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痛苦激動的控訴,並沒有讓林歡心疼,反而讓林歡覺得更加的不可理喻。
暗了暗神色,林歡走到舒夏的面前,直視著她的雙眼,那樣凜然的看著她,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舒夏,你連事情是什麼樣的都沒有問,就來指責我,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就是你看到的樣子,我跟譚遂遠如何,你心裡清楚!”
舒夏不是個傻子吧,她有自己獨立的思考吧,她既然這麼愛著譚遂遠,先前應該也是看得很緊吧,既然緊,就應該知道,她林歡和譚遂遠,私底下並沒有什麼見面的時候。
而且他們也從來沒有私底下見過面,舒夏這一點不是不知道的。
既然知道,爲什麼還來說,還來質(zhì)問林歡,林歡錯在哪裡?
“你既然知道譚遂遠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又何必來質(zhì)問我,你怎麼不去問譚遂遠事情到底是如何的!”
林歡的話擲地有聲,讓舒夏愣在原地,她永遠都無法像林歡一樣保持那麼清晰的頭腦,也從來不會像林歡一樣會分析這樣那樣的問題。
她就像一個神經(jīng)病一樣,憤怒的,自私的認爲一切都是因爲林歡。
可是,什麼事就因爲林歡了,林歡都做了什麼了?
舒夏閉了閉雙眼,大聲呵斥:“不是這樣的!明明就是你,我就是要來問你,你口口……”
“我口口聲聲說與譚遂遠當陌生人了。”林歡揉了揉眉心,略顯不耐的蹙著眉頭,低聲道:“舒夏,當時的情況就是我從店鋪出來,他正好進去,就撞在一起,就這麼簡單,被某些人不懷好意的放到網(wǎng)上,就是爲了混淆你們這些人的視聽。”
舒夏沉了口氣:“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你可以去問譚遂遠,我看他能不能說出花花來,你也可以去問這間店鋪的工作人員,我還沒有去收買他們,你可以問問他們,當日是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在逛街!”
林歡的斥責叫舒夏緊了緊雙眸,盯著林歡的時候,眼中的淚水便緩緩落了下來:“林歡,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妹妹,你就不能,不要和譚遂遠扯上關係了嗎?我是不是真的要我去死。”
林歡縮了縮瞳孔,緊緊抿了下脣角,低聲道:“我也不想跟他扯上關係,這次是個巧合,舒夏,我希望你能冷靜一些,這不是一件大事。”
對於她和霍致衍來說都不是一件大事,舒夏又何必這樣。
但是,舒夏就是不行,她就是不行,她那麼愛譚遂遠,就是愛他,得不到他,也不能讓他得到別的女人,休想任何女人跟他扯上關係。
“我不會允許任何女人跟他有關係,你更不可以。”
“那許輕微呢?”林歡直截了當?shù)拈_口:“許輕微與譚遂遠聯(lián)繫密切,你怎麼不去說她,萬一她跟譚遂遠纔是真正的暗度陳倉,你要怎麼辦?也要喊打喊殺嗎?”
林歡閉了閉眼,除了生氣還是有些無奈的,舒夏的腦袋就跟抹了漿糊一樣,好像誰說什麼都聽不了。
而這個時候,大門又被人推開,沈韻和舒庭深疾步走過來,見到舒夏哭泣的樣子,舒庭深不悅的蹙起眉頭,剛要開口教訓舒夏,就被林歡攔
住:“叔叔,我跟舒夏解釋過了。”
舒庭深看著舒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而舒夏則緊咬著雙脣倔強的看著林歡:“我姑且信你,等我去問譚遂遠,你們要是說的不一樣就是你在撒謊。”
“好。”
林歡懶得與她爭辯,而且舒庭深在這裡,她也是不好再說那些難聽的話,畢竟舒庭深雖然氣憤舒夏,但舒夏也是她的親生女兒。
舒夏也是沒有再逗留,舒庭深和沈韻就是因爲舒夏跑了纔過來追的,生怕鬧出什麼事情。
幸好,沒什麼事。
舒庭深先帶舒夏離開,沈韻則上樓看了眼小漠,林歡站在門口,看著她跟小漠說話,沉吟了下說:“媽,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爲之,您們回頭勸勸舒夏,別再讓她胡鬧了。”
沈韻嘆了口氣:“我和你叔叔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可這孩子現(xiàn)在什麼也聽不進去,每天就跟魔怔了一樣,氣的你叔叔都恨不得要去找譚遂遠問清楚,可是你說,能怎麼樣,還讓舒夏再傷一次嗎?”
林歡也是無可奈何,譚遂遠突然的發(fā)力也讓林歡一頭霧水,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沈韻也跟著離開後,林歡就接到了譚遂遠的電話,也是巧合的很。
林歡沉吟了半晌,看著手機響著就是沒想接,但是譚遂遠倒是不依不饒,打了好幾個,林歡最後沒辦法,將電話接起來。
“喂。”聲音是清冷而疏離的。
譚遂遠在那頭卻是帶著一絲歉意的開口道:“林歡,昨天新聞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會有人拍。”
“譚遂遠,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還用我提醒你嗎?”林歡懶得和他周旋,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出來,給誰聽?
當她林歡是傻子嗎?這種話騙騙舒夏也就算了,她還能被騙到?
譚遂遠似乎並不驚訝,甚至帶從聽筒透出一絲淡漠的笑意,從容不迫的說:“林歡,都是一些無所謂的事情,你不要在意就好,至於我做了什麼,我只是幫著霍致衍清理一下網(wǎng)絡暴民罷了。”
“罷了?”林歡嗤笑了一聲:“譚遂遠,你又何必跟我這樣說呢,不如你跟我撕破臉皮吧,咱們是不是也推心置腹一些,好讓我知道,你對我,對霍致衍都帶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這樣對付我們。”
電話那頭,譚遂遠諱莫如深的瞇了下眼眸,聲音比起方纔更加危險的幾分:“林歡,你總是這樣聰明,叫我以後怎麼跟你相處?”
“譚遂遠!”林歡憤怒的呵斥,譚遂遠竟也無比從容的嗤笑了一聲,緩緩道:“林歡,你別這麼激動啊,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說!”
“走著看吧,你會知道的!”說罷,譚遂遠便率先將電話掛斷,這一掛電話,林歡心下一沉,越發(fā)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了,難道緊緊是傳一傳他們的緋聞?
這也太簡單了吧。
可是,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這天下午,霍致衍很早就回到家中,聽說舒夏上午來的事情,便急忙上樓去找林歡,林歡正爲小漠換衣服,他先前吃了些水果,吃的衣服上都是
,只好爲他換一件乾淨的。
猛地推開門,林歡一下將小漠護住,凜冽的回眸,就看到霍致衍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怎麼了?”林歡緩和了下神色,輕聲問他。
他輕呼了口氣,坐到林歡身邊,將腦袋搭在林歡的肩頭,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以爲舒夏又對你怎麼樣了,她來了,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林歡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低下頭幫小漠整理好衣角,小漠便站起來,走到霍致衍面前,霍致衍順手將他抱起來。
林歡則緩緩開口:“沒有事情就沒有打擾你,若是有事,我怎麼會不告訴你。”
說道到這裡,林歡想起來,將譚遂遠打來電話的事情跟他說了,他聽了以後,暗了暗神色,倒也沒有說什麼。
只是在最後,囑咐了句林歡:“以後他再跟你接觸,你先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萬一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搞不定他。”
“他還能怎麼樣?”
霍致衍捂住小漠的耳朵,認真的對林歡說:“譚遂遠不是你想象中那樣溫潤的形象,聽我的,不要被他迷惑了。”
林歡被他這樣一說,更加覺得譚遂遠這個人很危險。
一晚上林歡都沒睡好,想的都是譚遂遠,她總覺得還會出事,可是出什麼事情,她真的想不到。
而霍致衍也十分忙碌,第二天一早就早早離開去了公司。
許敬之也沒有回許氏,直接到了他的辦公司,兩個人碰了面,許敬之將調(diào)查到的資料交到霍致衍的手中。
霍致衍翻開看了兩頁,擰著眉頭問:“就這兩頁紙?”
許敬之也覺得奇怪,沉著臉色說:“是的,我們調(diào)查了很多的地方,但查到的只有這些,譚遂遠,烏市生人,十年前突然來到棠市生活,住在遠東,此後十年沒有任何的記錄,最多的記錄就是他開了遠婚禮以後的記錄了,但幾乎沒有跟霍家,跟林歡有任何的關係。”
霍致衍冷眸微瞇,這樣的結(jié)果是他沒有想到的,看來這個譚遂遠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了。
可他的故事裡,爲什麼有他和林歡?
“敬之,你繼續(xù)派人去查,我必須要他詳細的資料,譚遂遠,這個人到底是誰,我要清楚明白的知道。”
許敬之點了點頭,鄭重的開口:“我知道了,這就派人去跟進。”
沉吟了下,他又緩緩說:“致衍,輕微最近並不老實,跟譚遂遠走的很近,也結(jié)交了一些國內(nèi)比較有勢力的組織,家族,我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霍致衍打斷他的話,鷹一般銳利的眼眸狠狠一瞇,脣角勾著若有似無的冷笑:“敬之,你妹妹走到這一步,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若是她還要針對於我,我只能不念及你。”
許敬之就知道,他已經(jīng)無法再爲許輕微求情了。
兩個人正沉默著,約翰急促的敲了門,霍致衍劍眉一豎,冷冷道:“進。”
約翰進來後,便直接將手中的平白電腦放到他的面前:“總裁,您看這個。”
霍致衍看到上面的新聞,黑眸瞬間迸發(fā)出憤怒的火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