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看似冰雪一般的女子,卻像是一尊行走的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火爐。
一股股不知道從何燃氣的火焰在女子體內(nèi)肆虐嚎叫,發(fā)了瘋一樣拍打著這副看似虛弱的軀殼。
但自始至終都沒有觸及界限,在某種情況下竟然表現(xiàn)出讓人匪夷所思得穩(wěn)定。
當然,這種穩(wěn)定,不可能是少女本身有多麼強得實力,因爲任憑是何德何能得修煉者,除非到達黃恭望那一層次或者是五境巔峰實力,還能利用自己體內(nèi)渾厚得靈氣和這股火焰相抗衡。
但絕對不會有少女這般幾乎完美的穩(wěn)定。
這當然是要歸功於此方極寒之地的造化。
極寒之地。
可並非是簡簡單單的冰雪天氣那麼簡單。
寒冷的天氣下,或許還能有活物生存,而在這裡,已經(jīng)算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命跡象,甚至連靈氣,都不敢靠近這裡。
當然,人都有膽子大的,靈氣何嘗不是。
此時此刻的天幕上,漂浮著的淡藍色晶體,就是流動到這裡的靈氣。
此時的靈氣已經(jīng)沒有了在九州天下的活力,更像是死物在空中漂浮,任憑修煉者如何感知都無法感知到那些藍色霧氣的靈氣運動。 шшш▲ттκan▲¢ Ο
也正是這獨特的天地,造就了少女如今體內(nèi)的灼燒火焰和外部的極寒天氣相抗衡的奇怪的畫面。
少女自身什麼都感受不到,只覺得四周不過是尋常地方,白茫茫一片。
在她的認知中,沒有青綠的花草,沒有嫋嫋人煙,更沒有瀑布掛前川的景色。
只有冰面與其相伴至今。
從少女記事起,就沒有了先前的記憶,只是靠著本能在這裡四處遊曳。
少女曾幾何時想要試著沿著一條冰路直走,會不會看到不一樣的景色,每日每夜的奔波後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在原地打轉(zhuǎn)罷了。
這裡已經(jīng)被人動了手腳。
少女卻不知道這種事情會在自己身上發(fā)生,心靈純粹的她,只覺得四周除了沒有和自己一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生物,其他與尋常沒有什麼差別。
至於她爲什麼會來到這裡,甚至是自己都沒有想過,甚至深思。
因爲根本就沒有頭緒。
少女從來到這裡到現(xiàn)在,沒有吃過一次東西,可即便如此,少女依舊感覺不到餓,應該是體內(nèi)火爐的緣故,雖然想要衝破這個枷鎖,但也不斷的給少女給予最純粹的氣數(shù)。
極寒與烈焰之間的抗衡,就像是兩個世界氣機極點碰撞在一起,悄無聲息卻能夠帶動整個九州天下爲之傾覆。
據(jù)史書記載。
九州天下分別位處的南北兩級的冰面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大規(guī)模的擴張,一些原本氣候良好的地方全被冰川覆蓋。
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併九州的面積,不像是變遷,更像是未知力量的侵蝕,卻說不上究竟那裡出了問題,迄今爲止都未曾真正解決。
然而自從十幾年前,南北兩極冰川不在擴張,反倒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回籠,但原先北寒氣侵蝕的地方已經(jīng)不太適應人居住,一些修習相關(guān)仙家秘術(shù)的宗門倒是選擇了幾處山巔成爲了九州天下極北或者極南的鎮(zhèn)守之地。
而退縮的冰川成爲了如今的極寒之地,迄今爲止沒有人敢真正步入其中。
很多書上沒有記載。
就是這位出現(xiàn)在極寒之地的少女,正是鎮(zhèn)壓極寒之地向外侵蝕的要門,而在另一個極端,也有這麼一個要門存在。
兩者之間雖然沒有什麼關(guān)聯(lián),但卻成爲了同樣重要的鎮(zhèn)壓之物。
至於爲什麼這麼做,爲什麼要兩個活生生的人前往極寒之地鎮(zhèn)壓寒氣。
自始至終那些山巔大佬都沒有什麼表示。
南境國邊陲小國,在這裡皆是尋求刺激的探險者。
九州天下的探險之地繁多,但就屬於極南和極北兩地最受歡迎,屬於在探險者圈子裡面榜上有名的地方。
但能來這裡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曾經(jīng)走過鬼門關(guān)的狠角色,都不是什麼善茬。
如此倒也是,畢竟極寒之地本身的名頭就已經(jīng)很大,甚至從很久之前進入極寒之地的,都沒有幾個人能夠活著回來的。
一些活著回來的人各個都吹自己見過極寒之地的絕妙風光,但誰都心裡清楚,絕對是在什麼犄角旮旯晾了幾天跑回來自吹自誇。
根本就沒有人買賬。
這個小國,當然,這裡根本算不上什麼國。
更像是一羣混混的匯聚地。
看似繁華的街道上,卻充斥著一股莫名的臭味。
裡面的那些壯漢各個五大三粗,身上的紋身甚至有的連臉部都覆蓋了起來。
暗角里,甚至有躺著著屍體流淌著血液滴入一側(cè)的下水道中,即便是過路人也對此視而不見。
在這裡,誰若是心慈手軟,就死路一條。
有一人幾乎算得上是骨瘦嶙峋,兩手顫巍巍,掌心中似乎捏著一張畫像。
來到一處店面旁,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道:“請問這位大哥,你有見過這位女子嗎?”
原本扣著鼻孔的店老闆睡意惺忪的睜開一隻眼,猛地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瘦骨嶙峋的年輕男子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向後倒退數(shù)步,狠狠的撞在了身後一道魁梧的身影上。
後面的人如同一堵厚實的牆屹立不倒,瘦骨嶙峋的年輕男子反倒是被差點彈飛出去。
在這裡,他根本容不得成爲任何人的眼中釘。
只是店鋪老闆這麼一個動作,把原本圍在周圍滿滿當當?shù)母髀泛纻b嚇了一跳。
正想有所怒容,卻無意間瞥見了瘦骨嶙峋男子手中那張畫像。
畫中女子美若天仙,就彷彿是原本就該出現(xiàn)在畫中一般,天下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絕色女子存在。
光是看上一眼,無論是誰,心都噗通一下。
若是同爲女子看去,都有些羞愧自己的容顏。
當然,這也只是畫中女子,現(xiàn)實中怎麼可能會出現(xiàn)如此完美無瑕肌膚如雪的女子。
店老闆上下打量了一眼男子,便沒了興致,擺了擺手說道:“滾吧,別妨礙老子做生意,也不瞅瞅你這慫包蛋長什麼樣子,哪張不知道從哪哪來的畫冊就找人,失心瘋了把你。”
年輕男子也不敢起身,自然也不敢招惹面前身材魁梧的大爺,趕忙趴著向後撤去。
店老闆不禁翻了個白眼露出一口獠牙嘖嘖道:“真沒白說,就是一個慫包蛋。”
年輕男子猛地撞到一根柱子。
擡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柱子,而是一個人的腿。
年輕男子擡頭,就看到一位遮天蔽日的漢子低著頭怒目盯著他,下意識嚥了嚥唾沫。
下一刻,整個身形都倒飛出去,直愣愣的撞在店家的石桌上,一口血漬吐了出來。
店老闆自認不是什麼爛好人,當然,能夠在這座幾乎被央州遺棄的邊陲小國存活到現(xiàn)在的,哪個是好人?
體格同樣魁梧的粗糙漢子冷笑道:“小砸衆(zhòng),連續(xù)撞爺爺兩次是不是得給點賠償啊,真當爺爺我是被欺負大的?”
瘦骨嶙峋根本就經(jīng)不起風浪的男子提起一口氣顫巍巍回答道:“可……可我沒錢,咳咳咳。”
粗糙漢子一聽,頓時急眼:“你個狗東西,意思是看不起你爺爺我?哼,算你好運,你爺爺我今天心情很不錯,從我襠底下鑽過去,我放你一馬。”
說罷,粗糙漢子雙手環(huán)胸,雙腿張開,在中間留下只足以一個人鑽過的空子,冷眼看著趴在地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