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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的時候,遇上一個校際的舞蹈比賽,指導老師把祖和阿米一起叫到辦公室,編了一個新的舞,雙人的,希望兩個人能合作。阿米沒作聲,他從來沒有想過和祖合作,他們的舞蹈是不同的,融合的可能性讓阿米覺得渺茫。

祖看著沉默的阿米,然後,她說,“老師,我從來不習慣和別人一起跳舞的,我和阿米不合的,你換別人吧!”

老師和阿米同時詫異地望向祖,祖看起來很堅決,阿米突然有一種被放棄的感覺,空洞而又失落,卻又隱隱覺得鬆了一口氣。

於是,阿米開始和另一個女孩合作,她叫欣童,小他們一屆,很溫柔的女孩,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會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祖看過一次欣童和阿米排練,他們巧妙的契合讓祖覺得悲傷,她在想,要是換作自己,是不是可以像他們一樣合拍,可是那是已經放棄了的機會,因爲怕最後會失望,讓自己失望也讓阿米失望。

因爲排練的關係,有的時候祖和阿米相約的時候,阿米會把欣童一起帶過來。每每這樣的時候,祖都會覺得被侵犯了,她和阿米的領地,欣童就這樣輕易地走了進來,而她卻不能讓她離開,因爲她不是領地的主人。

每次,欣童總是謙和地對祖笑笑,喊一聲“師姐”,祖和阿米聊天的時候,她從來不多話,總是靜靜地看著阿米。祖敏感地知道,欣童和她是一樣的,對於阿米,有著無盡的想望。她們算得是情敵,可她卻沒有打敗她的能力,因爲阿米從沒給過她力量。

後來,阿米和欣童開始忙碌起來,祖總是在校園裡和他們很匆忙地擦身而過,匆忙到阿米來不及給祖一個笑容,只是點點頭,就走過。再後來,祖遠遠地看到他們的時候會悄悄地避開,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合拍和溫暖會刺痛祖。祖覺得,她真的開始失去阿米了,雖然她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他。

一場春雨,讓祖認識了慶生。慶生說,因爲他是國慶的時候生的,父母覺得叫國慶太土了,就叫了這麼個名。“可是,現在這個名字也很土啊。”祖忍不住要奚落他。慶生滿不在乎地笑笑,“可是,你不覺得它土得很有味道嗎?”祖哈哈大笑,慶生身上的自信讓祖對這個長相平凡的男生刮目相看。

那天突如其來的雨把祖留在教室裡很久,久到讓祖覺得不耐煩了,然後她跑出教室,在教學大樓寬敞的門廳裡跳起舞來,跳了一會兒,覺得不盡興,就乾脆脫掉鞋子,赤著腳接著跳,而慶生就是站在樓梯口看著祖把門廳當作舞蹈教室,那麼沉醉地舞著。

慶生從來不懂舞蹈,那些漂亮的動作的確很好看,他卻不明白那些舞者想表達些什麼,而這次,他被眼前這個女孩震住了,他覺得她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

許久,他開口:“同學,你停一下吧,我走不出去了。”祖呆呆地看著他,半天沒回過神來。然後,慶生說:“同學,沒傘也不用鬱悶成這樣的,我有,我送你回宿舍吧。”

慶生把祖送回宿舍,然後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巧遇。慶生毫不掩飾他對祖的好感,這是一個直接的男孩,他要他便去爭取。於是,祖的空閒時間被全部填滿了,他們去世紀公園放風箏,看那些慶生很欣賞的攝影展,看足球比賽在緊張的對持中把嗓子喊啞,在安靜的下著小雨的馬路上尖叫著奔跑。

不同於祖和阿米在一起時候的安靜,慶生是生動的,活潑的,他不讓祖有時間胡思亂想。有一些時候,祖幾乎以爲自己已經忘記阿米了,她幾乎想不起來阿米此刻是不是正和欣童在舞蹈教室裡爲了一個偶然的靈光閃現而會心微笑,想不起來阿米是不是會爲她怎麼也打不通的手機而氣急。可是,祖仍是無法忽略風起的時候拂過面龐的濃重的寂寞,慶生可以陪伴她,可以讓她不是一個人,但是慶生沒有辦法讓她不寂寞,因爲,慶生不是她要的人。

慶生隱約明白有那麼一個人是讓祖沒有辦法釋懷的,但是,他並不逼祖去做一個決定,他不提任何關於感情的事,只是做一個好朋友,等著有一天祖可以看到他。

偶爾,祖把慶生和阿米做比較,她發現自己的天平毫不猶豫地傾向阿米,她在想,要是有一天慶生忍不住對她說些什麼她該怎麼辦,然後,她很清楚,要是阿米對她說了一樣的話,她會立刻感動地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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