嬀好一聲尖叫,翻身坐起,張牙舞爪的忘憂在她眼前一晃,消失不見!
篝火溫暖依舊,黑夜冷幽如常,嬀好揉揉眼睛,只看到似笑非笑的白衣老者和神色如常的美豔少婦。
嬀好按著胸口,不停的喘著粗氣,暗自疑惑道:剛纔的一切莫非是在做夢?可我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白衣老者似是知道嬀好心中所想,撫須說道:“女娃娃,吉舟與忘憂本是一對夫婦,忘憂爲了保護吉舟會殺掉來尋找神木的人,可吉舟卻堅持自己助人的大願,如今,吉舟已失去靈智,化爲凡木,唉......可悲,可嘆吶。”
真的有這兩個人?那我方纔不是在做夢?聽了白衣老者的話嬀好疑惑更甚,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忘憂現在如何了?”
“唉......吉舟失去靈智化爲凡木後,忘憂也散去千年功力,化作大樹與吉舟爲伴。”
白衣老者苦澀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忘憂視人命爲草芥,殺戮太重,此舉實不可取,可吉舟雖助人爲樂,卻失去了修爲,斷了仙路,化做凡木,亦不可取。”
“這二位都是我草木精靈的前輩,走的卻是不同的道,老朽開啓靈智千年,卻始終沒想通該如何修行,可我既開啓靈智,便總要做些有益的事,我便用我的果實度化那些不能化形的飛禽走獸,也算不枉我這一身修爲。”
被捆成糉子的大青狼,從黑暗中探出頭,叫嚷道:“老頭,你既有這樣的大願,爲何不度我?你就送我幾顆白果吧!”
不等白衣老者說話,美豔少婦先罵道:“哼!好沒良心的老狗,樹王前輩以果實助我等化形,此舉必會折損修爲,你已是化形之妖,爲何還來討要白果?難道你盼著樹王前輩修爲盡失化爲枯木?”
額......
美豔少婦的話,懟的大青狼一陣無語,他默默的將頭縮回黑暗中,再也不說話了。
嬀好此刻心緒紛亂,一樣的故事,在不同的人聽來,便有不同的關注點,忘憂對吉舟的愛,打動了嬀好柔軟的心。
是什麼樣的男子,能令一個女子甘心爲他去殺人?又是什麼樣的情感,能讓忘憂甘願散去修爲化爲凡木,陪吉舟一起經歷風雨?嬀好回憶著剛剛的夢,默默的思索著......
眼見嬀好坐在那發呆,白衣老者輕咳一聲,說道:“女娃娃,我觀你氣息綿密,神光內斂,是個修道之人,不知你來自哪座仙山?”
嬀好自豪的答道:“小女子師出度朔,修道十載,修爲尚不足掛齒。”
“噢?原來是海外仙山的弟子,難怪氣度不凡,方纔那夢境實是老朽心中疑慮所在,吉舟與忘憂二人的道,不知女娃娃你贊成哪個?”
嬀好搖頭說道:“論道?慚愧,慚愧,我雖修道十載,也只是打坐練氣,閱經習武,對大道尚未體悟,怎敢妄言?若問我贊成哪個,我倒覺得忘憂前輩令人敬佩,她生時守護吉舟,死後陪伴吉舟,這樣的人我從未聽過!這樣的情我從未見過!真是......”
“你說什麼?!”
嬀好說的話完全出乎白衣老者預料,他猛然站起身,不悅道:“本以爲你修道於仙山,出身於正統,言談能有見地,不想你贊成的竟是忘憂的情愛,那忘憂爲了自己的愛,殺戮凡人,一身罪孽,有何可取之處?老朽太失望了!”
白衣老者陰沉著臉繼續說道:“你找我討要衣衫?你可知,我老銀杏最金貴的就是這身樹皮,你這樣的人,怎值得我折損修爲守護?我這裡不歡迎你!你走!”
話未言盡,白衣老者猛然一甩袍袖!
嗚~~~~~~
一陣怪風,忽然吹響向嬀好和美豔少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