輝，他就像詐屍一般，突然扭頭就跑。

就像生物面對危險，本能的想要逃跑一樣。

但只一步邁出，他就撲倒在地。

他腿軟的根本使不上勁兒。

劉傑一個箭步上前，瞬間用膝蓋壓住了周輝後背。

抓著胳膊往後一鎖，周輝立刻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他要平平靜靜的束手就擒，劉傑還不好意思動手。

現(xiàn)在嘛，剛好給了劉傑機會。

李靜嚇得尖叫：“你們幹什麼，爲什麼抓我老公！”

丁雨薇迅速上前，攔住了要衝過來的李靜。

賴勇上前，一副手銬死死的銬住了周輝。

“帶走！”

劉傑冷酷的喝道。

沈新跟在後面，看著賴勇和另外一個同事架著周輝走，他腿軟的像麪條一樣，完全就是拖著走。

這次沒有回清原鎮(zhèn)派出所，直接回的鬆陵分局。

看到這一幕，車上的周輝更是慌的臉色煞白，哆嗦著，說自己沒殺人。

沒人搭理他。

趕到鬆陵分局，走手續(xù)，直接帶到了審訊室。

由於案子涉及到臨水，所以魏文兵也在場。

劉傑準備親自審問。

當年案子是他帶人調(diào)查的，辦成了懸案，那麼如今也該從他手裡結(jié)束，畫上句號。

魏文兵要更年輕一些，不到四十歲。

他臉上沒有那些刑偵戰(zhàn)線老江湖該有的粗糙氣質(zhì)，皮膚不算黑，乾乾淨淨的，倒是有那麼一點兒儒雅氣質(zhì)。

在觀察室內(nèi)，他還主動跟沈新聊了幾句。

說聽說過沈新的名字。

見沈新疑惑，笑著道：“去年你們是不是來臨水查案子，康山分局的老劉，跟我們說過那個案子，說實話，那案子能破掉，真挺神的。”

這說的應(yīng)該是劉來賓案，沈新和丁雨薇來臨水調(diào)查公司的那個保潔孫敏。

“這回我也聽劉支說了，你這一接觸案子，就通過受害人養(yǎng)的那條狗，鎖定了嫌疑人，真的很厲害。”

魏文兵笑瞇瞇的衝沈新豎起大拇指。

在領(lǐng)導(dǎo)面前，沈新一向的原則就是謙虛，連聲說是意外。

這時，裡面的審訊開始。

周輝還抱有僥倖心理，上來就尖叫自己是冤枉的，沒有殺韓小龍。

“有沒有殺韓小龍先不說，我問你，你跟楊茂才是什麼關(guān)係？”

劉傑靜靜的看周輝表現(xiàn)，但說的話卻如利刃一般，刺的周輝肝膽俱顫。

他說話都在打磕絆：“什麼……楊茂才，我……不認識。”

劉傑把電腦屏幕轉(zhuǎn)向周輝，播放監(jiān)控錄像。

“19號，你拎著東西去楊茂才家，別告訴我這不是你。”

周輝瞪大了眼睛。

他就知道，村裡突然開始安裝監(jiān)控有問題，現(xiàn)在確定了，就是警察授意安裝的。

他眼珠子瘋狂轉(zhuǎn)動，然後道：“你說他啊，我們一個村的，我去看看他父母，沒問題吧。”

這應(yīng)該是他早就想好的說辭。

劉傑搖頭道：“當然沒問題，但我比較好奇啊，14年8月26號，那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時間太久了，想不起來了是吧，沒關(guān)係，我給你時間，慢慢想。”

逮捕證是檢察院蓋的章，所以既然批捕了，那證據(jù)鏈就已經(jīng)足夠完整。

所以這個時候，周輝就算是否認，也沒有任何意義。

唰的一下，周輝額頭冷汗又冒了出來，支吾著話都說不利索。

見他久久不說話，劉傑道：“那要不然我?guī)湍慊貞浺幌拢俊?

“14年8月11號這天，你在你們公司旗艦店日常用車常去保養(yǎng)的維修點，南林銳捷汽修廠，付給老闆張平兩千元介紹費。”

“藉口拉貨怕被交警查，以他的關(guān)係，找中介，把張平名下一臺五菱之光微型麪包車，過戶到了閆鵬飛的名下。”

“你付給中介三千元好處費。”

“而閆鵬飛，死於14年3月份，身份證未銷戶。中介以滿足某些客戶，只買車不過戶要求，多次盜用閆鵬飛身份信息，進行二手車交易。”

就現(xiàn)在，這檯面包車還未報廢註銷，依舊掛在這個已經(jīng)病逝四年的老人名下。

“最重要的，我們找到了這臺車。”

劉傑亮了打撈上來麪包車的照片。

照片一出，周輝瞬間面如死灰。

劉傑繼續(xù)道：“16號，麪包車完成過戶，張平聯(lián)繫過你，讓你把麪包車開走，你並沒有開走，說留在店裡，等你有需要的時候再來開。”

“23號，你從銀行取走了兩萬元現(xiàn)金。”

“24號當天下午，你給張平打電話，說你晚上會過來開車。他把車洗好，放在了店裡。”

“晚上八點多，你開著你的雷克薩斯趕到店裡，把車留在店內(nèi)，藉口保養(yǎng)，開走了麪包車。”

“那你告訴我，這檯面包車爲什麼會在三個小時後，出現(xiàn)在張清公路，撞死了楊茂才。”

車禍現(xiàn)場留的有保險槓碎片，對比之後，證實就是這檯面包車。

“不要告訴我這個司機是別人。”

劉傑播放當年保存的監(jiān)控錄像。

社兜村那邊的監(jiān)控拍到了麪包車。

麪包車裡的司機戴著口罩和棒球帽，勉強可以看清，穿著一件藍白條紋POLO衫。

“根據(jù)張平的口供，當天晚上你趕到修車店的時候，穿的就是條紋POLO衫，戴著棒球帽。”

“你好歹也換身衣服啊，是不是真以爲遮擋了車牌，就查不到你身上？”

周輝狠狠一個哆嗦，徹底崩潰了。

“我……”他我了半天，嚎哭道：“我也不想啊，可他要的太多了，一直就跟我要錢，那我能怎麼辦，只能弄死他。”

這話一出，無論是觀察室內(nèi)的衆(zhòng)人，還是裡面的劉傑，都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這個案子調(diào)查到這兒，就算是大白天下了。

周輝都不用承認謀殺韓小龍，光預(yù)謀撞死楊茂才，就足以判他死刑。

觀察室內(nèi)衆(zhòng)人，紛紛擁抱慶祝。

丁軍保和賴勇?lián)粽浦幔瑏淼搅松蛐旅媲啊?

“小沈，謝謝！”

他一把就抱住了沈新。

一天時間就鎖定周輝，這案子能破，沈新可謂是居功至偉。

而且對於劉傑來說，這個案子是心裡一根刺。

那他呢？

當年案件調(diào)查他也在，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根刺。

如今這根刺總算是拔掉了。

審訊室內(nèi)，周輝冷靜一些，開始慢慢交代事情經(jīng)過。

因爲兩起案件有關(guān)聯(lián)性，所以他根本繞不開韓小龍，所以就從韓小龍案開始說起。

沈新默默聽著。

衆(zhòng)人其實已經(jīng)推測出了真相。

就是那一段時間，周輝和毛豔茹搞到了一起。

然後韓小龍有保護毛豔茹的意識，覺得這些人都不懷好意。

那天晚上，周輝從老丈人家吃完飯回來，在案發(fā)地點，被韓小龍堵上了。

倆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

周輝不想跟韓小龍一個傻子見識，但韓小龍不依不饒，還拿石頭丟周輝。

同時，嚷嚷著要讓全村人知道周輝和毛豔茹的關(guān)係。

這一下週輝急了。

他那個時候正好欠賭債，被債主追的厲害。

他心裡清楚，只有李靜可以幫自己還債。

所以他抄起韓小龍扔自己的石頭，給了韓小龍腦袋一下。

他說當時是急眼了，想教訓(xùn)他，沒想到這一下砸下去，韓小龍栽在地上，愣是不動了。

還有那條狗，還衝過來咬他，被他用石頭砸跑了。

這個時候，他才慌張，一探韓小龍鼻息，愣是沒氣兒了。

最後就選擇了拋屍。

事後，楊茂才找到他，說看見他殺了韓小龍，還用手機拍了視頻。

從那開始，就不斷的敲詐他。

前前後後，周輝一共給了楊茂才34萬。

他也趁楊茂才不在家的時候，去他家翻找過，但一直沒找到。

他試探過楊茂才很多次，還多次把他灌醉，翻找他手機，試圖問出視頻在哪兒，但楊茂才一直含糊其辭。

到了14年，見楊茂才越要越多，他索性一狠心，就當楊茂才手裡沒有視頻，這才預(yù)謀，撞死了楊茂才。

而做爲兇器的那塊石頭，則被他丟進了村裡的化糞池。

這話一出，觀察室內(nèi)丁軍保幾人表情一下子不自然起來。

別管這塊石頭還有沒有血跡什麼的留存，做爲兇器，既然有找到的可能，那就得想辦法找到它。

所以接下來，免不了要跟糞坑打交道。

沈新同情的看了眼王城，這事兒估計他跑不掉。

審訊持續(xù)了兩個多小時。

隨著周輝簽字畫押，劉傑帶著筆錄，壓抑著內(nèi)心激動走出了審訊室。

他幹了這麼多年刑警，經(jīng)手過太多太多的案子。

但這樁案子，惦記了整整六年，就像一塊大石頭，一直壓在他心裡。

走出審訊室的那一刻，他真覺得渾身輕鬆了很多。

他覺得自己終於有底氣，可以去找羅麗美，當著她的面告訴她，無論是不是傻子，在自己這裡都一樣，只是一條被無辜殺害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