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逼她逼得太急。盛淮一直都這樣跟自己說,可是,愛人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認。
他看著一大一小,站在遠處,回想起當初刻骨銘心的點點滴滴。
如果當年他帶走的人是她,會不會結果又會有所不同······
放在口袋裡的手無力地摩裟著戒指的邊緣。
漆黑天空閃爍著星光,月兒明亮,可謂姣姣明月,盈盈夜空。
算了,他努力點,靠近她。
——
Z國的玫瑰莊園。
凌沫絕望的看著手中的幾條驗孕棒。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
怎麼會懷孕的?
她明明吃了藥!
跌靠在潔白的牆壁上,狠狠地捏了把手臂才繼續看向那幾根顯示的都是兩槓的驗孕棒。
“好了沒?”雷歐站在門外使勁的催著。
拉了把緊鎖著的門,他耐著脾氣吐出幾個字。
“凌沫,開門。”
外面的呼喊就像一道道催命符,惡魔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顫抖著瘦弱的身子,緩緩扭開門鎖。
啪的一聲,很用力。
沒有絲毫溫柔可言,差點他就要撞門而入了。
竟然敢不回答他!
捏住她尖白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與他對視。
清澈見底的雙眸裡沒有一絲生氣,一點陽光!
暴虐的脾氣又上頭了,搶過她手中緊緊握住的驗孕棒。
看到的那一瞬,他欣喜若狂。
懷上了!
手中的力氣不由得輕柔了些,俊逸非凡的臉上,淺藍色的眸子彎起,嘴角上揚著。
很高興?。?
可是她一點也不高興,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要這個孩子。
有斯諾一個就夠了。
她再不會給他生孩子。
他不配!
“沫沫……”動情的喊著,手即將要摸上她柔軟的髮絲。
她側頭躲開他的手掌,平靜地開口:“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手掌伸至半空中,僵住不懂,臉色驀然深沉下來,眼眸裡的怒意一涌而出,彷彿要向她噴出火來。
不怕死的繼續重複:“我不會要這個孩子···”
話還未說完,他便掐起她細白的脖子,看著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撕碎。
腳尖慢慢離地,原本白慘的小臉變成青色,指甲陷入他手臂上的肉。
這一刻,她才真正嚐到了死亡的滋味。
快要窒息時,他才鬆開手,鐵青著臉冷冷的望著她。
空氣涌入胸膛的那一瞬,身體虛弱的幾乎要倒下,他大手一撈,把她拖到沙發上。
凌沫難受的捂住胸膛,大口大口地吸入空氣,臉上血色盡失。
她怕了,怕死,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彷彿聽見斯諾在喊她。
“媽咪媽咪……”
一聲又一聲。
她不能死!
“凌沫,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崩讱W居高臨上的看著她,淺藍色的眼眸裡透著威懾。
她擡頭,暗暗下決定,目光冷漠絲毫不畏懼地對上他冰冷的眼睛。
眼睛裡充滿恨意。
看得雷歐心裡一顫,漂亮的大海色眸子裡閃過一絲痛意。
“把斯諾還給我,送回我身邊。”她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齒道。
“還給我,不然我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死?!?
說完她已經沒什麼感覺了,無論這次他拿什麼來要挾她,她也不會再屈服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愛的人只有一個,天知道她有多麼想念他。
一眨眼過去了半年,沒日沒夜麻木的活著,她逃不掉,死不去。
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就讓整個莊園的人給她陪葬。
男人眉眼一片冰涼,半響,才緩緩開口。
“好?!?
這一個字,她等了好久。
頓時化悲爲喜,他離開後,她抱著腿埋下頭不停的抽泣著,眼淚不知道是開心的還是悲傷的。
一門之隔。
無力的靠在牆上,滑動金屬打火機,火焰燃起,有一些每一下的,冷白的指尖夾住煙。
抽了不知道有多少根,他看了眼房間門,插著褲袋漫不經心的走出去。
Z國西邊最大的森林裡,樹木高大得可以衝上天際,到處都是纏人的藤蔓,有兇猛的野獸時而嚎叫。
最高大的那棵老樹下吊著個用幾百根藤蔓交織成的籠子。
裡面空間很小,鋪著件皮質小外套,金髮男孩閉著眼睛,彷彿睡著了。
小臉蛋很白,白得像傳說中的吸血鬼,脣瓣紅潤,黒睫微微顫動。
小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點肚子上的衣服。
“嗷嗚……”藤蔓籠子下面蹲著只雪白的大老虎,眼睛似紅曜石般奪目。
小男孩翻了個身,嘴角喃喃道:“大雷別吵?!?
他剛剛在森林裡跑了幾圈,發現這裡大得恐怖,小屁股坐在大雷身上都坐得累了,還沒跑出去。
還遇到了毒蛇,幸好他身手敏捷……
隨手綁了個籠子只想休息一下。
“砰砰砰……”
槍聲響徹天際,驚走了棲息高樹的鳥兒,猛地飛走。
“有人來了!”
片刻之間,擡起眼皮,淺藍色的玻璃眸子裡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大雷收小了嚎叫的聲音,紅曜石般的眼眸警惕的打量著四周,虎尾端勾起,直直地豎著。
斯諾穿好小皮衣外套,踏著小腿往下一跳,精準無缺地跳上大雷雄厚的背。
小手順了把柔軟雪白的毛,冰藍色的眼眸也在十分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拍拍大雷的背,示意它動身。
還未跑出一步,一顆黑色的子彈從他的眼前飛過。
打斷了距離他還有一米遠的小枝椏。
斯諾整個小身子都伏在大雷的背上,撲到毛茸茸的虎耳喊:“快跑!”
槍支的子彈早就用完了,來這裡的非善即惡,不想這麼快掛,他還要回去見媽咪!
大白虎一動不動,尾巴向後甩了幾下。
大雷不跑,說明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斯諾心底莫名的恐懼,眼眸裡盡力的保持著冷靜,抓起附近的殺人藤往手腕一圈。
等到那些人現身,他就把帶刺的那一端藤尖甩出去。
藤尖帶巨毒,沾上一點必死無疑。
忽然,大雷向某個方向嚎叫了一聲。
“嗷嗚~”
灌木叢中沙沙的發出聲音,斯諾的小心臟都給提了起來。
小手中晃動的藤蔓尖對準了那個方向,只要一有人出來,他就立馬把藤尖甩出去。
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緊緊的鎖住前方。
長槍支撥開煩人的藤蔓和巨大的樹葉,熟悉的金色頭髮,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斯諾恍惚了一下,才醒悟過來。
半年沒見,那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那是他的父親。
當初他幫助母親從莊園裡逃跑,一怒之下,他就被他扔到了Z國毫無人煙的西部大森林。
小不點長高了些,那張臉長得真的是越來越像他。
大雷象徵性的朝他低下頭,它原本就是雷歐一手養大的寵物,雷歐對它,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好。
“下來。”不容置疑的話語。
斯諾有些緊張地抓了把雪白虎毛,慢蹭蹭地從虎背上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