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昊跌落了人生谷底,無比絕望。先是姐姐去世,後被判了死刑,現(xiàn)在連身子也要被羞辱嗎?
他恨這個社.會,他恨張禹天,他更恨自己。難道生活在這個社.會的窮人,就註定要被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大人物欺壓,毫無反抗之力嗎?
要不是他放心不下妹妹和媽媽,要不是他心裡那股爲(wèi)姐姐報仇的強烈意念,林昊真的想就這樣死了算了。因爲(wèi)死了,就感覺不到痛苦,就可以放下一切。活著,太難熬了。
林昊想象著,如果有一天他能夠手握大權(quán),一定要徹底的改變這個國家的制度,讓那些貪.污腐.敗的官員,讓那些欺男霸女的惡霸,讓那些欺負過自己的人,通通下十八層地獄。
然而,令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是,林昊此時怒到極點產(chǎn)生的彌天臆想,沒過幾年竟然真的成爲(wèi)了現(xiàn)實。(當(dāng)然,這只是後話。)
嘭……
正當(dāng)林昊奮力反抗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這間牢房的鐵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接著,兩名身穿制服,身材妙曼的美麗女子,出現(xiàn)在門口,她們身後還站著兩個獄警,其中一個就是剛纔送早餐,對林昊使壞的那人。
只是現(xiàn)在的他,站在兩名女子身後,身子都縮成了一團,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聽見聲響,五名壯漢同時停下動作,將目光轉(zhuǎn)向門口。
“我靠!這倆……”
有一人看見門口的兩女,頓時兩眼放光,剛想開口調(diào)戲,卻被忽然傳來的怒斥給打斷。
“給老子閉嘴。”
喊話的是站在兩女身後的另外一名獄.警。塊頭很大,挺著大腹便便,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鬍子拉碴的,估計有一個星期沒有刮過了。而這人,就是靖海監(jiān)獄的獄長。
他在這所監(jiān)獄工作了十多年,經(jīng)常跟這些犯人打交道,自然知道這些犯人是什麼樣的德行。
所以,當(dāng)那人一張口,他就知道了那人要說什麼,百分之百是想調(diào)戲前面的兩名女子。因此趕緊阻止,這些犯人不知道這兩女子的身份,他身爲(wèi)監(jiān)獄長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從京城調(diào)來的煞星,據(jù)說連市委書記見了,都要給幾分面子。
“看什麼看,都TM的給老子讓開。”見五名壯漢在原地發(fā)愣,監(jiān)獄長再次爆聲吼道。
嚇的五名壯漢趕緊起身,乖乖的站在了一旁,畢竟監(jiān)獄長是有權(quán)力決定他們監(jiān)獄生活的人。
如此,衣衫凌亂,滿臉傷痕的林昊,就完全暴露在了衆(zhòng)人眼前。
看著林昊狼狽的樣子,蘇琴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撇了他一眼,冷傲的說道:“把褲子穿好,我在外面等你。”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嘻嘻……”韓靜也是撫嘴一笑,惹得幾人眼睛都直了,然後便跟蘇琴走了。
幾分鐘後,林昊被帶進了家屬探望犯人的探望室。而蘇琴跟韓靜,早已等候在裡面。
蘇琴打了個手勢,監(jiān)獄長很識相的退了出去。這時,她視線轉(zhuǎn)向林昊,說道:“坐。”
林昊當(dāng)然不會客氣,毫不猶豫的坐在了凳子上。蘇琴跟韓靜,則是坐在了林昊對面。
“說吧!找我什麼事?”林昊知道,這兩大美女自然不會閒的蛋疼來找自己談情,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所以纔來找自己。
“你就是這種口氣跟你恩人說話的?”蘇琴語氣不爽的說道。
“恩人?”
“當(dāng)然,我救過你。”
見林昊滿臉疑惑的樣子,蘇琴解釋道:“剛纔,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某些人恐怕貞.潔不保了。”
聞言,林昊恍然大悟,原來她指的是這個。
雖然非常不爽蘇琴的語氣,但她說的沒錯,她剛纔的確幫了林昊。
“好吧!請問找我什麼事?恩人。”林昊態(tài)度比之前好上了一點,但也只有一點而已。
“唉!”蘇琴嘆了口氣,作出一副失望的模樣,“你這樣的態(tài)度,真是讓人心寒啊!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妹妹?”林昊更加疑惑。
“就是你那個妹妹,林雪,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的住處,求我?guī)湍悖谖壹议T口跪了一個晚上,今天早上我才發(fā)現(xiàn)她暈倒在我家門口。”
啪……
聽完,林昊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雙眼透著血紅,死死的盯著蘇琴。看樣子,像要把她撕成碎片一樣。
“怎麼?打了張禹天,還想打我不成?”蘇琴諷刺道:“你若是動手,你妹妹一晚上可就白跪了。”
當(dāng)林昊聽見妹妹在蘇琴家門口跪暈倒的時候,他恨不得給蘇琴提起來狠狠的抽兩巴掌。妹妹從小就很乖巧、聽話,想到那具柔弱的身體在冰冷的黑夜跪了一個晚上,他心裡就痛如刀割。
可是,蘇琴說的沒錯,如果他真的動了手,那妹妹一整夜的辛苦,就真的白費了。
“怎麼?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是打算幫我了?”林昊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勉強算是吧!”蘇琴笑了笑,問道:“說吧!你和你姐的事情,一字不少的告訴我。”
聞言,林昊心裡鬆了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也就是說,還有五天他就要槍決了。因爲(wèi)放心不下妹妹和媽媽,他真的不想死。如果蘇琴願意幫忙的話,說不定真能幫助他洗清冤屈。
之後,林昊將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一字不漏的告知了蘇琴。
聽完,蘇琴、韓靜兩人,都是楞在位置上,半天沒有回過神。
“蘇……蘇隊,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張禹天也太不是東西了。”韓靜震驚的說道。
“口說無憑,我爲(wèi)什麼相信你。”蘇琴審視著林昊,懷疑的問道。畢竟林昊說的事太大了,其中牽扯了靖海市公.安局局.長、法.院院.長,市.長,三位政.府高官。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情的真相,你可以去查,不過,估計這件事所牽扯的人,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被張禹天買通了,或者像我一樣,被張禹天解決了。”林昊回道。
看著林昊自信的樣子,蘇琴已經(jīng)有點相信林昊的話了,因爲(wèi)她之前就有聽過一些關(guān)於靖海市.長張禹天的不良傳聞。
“你放心,我當(dāng)然會去查。”
“要多久?”這是林昊目前最擔(dān)心的,五天之後,他就要槍決了,如果在五天之內(nèi),蘇琴還沒查出來,那他豈不是就掛了。
顯然,蘇琴也知道這點,只見她低頭想了想,說道:“這樣,五天之後,你被押送刑場槍決的時候,我會安排押送人員,故意給你留個空子,你乘機溜走,先保住小命再說。”
“不如你現(xiàn)在就把我放了,搞的那麼麻煩幹嘛!”林昊說道。
聞言,蘇琴、韓靜,都是以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林昊。
“我說你腦子不會短路了吧!就算我答應(yīng)幫你,那也是在不牽連我的情況下,你讓我這樣正大光明的放你走?然後讓我抗責(zé)任?”蘇琴氣道。
林昊一想,的確如此,自己與她非親非故,她願意幫助自己,完全是妹妹跪了一整夜換來的。
“好吧!那就這樣吧!”林昊答應(yīng)道。
“爲(wèi)了不被懷疑,這五天內(nèi),我不會再與你見面,記住,逃的遠遠的,最好出國,永遠不要回來。”蘇琴叮囑道。
“爲(wèi)什麼?”林昊一聽,激動的從位置上站起,怒問:“你不是說過幫我嗎?”
“我是說過幫你。”蘇琴嚴肅的迴應(yīng),“不過我沒說幫你對付張禹天,記住,張禹天是靖海市.長,在靖海沒有人能治他的罪,就算這件事調(diào)查清楚,你也動不了他,除非上報中.央,由中.央紀.委停職查辦,而在靖海,連市.委書.記都沒有動他的權(quán)力。”
“那我姐姐的死就這樣算了?”林昊爆怒道。
“那你想怎麼樣?你鬥得過人家嗎?”蘇琴一盆涼水,狠狠的澆在林昊頭上。
“林昊,我只會幫你一次,如果你不聽我的話,再被張禹天逮住,我不會管你了。”
聽了蘇琴的話,林昊陷入了沉思,“難道?真的不能爲(wèi)姐姐報仇了嗎?”
想起姐姐那張美麗的面容,想起姐姐以前對自己和妹妹的照顧,林昊心裡就像刀絞一般的疼痛。
“不……一定要替姐姐討回公道,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他們。”林昊內(nèi)心不甘心的吶喊著。
“我知道,你放不下你妹妹跟你媽媽吧!放心,你走後,我會替你照看她們。”
“話以至此,到底是走是留,你自己考慮清楚。”說完,蘇琴轉(zhuǎn)過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見蘇琴要走,林昊急忙叫道。
“好,你負責(zé)放我出去,另外,幫我照顧好小雪跟我媽。”
聞言,蘇琴還以爲(wèi)林昊同意逃到國外去了,轉(zhuǎn)頭一笑,說道:“聰明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你在國外混的好的話,當(dāng)你有能力報仇的時候,再回來吧!”
“還有,再麻煩你一件事。”林昊接著說道。
“說……”
“能不能幫我,換一間監(jiān)獄。”
“好。”
跟林昊談妥後,蘇琴便退了出去。
韓靜擔(dān)心的看了林昊一眼,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再次叮囑,“林昊,你一定要聽蘇隊的話,逃的遠遠的,就算你不爲(wèi)自己考慮,也要爲(wèi)你妹妹想想,要是……”
“知道了,囉嗦……”林昊不耐煩的說道。
“你……哼……”林昊的反應(yīng),氣的韓靜牙癢癢,在地上跺了一腳,氣呼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