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上司太欺人
沒多想他怎會在這裡出現,她快步走上前去,本來想拉開後座的車門,但他卻示意她在副駕駛座上坐下。
等她坐好,他便調轉車頭,將車駛離巫氏。
“你不是回公司嗎?”她困惑地問道。
他輕扯了下嘴角,深邃的眸子流動著剔透未明的色澤。
“你想跟我回公司談?”
呃,她呆了呆,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看到她今天特地來公司找自已,他應該猜到她有事想求他吧。
“我——”偷瞄了下他,正想跟他提借錢的事,他的電話卻響了。
按了下耳機,他對她說了句,“我接下電話。”接著,就跟對方談了起來。
這通電話說了幾分鐘,應該是公司的同事打來。
終於談完電話,他有些抱歉地道。
“不好意思,剛纔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我想向你借七十萬元應急,今天十二點前,我一定要籌到這筆錢,我求你幫我這個忙。”
一口氣把要說的話說了出來後,她便不敢看他的臉色,低垂下頭,定定地望著自已的雙手。
等了又等,他都沒有迴應,她只得擡起頭看向他,卻發現他把車停在路邊。
“七十萬元不是一筆小數目。”在她忐忑的目光下,他絕美的脣形微微彎起道。
眼神黯然了一下,她明白他未說出口的話必定是——70萬元不是小數目,憑什麼借給她?
咬了咬嘴脣,她哀求著他。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十二點之前,我們都籌不到一百二十萬元的話,那班人一定不會放過小妹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纔來找你的,我求你幫我這個忙,好嗎?”
沉吟了下,他綻開淺淺的笑靨。
“既然你說得這麼嚴重,大家一場朋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的,不過,我是商人,總不能做虧本生意的。”
“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說,你欠他們一百二十萬元嗎,我可以借你筆錢,不過,我想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歸還這筆錢。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
“我明白的,沒理由讓你白白借錢給我的,這裡有一張屋契。”
她連忙從包包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屋契,遞到他面前。
“這是我的抵押品,雖然它不是很值錢,不過。。。。。。”
下面的話,卻在對上他含笑的眼眸時,再也說不下去。
怔怔看著他薄而優美的嘴脣,她似乎有點恍惚,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難堪,也許,她不應該來找他的。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出口,可心裡一定看不起她吧。
之前,他多次救了她,但她卻對他不假辭色,等出事了卻又來求他幫自已,一句話可以形容:不識擡舉。
拿著屋契的手緊了緊,“抱歉,我耽擱了你寶貴的時間,我還是先走了。”
就在她伸手想要脫下安全帶離開時,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臂。
“你就是這樣求人的?還是說,你跟妹妹的感情就只有這樣而已?”
呆然地擡起頭,她試探地開口,“你肯借錢給我?”
“雖然,一百多萬元不是小數目,但我也不是拿不出來,就看你的誠意了。”他輕笑著,撫上她的臉,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脣瓣。
她有些狼狽地向後縮了縮,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見狀,他收回手,晶亮的眼眸閃過一絲邪魅的笑意。
無聲的寂靜,繚繞在兩人之間。
雖然,他沒有說話,可他的另有深意的目光卻一直投射向她,令她很不自在,卻又無計可施。
“現在已經十點了。”
忽地,他打破沉默地說了句,令她臉色大變的話語。
咬了咬脣,她擡頭,有些絕望對他說。
“你要怎樣才肯借錢給我?”
彷彿一直在等她這句話似的,他嘴角含笑地開口。
“很簡單,我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你肯答應我這個要求,我立即寫支票給你。”
她身體一僵,雙眼戒備地盯著他。
“什麼條件?”
他凌近她,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聽著他的話,她眼瞳一怔,血色漸漸自臉頰褪去。。。。。。
“姐,幸好你在最後一刻趕到,否則,我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曲婉儀如釋重負地輕快走出財務公司門口,想起不久前,自已被這班惡人抓住,差點要打電話給承希,求他來救自已之時,曲靜書及時趕到的情景,此時還心有餘悸。
“姐,現在無債一身軟,我們好好去慶祝一番吧。”
沒有聽到曲靜書的迴應,她轉過頭,卻見對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伸手拍了拍曲靜書,她卻如驚弓之鳥般整個人嚇得跳了起來。
“姐?”曲婉儀愕然地望著她。
“我沒事。”曲靜書伸手抹了抹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不過,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剛纔在裡面被他們嚇到了?”
“我都說沒事了。”曲靜書不耐煩地道,卻在看到她的疑惑的眼神後,才驚覺自已的語氣太過生硬。
“姐,你放心,這筆錢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的。”
以爲她因爲還債的事生氣,曲婉儀立即承諾。
曲靜書嘆了口氣,“不是還給我,是還給他。”
聽她的口吻,似乎不再生自已氣,曲婉儀這才鬆了口氣。
“姐,你真的去找巫大哥借錢了?”
“嗯。”曲靜書哼了聲,一副不願多提的表情。
“現在,這件事算告一段落,不過,經過這次的教訓,你一定要切記,日後不能再碰投機的東西,知道嗎?”
“知道了。”曲婉儀一聽,怕她趁機教訓自已,連忙岔開話題。
“對了,剛纔承希打過電話,想跟我談談有關明天婚禮的事,我先回他電話。”
說吧,她拿著手機,就跟承希吱吱喳喳說起來。
婚禮當天。
方家知道家裡沒有其他長輩,唯恐她們兩姐妹不懂規矩,所以,這次的婚禮是由婚慶公司一手包辦。有專家在旁指揮,曲靜書只需按照她的指示辦事,一天下來,倒沒什麼混亂場面發生。
忙了一整天,曲靜書連水都沒機會多喝一口,直到晚上,來到酒店,她纔算可以休息一下。
坐在新娘房裡,看著對著鏡子補妝的曲婉儀,曲靜書一臉欣慰地笑著。
“姐,今天辛苦你了。”補完妝,曲婉儀轉過身,走到她身邊,握起她的手道。
“算你有良心,還知道跟我說這句話。”
曲靜書伸出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笑道。
“不過,我也是辛苦完今天而已,以後照顧你這個重負,就要由承希來承擔了,你呀,現在當了人家的老婆,不可以再像以前這麼任性妄爲了,知不知道。”
“知道啦,人家已經是大人了,姐,你別還當人家是小孩子嘛。”曲婉儀拉著她的手,撒嬌道。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
曲靜書轉身拿過包包,再從裡面掏出一對龍鳳鐲,然後,幫她戴上。
“這是?”曲婉儀怔然地盯著那對龍鳳鐲子。
“你不認得了?這是阿姨交給你的那對龍風鐲子呀。”
那次小妹一時之氣把這對鐲子丟掉,是她撿回來,就是等今天還給她的。
“也許,你還在生阿姨的氣,不過,說到底這也是她對你的一份祝福,你也希望自已以後會過得幸福吧。”
聞言,曲婉儀低下頭,伸手輕輕撫上鐲子,一行清淚自低垂的眼眸間滴落。
“如果這對鐲子,是代表一份祝福的話。”
半晌後,她將鐲子脫下,拉住曲靜書的手,將它快速套入她手中,“那麼,我希望這對鐲子能夠帶給你幸福。”
曲靜書瞠目,“你太亂來了,這是阿姨給你的嫁妝,你怎可以給我的——”
說著,她就要除下它,曲婉儀卻按住她不讓她脫下來。
“別脫,你都說了,既然是那女人送給我的,那我就有權轉送給任何人,如果你真的不要的話,那我就把它拿去熔掉。”
見她一臉堅持,曲靜書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替你收下它,以後你若想拿回它的話,就跟我說。”
沒多久後,曲婉儀就被叫出去門口迎接客人了。
因爲站了一天很累,所以,曲靜書就繼續留在房裡休息,等客人到了再出去幫忙招待客人。
曲靜書伸手把玩著手腕上的龍鳳鐲子,喃喃自語道。
“看來,你們都跟小妹無緣了,三番四次拿給她,她都不肯要你們,所以,你們以後,還是跟著我算了。”
其實,她也不是不明白小妹的心情。
親生母親不肯回來跟她相認也罷,就連養母也一樣,在這種大好日子裡,她們都不肯回來參加她的婚禮,也難怪她一不肯收下它了。
忽地,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誰?”
“是我。”
手中的動作一頓,她有些不確定地擡起頭,望向門的方向。
“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再次響起熟悉的聲音,她激動地站起身,因爲動作福度有些大,以至所坐的椅子向旁邊倒下,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沒事吧?”
站在門外,聽到裡面有硬物倒地的聲音,南風易不知她在裡面發生什麼事,急忙推門而入。
當房門打開,那張她夢迴魂牽的俊逸臉龐就那樣出現在眼前。
曲靜書身體一顫,一陣狂亂的心跳聲頓時在耳邊響起。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充滿了電流跟火光。
他們靜靜地對望著,忽地,他像一支箭似的衝上前來,一把將她摟進懷內。
她怔了怔,這男人已經是別的女人的,推開他,或者狠狠地甩他一個耳光,指著他的鼻子讓他滾!
既然他選擇了嚴詩儀那女人,就別再來招惹她。
伸出雙手想要推開他,然而雙手卻像有了自已的意志般,反而緊緊回抱著他。
將頭埋進那溫熱的懷抱,聆聽那悸動的心跳,忽然之間淚如泉涌,怎麼也止不住。
此時此刻,她已經完全忘記之前對他的怨懟,只想永遠在依在他懷內,跟他永不分離。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從門外傳來陣陣音樂聲,纔將沉醉在兩人世界中的他們拉回現實。
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他,跟他拉開些許距離,爲掩飾心中的異樣,她隨口找了個話題問。
“你怎會在這裡?你是來參加小妹的婚禮?”
“我是回來跟你搞清楚一件事的。”
她變得疏離的態度令他有些不爽,說話的聲音不由得變得有些生硬。
“你在電郵裡說什麼,祝福我跟詩儀白頭到老,永遠幸福,你到底在說什麼?”
聽著他的問題,她眉頭微蹙,苦笑了下。
“我這樣說有什麼不對?你已經跟她離過一次婚了,既然你決定跟她復婚,應該不會想再跟她離婚吧。”
“我什麼時候跟她復婚?”豎起眉毛,他沉聲質問著。
還記得昨晚,他晚上睡不著起來,就打開電腦上網衝浪,沒想到纔打開郵箱,就收到她的郵件。
這些天來,他打她電話打不通,給她寫信,她也不回,害怕她出事了,急忙讓助理到她家看看,助理回來後卻說,她很好沒事。
雖然,覺得她的行爲有些古怪,不過,他以爲她是因爲,之前他離開時太匆忙,加上之前兩人冷戰,所以,她纔會鬧彆扭的。
怎麼也沒想到,昨天他會突然收到她那封分手宣言的郵件,嚇得他趕緊打電話回來問清楚。
結果,她家根本沒人接電話,於是,他越想越不對勁,唯恐遲則生變,於是立即買機票回來找。
一回來,才知道原來今天是曲婉儀出嫁的日子,於是,他就找到這裡來了。
聽著他的話,仔細審視著他臉上的表情,他似乎不像在說謊,她頓時明白了。
“你真的沒有跟那女人復婚,你沒有跟她在一起?”曲靜書不太相信地再問。
“你聽清楚,我只說一次,由頭至尾,我從來沒想過要再跟她在一起,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因爲我喜歡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我想要娶的女人也只是你一人。”
他氣不喘,臉不紅,一口氣說出讓她臉紅耳赤的情話。
“清楚不?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她羞赧地垂下眼眸,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既然你沒問題的話,那就輪到我來提問了。”他板著臉問。
“我問你,爲什麼我一走,你不但接我的電話,還把電話號碼也改了,連我的郵件不回,你是鐵了心要跟我一刀兩斷嗎?”
“不是的。”她一臉焦急地解釋著,“我以爲你不要我了,跟嚴詩儀舊情復熾了,一氣之下,我才。。。。。。不過,現在我知道,是我誤會了,一切全都是那女人在背後搞的鬼。”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沉靜地問。
“那天,我不是接到你的電話,說你要去英國探伯母,當時,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就想陪你一起去英國。沒想到,等我趕到機場時,卻看到你們在接吻,所以。。。。。。”
“所以,你以爲我一腳踏兩船,一氣之下也不上前問清楚,就轉身離開?”他擰起眉頭。
難怪當時嚴詩儀突然抱著他吻,原來當時她看到曲靜書來了,故意親他,讓她誤會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不過,後來,我也想明白了,在機場時她是故意的,她做那麼多就是想拆散我們罷了。”她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
“還有一件事,我懷疑也是她做的。之前,我問清楚程少風了,他說那晚,他看到我醉了,就把我送到灑店,之後,他就離開了,我跟他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因爲當晚,他父親病危,他一晚都在醫院守著。”
聽到這裡,他心中一動。
“你的意思是說,後來我收到那些相片,其實是嚴詩儀故意捏造寄給我?”
“都怪那時候,我不知道真相,沒把事情解釋清楚,纔會讓她有機可乘。之後,我打電話給你,但電話是她接的,她跟我說,你們已經復婚了,所以,我才死心。。。。。。”
聽到這裡,他真是哭笑不得。
“你真是的,難道在你心目中,我是那種另娶他人也不親口跟你交代清楚的人嗎?”
居然聽信別人的片面之詞,也不相信他,太可惡了,想到這裡,他握起她的纖手,放在嘴邊,張嘴就咬了口。
“啊!”她驚呼了下,睜著冒出淚水的眸子看著他,扁著嘴巴道,“你真可以咬人。”
“我不但咬人,還打人呢。”他怒瞪著她,兩手卻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不相信我。”
“不敢了,下次不敢了。”怕癢的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饒了我吧。”
見她求饒,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過她。
“不過,我看嚴詩儀不會就此罷休吧。”
喘著氣,她擡眸凝視著他,想聽他怎麼處理此事。
“你放心,我會找機會跟她說清楚的,假若她還是執迷不悔的話,我也有辦法。”
“什麼辦法?”一聽,她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深深地凝望著她,忽地,他伸手摟住她的腰,熾熱的吻落在了她的脣上。
“辦法就是,我們儘快登記結婚,到時她不想放手都不行了。”
爲免夜長夢多,南風易決定這個週末就跟曲靜書先到拉斯維加斯登記註冊,回來再補辦婚禮的事。
他的計劃,正中下懷,她當然舉腳贊成。
數著手指,還有三天,她就是南太太了,想到這裡,她心底是既興奮,又有種患得失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婚前恐懼癥吧。
每每想起自已,很快就可以成爲最愛男人的太太,那種喜悅是無法言哈的。
不過,欣喜的同時,心底總有股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令好夢成空。
在兩人準備出發到拉斯維加斯前夕,突然有一個人橫空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一覺醒來,南風易就接到一個電話,是他母親在機場打來的,通知他,她跟嚴詩儀已經回國了。
“伯母怎會突然來了?”
剛纔,他講電話時,她就在他身邊,所以,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放下電話,他轉頭對上她擔憂的臉龐,沉穩地笑了笑,然後在她的臉頰上惡意擰了一把,才嘻笑著下牀,朝洗手間走去。
“不用擔心,我媽雖然有點嚴肅,不過,她不會吃掉你的。”
聽著他吊兒郎當的話,她咬了咬脣,沒說話。
直覺跟她說,南母這次回國,應該是跟他們的婚事有關的,說不定她是回來阻止他們結婚的。
怎麼辦?一個嚴詩儀就夠難纏了,現在還多來一個母親大人,唉,幹嘛她的命運會如此多災多難的?
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還坐在牀上,一臉糾結地不知在想什麼,他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道。
“我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麼,我已經決定要娶你,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就算是媽也一樣。”
聞言,她擡眸迎上他堅定的眼神,她的眼睛驀地有了光彩,伸手握住他的,臉上有著堅決的神采。
只要他們情比金怪的話,又何懼旁人的指手劃腳?
爲表明自已的決心,南風易帶著曲靜書一起去酒店見母親程千雪的。
有了之前去見南父的經驗,這回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到時罵還不口,打不還手了。
聽到她這話,他啼笑皆非地開口。
“你韓劇看多了,媽那人從來不跟別人吵架,更別說打人什麼了,就算真的這麼不幸,她爲你破例的話,我答應你,一定會以身擋在你面前,不讓你受一絲傷害的。”
伸手捏了捏信口開河的他的臉頰,她挑了挑眉頭,獰笑道。
“記得你說過什麼,否則——”
“否則,任你處置。”他嬉皮笑臉地道。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兩人走出電梯,來到母親下塌的房間門前。
才按了門鈴沒多久,就有人開門了。
前來開門的人是嚴詩儀,看到站在門的兩人,只是輕淡說了句,“你們來了。”然後,就把門打開,讓兩人走進房內。
曲靜書一直留意著嚴詩儀,發現從見面開始,她的態度都很古怪,尤其是面對著她的時候。
所謂情敵見面特別眼紅,尤其是她之前在背後做過那麼多小動作,現在兩人再見面,她居然和顏悅色,彷彿兩人是普通的朋友一樣,既不特別親熱,但也不會冷冰冰的。
也有可能因爲南風易兩母子在旁,所以,她纔會若無其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當然,她的演技好,曲靜書的也不差,也不想在程千雪面前失禮,因此,很快就調整了心態,沒將對對方的敵意外泄。
“我還約了人,你們慢慢聊吧。”
嚴詩儀拿起自已的包包,拋下這句話後,就相當識趣地走人。
“媽,你怎麼來之前也不跟我說一聲。”
南風易走上前,親了下母親的臉,語氣親暱地道。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呀。”程千雪的視線落到,站在他身後的曲靜書身上,他立即知機幫兩人介紹著。
“伯母,你好。”曲靜書也上前跟她打著招呼。
“原來,你就是靜書,在英國時,他就一直在我面前提到你了,所以,我也很想找個機會來跟未來媳婦見下面,來,過來讓我看看你。”程千雪和藹可親地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她詢問的目光投向南風易,在他的示意下,她上前來到程千雪身邊坐下。
“讓我看看。”她親切地握著曲靜書的手,仔細端詳著她,“難怪風易這麼喜歡你,人長得漂亮,皮膚又好,而且這手軟而綿,最重要的是,長得一副旺夫益子的相。”
說著,她拿出一個綿袋,從裡面掏出一個鑲滿紅寶石的手鐲,然後,握著曲靜書的右手,將它套了進去。
“這個手鐲是我之前在一個拍賣會拍到的,就當作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吧。”
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令曲靜書心中一跳。
從它精雕細啄的花紋和形狀可知,這手鐲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還有,那上面一排顆顆跟小指指甲一樣大小的圓形寶石,看寶石的折光、加工、切面、成色,無一不是世界一流的。
燈光映照下,閃爍著炫目的光芒,顯示著這手鐲價值不菲的事實。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曲靜書連忙想要除下手鐲,還給程千雪。
“這是我送給未來媳婦的一份心意,不貴重怎麼行。”程千雪似笑非笑地阻止她,“你若除下它,就是不想要認我這個婆婆了。”
“不是的。”聽她這樣說,曲靜書當然不好意思在推託。
“既然是媽送給你的,你就收下它吧。”南風易也笑道。
“那我就收下吧,謝謝伯母。”曲靜書面帶羞赧地道謝。
“媽,那我的禮物呢?”他撒嬌笑道。
“沒有。”程千雪沒好氣地伸手,拍打了下他伸到面前的手。
“媽,你身體好點沒?”吃痛地收回手,他關切地問,“你纔出院沒多久,怎麼不在家裡好好休息,卻坐這麼多小時的飛機回國?”
自從跟父親離婚後,她就去了英國,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回來過,現在她突然回國,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吧。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話,先端起面前的紅茶,輕啜了口,這纔回答起他的問題。
“這次我會回國,一來,經過之前的大病,令我感到人生無常,所以,我決定趁自已還有力氣的時候,回國走走,別以後再想回來也沒機會。”
南風易握了握她的手,安慰般道:“媽,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別,我纔不要活那麼長命,然後滿臉皺紋的死去。”她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道。
“我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你們三兄妹的婚姻大事,不過,你弟妹他們,現在還讀大學,看來不會那麼快安定下來,倒是你的婚事也不要再拖下去了,就趁我現在身體還行,就把婚事給辦了吧。”
“媽,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呀。”他嘻笑道:“我本計劃這個週末跟靜書到美國註冊登記。”
“不行。”她一口否決。
“媽。”以爲她反對他們的婚事,他睜大眼睛想要說什麼,卻聽到她說。
“你是程,南兩家的長子,你的婚事怎可以隨便到國外登記就行,一定要隆重其事,而且,每個女人都希望擁有一個童年式的婚禮,你怎可以剝奪了靜書這個權利。”
“媽,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不舉辦婚禮,只是先到國外登記了,再回來補辦婚禮罷了。”
“那不是多此一舉嗎,既然都要搞,幹嘛要先到國外登記,再回來補辦婚禮這麼麻煩,總之,如果你嫌麻煩的話,那婚禮的事就由我全權負責吧。”
見她堅持,他無奈跟曲靜書對望了眼,最後只得答應。
“這才乖嘛,靜書,你跟伯母說說,你想要一個怎樣的婚禮。”
見他們答應了,程千雪滿意地拉著她,跟她討論著婚禮的細節起來。***
因爲南母的強勢介入,打亂了南風易的計劃,兩人的婚禮也順延到下個月。
“姐,你這個手鐲起碼也值上百萬元呢。”
度完蜜月回來的曲婉儀,回孃家探望,一眼就看到曲靜書戴在右手的手鐲。
“是南大哥送給你的?除下來,讓我試試。”
“不是,是伯母送的。”
曲靜書把手鐲除下,叮囑她小心看,別刮花了。
“真的好漂亮,看來,她對你的印象很不錯,否則也不會出手這麼重了,如果我也有一個就好。”
連忙把手鐲戴上手,曲婉儀愛不釋手地道。
“也許吧。”曲靜書脣角帶著一絲笑容,眼眸深處卻有著擔憂。“難道她表面上對你好,私底下卻處處針對你?”
聽出她話中的猶豫,曲婉儀將視線從手鐲上移到她臉上。
“我也不知道,她回來一個星期,我跟她也見過幾次面,她對我真的很好,送很多東西給我,可是,我也不知該怎麼說纔對。”曲靜書皺了皺眉頭。
“你是說,雖然她對你很好,但你的直覺卻告訴你,事情並不是這樣?”曲婉儀試著幫她理清頭緒。
聞言,曲靜書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