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寶看著凌天跑遠後便對著花園中茂密的樹叢說道:
“可是胡管家?你出來吧,晨霧化水,何必藏那從中打溼衣襟?”
“哈哈,不愧是方大人,我並無它意,只是想看看凌天修煉,又不想打擾你們,才躲藏其中,我還以爲你沒發現呢,哈哈哈”
胡旺有些尷尬的一邊笑道,一邊從樹叢後鑽了出來後自顧自的伸伸腰展展臂。
其實他躲藏其中已多時,長時間彎曲著身體蹲在叢中讓上了年紀的胡旺早已是腰痠背痛頭昏眼花。
本想待二人皆離去後再出來,不曾想方君寶其實早已發現了他。
今日胡旺早在卯時凌天未來之前他便已躲藏其中,只爲在凌天等不來方君寶失落之時自己好將其帶出府外遊玩,以此分散凌天的注意力爲凌峰拖延些時間。
他可是比那凌峰更早知曉方君寶會留下,若不是心中喜悅支撐著他,胡旺這逾過已知天命年紀的半老凡人恐怕早已堅持不住了。
方君寶心中理解胡旺的苦心,並無責怪之意,面色平淡的說道:“無妨,我正要尋你。”
“哦?方大人有什麼吩咐?”
“眼下我需要你在每日子時前,備足十斤黃牛肉交付於我用作翌日給凌天分三餐食用,記住無比要新鮮,而且不用烹熟!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一罈子荷花酒。”
“沒問題!”胡旺答應一聲,拿出一紙墨記下後便轉身急著離去,因他有些不理解的心事急著要告訴凌峰。
“別走!還有一事,你去鐵匠鋪定製一件鐵甲,重量大約爲三十斤左右吧,大約十天後待凌天適應了初修這段過程便讓他日常揹負在身進行修煉。”
胡旺聽完方君寶的第二要求後吃驚道:“啊?天兒還要揹負鐵甲?方大人,我沒聽錯吧···”
“怎麼?”
見胡旺不立馬答應,方君寶心裡有些不爽的看著胡旺,因爲他十分討厭這種被質疑的感覺!
胡旺拱手道:
“方大人,我也知自己不該多言,可是天兒這般年幼,我一開始聽完你給他制定的計劃便已覺太過艱難,現在你竟還要他身負鐵甲去修煉?天兒豈能承受的住啊。”
聽完胡旺之言,方君寶變得惱怒,他神色冷峻的冷哼道:
“哼,修煉之事你們休要多言,若他連這都無法承受,那麼毫無修成“玄天金剛功”的可能,事不過三,這是最後一次!
你們若再敢質疑我,不聽吩咐提供我所需之物,我便捨棄這師徒名分不再教他,毫不猶豫的立馬離去!”
“不可不可,方大人您息怒!是我多嘴了,我立馬按你吩咐去辦就是了。”
見方君寶發怒,胡旺趕緊好言安慰,連聲答應。
他生怕自己再多問一句,方君寶真的會就此離開。
“哼,最好如此!”方君寶還是冷著一張臉,拂袖而去。
可胡旺心裡仍不安心,他認爲凌天必定無法承受,遲早會因太過勞累練出什麼毛病來!
胡旺決定這事兒還是要先告知天兒的父親家主凌峰,由他自己來決斷。
其實方君寶豈會木訥呆板的全然依照那“玄天金剛功”古籍上的內容去生搬硬套呢,
委實是考慮了許久才指定出那些要求,
在古籍中上書的初修方法可不是方君寶所要求的一日奔走百里,
而是足足二百里!
在江河中需泅渡二十里,而不是十里,
要身負重超百斤去深蹲,而他不過是令凌天揹負那僅有五十餘斤的鐵矛。
他豈會不知凌天多半難以承受,所以修煉難度統統都被方君寶私底下減了半。
希望以此讓凌天儘量適應,慢慢循序漸進,過些時日再加強修煉難度,
方君寶爲了這徒弟委實是煞費了一番苦心,只是他不屑去向他人多言。
胡旺可不知此內情,他一時在府中未尋見家主凌峰,
只好打算先去到鎮上鸚鵡街中那打造鐵具的小鋪中按方君寶的要求訂製鐵甲。
“胡管家,好久不見啊!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
鐵匠鋪的老王頭和胡旺早便相識,凌府中幾乎所有的廚房刀具鍋盆都是出自他手。
所以對胡旺十分熱情,見他徑直走向自己便先招呼道。
“王老哥,我需要你幫我造一件重約三十斤上下的鐵甲,尺寸就按我府中少爺身材來定吧,大概是這般大小,你看看需要多少錢幣?”
胡旺邊說邊憑空比劃著凌天的身高和胖瘦。
身爲管家的胡旺是過過苦日子的人,雖凌家現在富裕了,但他從不胡亂揮霍凌家的財物,
事事精打細算的他想先讓老王頭開價,準備要還上一番價。
小鋪裡那用來鍛鐵的火爐中不時竄起炙熱的火苗將老王頭本是黝黑的面龐映的通紅,讓他十分燥熱滿臉是汗,對於胡旺所提鍛造什麼鐵甲,他根本當做是笑談。
老王頭抓過脖子上搭著的棉布擦了一把汗後對著胡旺揮了揮笑著驅趕胡旺道:
“哈哈,你這是說啥胡話呢,感情你胡管家是特意拿我尋開心來了!沒啥事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我這小鋪熱的很!”
胡旺正色道:“你這老王頭,這生意你接不接吧,不接我可到你對門尋那小李了。”
見胡旺都這般說,老王頭才知他不是開玩笑,可要這鐵甲作甚呢?他不禁好奇的問道:
“當真需要我打一鐵甲?胡管家你拿去作何用處啊?”
“我家少爺修煉要用,你可要花些心思了!儘量讓他能穿的舒服一些,錢嘛,只要做的好便好說!”心思細膩疼愛凌天的胡旺提出要求。
“真是聞所未聞,哪有人修煉能用上鐵甲啊,當真是新鮮!我打造的物件你就放心吧,三天後來取!”老王頭比出三根手指說道
“你這打鐵老頭懂什麼修煉之事,我···”
感覺老王頭有些不屑,胡旺便想數落他幾句,突然看見家主凌峰出現在街頭便不再多言,忙扭頭上前追趕喊道:
“老爺,等等我”
凌峰平日裡極少出外,今日是因早晨在前院未尋得胡旺便以爲他出了府,想著到街中試著找找,沒想到二人還真遇上了。
凌峰聽見是胡旺的聲音後,便止步轉身迎向胡旺大笑道:
“老胡你怎麼在這?我告訴你一件大喜事啊···”
胡旺沉聲道:“老爺,你要說之事我早已知曉,但我可不認爲這是什麼喜事,我剛是去到老王頭那鐵匠鋪去定製一鐵甲用來給天兒負重使用。”
“你何出此言啊?什麼鐵甲??”
凌峰看著胡旺嚴肅的神情,不免有些疑惑。
胡旺扭頭四下望了望,將凌峰拉出街外,尋了一僻靜的無人之地。
開始將今早自己藏於樹叢後所聽聞的事,包過之後自己和方君寶的交談內容,連同那打鐵的老王頭都言從未有人依靠如此方法進行修煉等等,
一一細細相告於凌峰。
凌峰聽後一陣沉默,足足半柱香後他撫了撫鬍鬚才說道:
“老胡,我真想不到天兒將要修煉如此困難艱辛之法,他尚且年幼,我也覺得不大妥當!
但我對方君寶是信任的,要知道他今日便可帶著金幣直接離去,或許他自有章法,多半是我們不懂修煉之事,我們暫莫要多言,權且讓天兒試試再說吧”
胡旺也知凌峰說的有些道理不再辯駁:“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言,老爺你先回去吧,我還得去鎮外的慕村訂購每日的牛肉,而且府中的存酒也不多了····”
凌峰知道這位老友依然擔憂天兒,便伸手搭上胡旺的肩頭笑道:“許久未曾出門了,我隨你一起前去吧,待會尋一酒家,咱哥倆喝上幾杯如何?”
“也好!”
二人話畢,一同往鎮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