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雅昌村是個重點貧困山村,在縣裡都是出了名的,但是短短這麼十年的時間內,這個山村可是大變樣,不僅村民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而且他們生活質量也隨之提高了。
面對著這個原本窮困潦倒的村子,艾建民十分的滿意,他是他的勞動成果,也是他的驕傲。
關於雅昌村的發展,都要從十年前說起了。
當四十八歲的艾建民剛剛擔任雅昌村的村長才一年,由於村子存在的歷史已經很長了,很多的風俗習慣一直以來都被保存下來,當然其中不乏一些陋習。
從鎮子裡學習培訓回來的艾建民開始知道這些陋習嚴重的阻斷了村子的發展,但是即便是身爲一村之長,不管他怎麼開會做思想工作,村民們還是維持著之前的習慣,並不打算改正。
在雅昌村的村民們看來,村長不過是個有著特別稱號的普通村民罷了,誰手裡有錢纔是硬道理。
見錢眼開或者文明點的說趨炎附勢,這也是雅昌村的陋習。
艾建民不是富有的人,相反的他的生活可以說是清貧了,如果要讓村民們聽他的首先他要保證自己能夠富有起來。
但是他到底要怎麼做?這確實是個問題。
村子的發展刻不容緩,而他所制定的計劃卻不會成功,但是事情嘛,總是會有解決方法的。
那是個大概能有五十多歲的男人,看上去十分的精神健壯,甚至還給人一種十分強烈的壓迫感。
他找到了艾建民,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那個男人說自己是一名教授,具體是什麼教授也沒有說明,他聽說艾建民的事情想要幫他,不過相應的報酬是,艾建民要允許他帶走女兒艾玲。
艾建民當時十分的震驚,他難以相信眼前的這個嚴肅的看上去一本正經的男人拍在桌子上一摞厚厚的人民幣:“女兒讓我帶走,這些就是你的。”
艾建民很缺錢,但是艾玲終歸是自己的女兒,也是自己的心頭肉,如果是爲了自己村長的身份失去自己的女人,他是絕對辦不到的。
當時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對方的要求,對方倒也是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並不感覺到意外。
他把錢放在了桌子上並沒有帶走,同時他又給了艾建民一個小瓶子。
“如果你後悔了的話,把這個給她喝掉,也算是我們成功。”那男人的眼神帶著一股含義,艾建民感覺有些不太舒服,立刻把他打發走了。
艾玲雖然正值青
春期,由於母親死得早,性格叛逆,而且不喜歡學習,每天都跟一些不太正經的人混在一起,這讓艾建民十分的頭疼,但是不管怎麼說,要他放棄這個女兒是不可能的,畢竟他也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如果連他都放棄自己的女兒的話,那麼艾玲的未來就算是徹底完了。
今天艾玲回家的時間很晚,大概快到十二點了,而且在門口跟一個男孩子曖昧不清,這一切艾建民都看在眼裡,他攥緊了自己的手,白天發生過的事情讓他逼著自己要冷靜一些。
艾玲走到院子裡之後,徑直的進了屋子發現自己房間的門被鎖了之後,她十分憤怒的衝到了艾建民的房間裡。
“老不死的,你幹什麼?”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寒光,似乎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她的父親,反而是她的什麼仇家。
“你去什麼地方了?”艾建民的聲音冰冷,他十分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要你管,你誰啊?”艾玲玲朝著艾建民伸出了手:“鑰匙給我,我要睡覺!”她的口氣一如既往地理所當然,但是在艾建民的耳中卻十分的刺耳。
“玲玲你不能這樣,你媽媽死得早,你要懂事兒,你看看……”
“我他媽的看什麼?”艾玲的聲音很大:“我媽怎麼死的,你不清楚麼?垃圾叛徒!我舅舅都告訴我了,媽媽就是被你打死的!”她低下了頭,看到了艾建民鑽緊攥的拳頭。
“喲,我以爲什麼,今天怎麼沒動手,蓄力呢,來啊,打死我啊,來啊,想打死我媽媽那樣打死我啊!”
女孩的聲音間隙,她發出的每一個音調在艾建民聽來都宛若刀子一般。
艾建民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一把過去把艾玲瘦小的身體按到了地上,一把抓過了桌子上的那瓶液體扭開就朝著艾玲的嘴巴里灌。
“小癟犢子,你他媽的是誰,還跟老子嘚瑟,今天你知道我怎麼護著你,你還跟我這樣,不領情,不領情……”現在的艾建民已經失控了,確實沒有什麼事情比被自己所愛的人傷害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那一瓶水灌下去,艾玲的眼神也開始不對了,她看上去很沒精神,也很痛苦。
一滴兩滴,嘩啦啦的大雨落了下來,原本乾燥的空氣開始變得溼潤起來,艾玲躺在地上身體不停的劇烈的抽搐著。
艾建民突然之間就慌了神,他不知道拿瓶藥是什麼,爲什麼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同樣的他也知道爲什麼那個人沒
有拿走那些錢了。
不,不是的,是玲玲,沒錯是玲玲氣他的,他不會這樣做,不會的。
他把女兒從冰冷的地上抱了起來,衝出門打算去鄰村找那位女醫生,但是不行,不能讓那個女醫生來,要不然他所做的事情會敗露的。
他急忙回家扔掉了那個瓶子,把錢藏得好好的,然後喊來了黃明。
但是黃明不過是略懂醫術,正經看病的事兒他是不在行的。
最終艾玲在那天夜裡嚥了氣。
她的葬禮很隆重,女兒已經死了,他也沒有什麼寄託了,只求能夠好好的當個村長,同樣的他需要某件事情讓村民們知道他已經很有錢了,而艾玲的葬禮是他當時所能想象的最好的方法了。
從那之後村民們對他的態度開始轉變,村子也開始漸漸的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就在艾玲去世後的第五天,他收到了一封信:感謝,女兒我收下了!
艾建民連夜跑到了後山掘開了女兒的墳墓,那棺材中已經空空如也了。
他很害怕也很慌張,一些毫無根據的傳說在他的腦海中盤踞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釘上棺材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把墳頭恢復原狀的,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回到家裡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不知不覺已經是十年的光景了,當他在準備乞農節的時候,那個熟悉的,但是已經明顯成長的聲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絕對是玲玲,他不會認錯的,那張臉,幾乎跟她的母親一模一樣。
村民們以爲那是鬼魂,拿著工具追打著成年的玲玲,鏟子,鐮刀在那瘦弱的身體上碰撞著,血液流了一地。
艾建民到場的時候,眼前的人已經奄奄一息,他制止了村民們,在大家都散了的時候,偷偷的帶回了艾玲。
他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愛玲還活著,那樣他是殺人犯的事實就會浮出水面了。
關起來,她這麼重的傷,等她死了的話偷偷的埋回去,別人什麼都不會知道。
艾玲還是死去的艾玲,他還是那個優秀的村長。
但是啊,他沒有想到所有的算盤都被那些個警察打破了,他也沒有想到女兒居然有那麼強的生存能力。
自己當年如果沒有那樣做的話,艾玲現在應該已經成家了,說不定已經懷孕了,自己也會是個幸福的外公吧。
想到這裡,艾建民抱緊了自己的身體,拘留所裡的地板好冷,他的心好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