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城主城,風月城。
作爲淮陽城百座郡城的主城之一,風月城的郡城的規(guī)模非常遼闊,若是站在最近的山頭上一望而去,皆是嫋嫋青煙與整齊成羣的閣樓建築。
視線再放遠,能夠看到廣闊無垠的風月城外城區(qū)域的最遠處,有一堵被嵐霧遮掩的縱向無限延伸的城牆的城頭,如果不是很熟悉風月城的人,第一時間都會以爲那是遠處山林的罷了。
實則這道城牆,正是區(qū)分風月城外城與內(nèi)城之間的重要建築。
如今天幕漸漸被灰色籠罩,原本高高掛在蒼穹之上的大日徐徐落下天江一線。
楊毅想要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前往內(nèi)城,光靠走是不切實際的,聽這位名叫祁婉婷的紫衣少女所述,外城中街道縱橫交錯,錯綜複雜。
相當於一片大型迷宮,不凡有一些纔剛剛來到風月城的外鄉(xiāng)遊人不小心鑽入某一個衚衕中轉(zhuǎn)了三天都可能轉(zhuǎn)不出來。
並且光一個外城從外城城頭走到內(nèi)城城頭,不停歇的話步行需要足足一天時間,若是還要再加上風月城的宵禁的話可能明天晌午才能看到內(nèi)城的城頭。
楊毅可懶得再路上碰到什麼麻煩。
本來想著在擂臺上趕緊結(jié)束這場本就無聊的鬧劇,沒想到最後碰到那麼個曲裡拐彎的事情,動不動還拿自己往裡面套,這不就是作者強行加戲嗎?
所以,關(guān)於那幾家大家族之間破爛家常事,楊毅不想被作者強行套入大綱的副本之中,選擇避而遠之。
楊毅和紫衣少女祁婉婷選擇坐了一輛直接通往內(nèi)城的快道馬車,從一條專門通往內(nèi)城的官道上疾馳。大概能趕在宵禁之前,抵達內(nèi)城城牆之外。價格肯定要比一般在城內(nèi)緩緩行駛的馬車貴很多。
“兩位這麼著急前往內(nèi)城,是爲了看那傳說中的巨船嗎?”車伕聲音自車外響起,便隨著的粼粼的馬車與車廂顛簸的聲音。
“巨船?”紫衣少女祁婉婷輕聲問道。
車伕爽朗的聲音響起,詫異道:“咦?你們難道不知道?”
車伕也是個話癆性子,便解釋道:“聽我家爺爺輩的那些人說,在他們小時候見過一艘比山嶽還大的巨船從淮陽城傳送陣裡行駛出來,而且有人還看到,巨船周圍吞雲(yún)吐霧,仙氣的很!本來我也就當個故事聽了,結(jié)果最近內(nèi)城還真就有消息說,會有一艘巨船經(jīng)過淮陽城傳送陣那邊,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我覺得多半是真的,最近不知道爲什麼從外面來了很多外鄉(xiāng)人,而且大半背景那都是響噹噹的,各個都是天師風采,我滴個乖乖,要不是聽說淮陽城有什麼規(guī)矩,不能讓那些飛來飛去的山上神仙在城中飛躍,可能我這輩子都見不到這些大人物,更別說接送他們前往內(nèi)城,當真是福源!指不定還能沾沾仙氣,以後抱一個寶貝兒子回家。”
說到最後,車伕甚至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紫衣少女祁婉婷想起什麼般恍然,便給楊毅解釋道:“我聽似乎城主大人和一些客人在交談中提及過一些這個事情,貌似是一個叫龍宮的地方舉辦的盛宴,這種盛宴幾乎了整個昇華九州天下的九大州所有頂尖豪門,盛宴之中每一個人都是在江湖或者山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山下的一些名氣極大的家族也會受邀前往。”
“我們淮陽城因爲是靈州影響力最大的郡城羣,所以這次靈州光是淮陽城內(nèi)就有上百家家族豪門收到邀請貼。”
“龍宮會派遣自己經(jīng)營的跨州巨船通過九大州的各個傳送大陣來往接送各大州受邀請的豪門,而且我聽說,這些巨船都是以雲(yún)海爲潮,遨遊於天幕之上,壯觀至極,是當今九大州的奇觀之一。這位車伕說的吞雲(yún)吐霧應(yīng)該就是巨船攜帶而下的雲(yún)霧。”
楊毅只是心中冷笑,紫衣少女祁婉婷說這麼多,說白了明顯的就是在引導下一個副本,什麼龍宮、什麼巨船?
真當你這個破寫書的能把劇情牽引到那裡?真是搞笑,今天晚上就在淮陽城鬧個頂朝天,我就不信你還有什麼花招能攔住我。
“話說你們真是趕上時候了,內(nèi)城最近不知道爲什麼,各大家族籌辦聯(lián)合宴會,內(nèi)城前十的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主也出面慶祝,講真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車伕覺得路途上太過無趣,便聊了起來。
“而且啊,我聽說內(nèi)城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宵禁,每日每夜燈火通明,我們要是能夠趕在外城宵禁之前進到內(nèi)城,那就基本上可以不用這麼著急了,正巧我也能親眼看一看那一艘傳說中的巨船。”
哦對了,你們有沒有通關(guān)令牌?沒有的話那可就有些麻煩了,最近內(nèi)城的警備很嚴,各大家族和內(nèi)城官府配合管理城內(nèi)治安,查這個令牌越來越嚴格,我們車棧每個人都會配備方便出入,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楊毅無所謂道:“那不正好,直接闖進去大罵一通,反倒是正如我的下懷,不錯。”
車伕有些沒聽明白,疑問道:“啥子?”
祁婉婷趕忙笑著解釋道:“放心吧,雖然沒有令牌,但是有比令牌更有說服力的東西,這一點楊公子不必擔心。”
這時,車伕忽然驚疑出聲:“咦?不對啊?這條路我記憶中沒有這麼長才對,而且這顆老樹我印象裡整個快道上只有一顆纔對,怎麼短短半個時辰就經(jīng)過三次?奇了怪。”
馬車漸漸由急行變成緩行。
楊毅掀開車簾,此時的天幕已經(jīng)被灰濛籠罩,最後一縷白光也早已經(jīng)消失在了天地一線之間。
這條街道的兩邊依舊是閣樓建築,只是因爲這條快道上不能行人,所以都是一些店鋪酒樓的後門。
街道兩側(cè)是綠茵茂盛的樹林,有一顆巨樹造型古怪,似是一位老人趴伏在青石上悠閒飲酒,微風吹拂,掀起絲絲縷縷的葉蕭聲。
只是單純看似乎就只是普通的用來行駛快車的街道,只是四周無一人行走,無一輛馬車疾馳,那些店鋪酒樓更是彷彿沒有開業(yè)一般,燈關(guān)門閉,無時無刻透露著古怪。
“我滴個姑奶奶,我這是倒了八輩子黴碰到了鬼了?”車伕感到一絲陰風吹過,渾身哆嗦一下,汗毛豎立,心頭髮毛。
祁婉婷有些緊張的看著四周透露著古怪的詭異夜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楊公子,這裡的靈氣流動的有些古怪,公子覺得呢?”
楊毅白了她一眼,道:“我?我就一個金丹都沒結(jié)成的渣渣,怎麼可能察覺到這種東西。”
祁婉婷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再次回味一下自己剛纔的那番話,總感覺語氣中透露著對楊毅的冒犯,便有些拿不準了。
車伕有些心悸,趕緊招呼下車的兩位客人道:“兩位趕緊上車,離開這破地方,我這駕車大半輩子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晦氣!真是晦氣!”
紫衣女子搖了搖頭,輕聲道:“沒用的,雖然我現(xiàn)在不太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依剛纔師傅你的說法,我們已經(jīng)回到原地三回,也就是說再怎麼走也離不開這裡,只能是徒勞。”
車伕這下慌了神,支支吾吾牙齒打顫的看著四周被黑幕籠罩的場景,低聲道:“不……不會吧,鬼……鬼打牆?女娃娃可別嚇我,我這人從小就怕鬼,這不是要我老命嗎?”
楊毅奈何體內(nèi)沒有靈氣無法感知天地,此處空間的特殊性他自然也無法知曉,不禁有些心煩和怒意,狠狠的踢了一腳看著有些礙眼的老樹,惡道:“特麼的,作者老狗你是真不要臭臉,爲了不讓我去內(nèi)城整出這麼一招?那這內(nèi)城我還真就去定了!有種的就當場寫死我!別噁心你爺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