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跨前一步，也沒管場合就雙手握住了穆綿的肩膀：“綿綿，真的是你？”

穆綿恍若在夢裡，“霍－－斯馭。”

霍斯馭笑著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嘴脣弧度完美，竟然看不出一絲瑕疵。

他身後的人小聲問：“霍局，開會的時間快到了。”

霍斯馭擺手：“你們先開著，我這兒有熟人，綿綿去我辦公室說話。”

霍局？辦公室？如果不是這些字眼吸引到穆綿，大概在看到霍斯馭的第一眼她就跟走，但結果是她跟著他去了他樓上的辦公室。

如果沒記錯，霍斯馭今年應該才31歲，可已經做到局長的位置了。

大概是看出她的想法，霍斯馭解釋：“是副的，就是個掛名的，你別拘謹。”

穆綿淡淡笑著去看桌子上的綠蘿，她說：“霍局長，能麻煩您幫個忙嗎？”

如此冷漠疏離的口吻讓霍斯馭的心口一窒，饒是見過場面的人，他笑著拍了拍穆綿：“綿綿，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了，以前怎麼叫的現在還怎麼叫，我只幫親人不幫外人。”

穆綿低頭，手指在紅木桌子上抹來抹去，緊抿的櫻脣透著隱忍,過了一會兒才喊出來：“斯馭。”

霍斯馭重重的噓了一口氣，他按著穆綿的肩膀讓她坐下，然後問她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穆綿把東西拿出來給他看，霍斯馭說是小事一樁，他一個下午就可以幫她搞定。

霍斯馭的意思是讓穆綿跟他回家等著他讓別人去辦，但是穆綿堅決不同意，最後他只好親自帶著去。他去自然不能去找小小的辦事員，起碼的也是主任科長，走了幾家穆綿差不多明白了原來是有人從中作梗她才一上午什麼都辦不了的，想想除了穆薇攀上的蘇靈不會有別人。

弄完了已經是下午5點多，霍斯馭要穆綿住下第二天再走,穆綿卻不肯。微微夜色中，她小聲說：“斯馭，從我們見面到現在你一次都沒有提起繡姨。”

穆綿的話一出口，空氣都彷彿停止了流動，霍斯馭的神情有一絲絲狼狽還有一絲絲狠絕，他的聲音透著冷意落下來，“綿綿，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

“霍斯馭，她是你媽！”穆綿的淚珠滾滾，小的時候她看不懂繡姨的悲傷，大了她卻看不清霍斯馭的絕情。

霍斯馭扯了張紙巾給她擦臉，“綿綿，以後不要說這樣的傻話，我媽好好的呆在家裡，不是那個瘋女人。”

“你……”穆綿咬住了櫻脣，說什麼呢，現在罵他無情無義反而是有利用完了一腳踢開的嫌疑，她早知道他們的分歧在6年前已經是定局，“再見。”穆綿下了他的車，趕去車站坐回海城的最後一班車。

霍斯馭也跟著從車上下來，他伸手拉住穆綿的手腕，穆綿甩開，頭也不回。

遠處的男人倚著車身看到這一幕，狠狠的把手裡沒點著的香菸揉搓碎。

上車，發動，他緩緩的跟上了穆綿。

穆綿錯過了最後一班車，她現在面臨倆個選擇，一是打車回去，二是住酒店。

穆綿是一個單身女孩子，顯然第一個不妥，她只好在候車室裡坐下，打開手機搜索這個城市安全衛生又便宜的酒店。

有人在穆綿身邊坐下，長手長腳的入侵她的空間，穆綿厭惡的擡頭，卻跟看到了鬼一樣。

那人竟然長了一張楚峻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