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看中他了？”
卡琳見著撒昂，嘖嘖稱奇：“這小崽子就像從來沒吃飽過飯。”
撒昂現在頭痛欲裂，剛輸掉比賽沒有休息就跟著她們離開，都算是他意志堅定。
卡琳這句話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撒昂是什麼情況。
問姜冷冷道：“你可真會說話，他能不能吃飽飯你心裡面沒數？”
卡琳：“……”
她一噎，萬萬沒想到問姜竟然敢頂撞她。
外面來的制卡師都會有自己的傲氣，和塞倫城要是沒有深沉大恨也不會刻意結仇，更何況這海倫娜到現在都查不出底子，她的制卡天賦不錯，就是不知道來自哪裡，除了知道有個哥哥要找，她的身份還算神秘。
卡琳不怒反笑：“也是我脾氣好，換成第六分部其他領導，你做卡再出色也不會給你面子。”
“那可不一定，我遲早會成爲你們第六分部的搖錢樹。”
卡琳：？
問姜這自大的話讓她恍惚。
但不得不承認，這話輕易的卸掉了她的怒火，反而讓她起了濃重的興趣。
這麼自得，她是真認爲自己辦得到？
那卡琳倒是想看熱鬧了。
“你要真能做到，那你確實有資格跳臉，但我還是要說，不要多管閒事。”卡琳不是第一次警告問姜了，她撇了一眼身後像是要暈倒過去的撒昂，“還是去注射一劑營養針吧，我相信你也樂意出這個錢，大善人。”
不理會卡琳的陰陽怪氣，問姜確實帶著撒昂去注射營養針了。
這會讓撒昂勉強恢復精神。
問姜從不苛責手下的人，她要利用撒昂，自然會讓對方有個好狀態來應付戰鬥。
打完針，撒昂恢復了神智，頭也漸漸不疼，他看著問姜，低下頭，還是真心實意的道謝：“謝謝。”
對方給他注射了營養針，他知道這種陣的昂貴，幾千一支，以前打完比賽，他從來不敢用的。
注射了營養針會讓精神力恢復的更快，他甚至能三天就開始一場戰鬥。
但營養針也不能多打，否則這營養針早就被利用到國際賽場了，不能使用自然是有它的弊端，它會讓靈卡師產生依賴性。
但在這裡，無所顧忌，且偶爾一針也沒大礙。
問姜低笑了一聲：“你的識趣倒是讓我滿意。”
至少還知道道謝。
撒昂盯著問姜，對方始終帶著面具，看不清楚臉，直到她先掀下面具，平平無奇的，帶著小雀斑的西洲人面孔，她的五官顯得窄而小，這會顯出一種她年紀不大的感覺來。
撒昂有些奇怪，他總覺得，對方的氣質不太符合這張臉。
但看久了，反而就能接受了。
他忽略心中的感受，第一眼還沒對問姜留下什麼印象，他又飛速擡頭繼續撇了一眼問姜。
問姜沒在意他的小動作，只道：“你平時從哪裡買卡牌？”
“卡牌商城。”撒昂聲音沙啞，“我買不到別的。”
塞倫城的卡牌都是來路不明的，有些甚至沒版權，就比如問姜就見到了塞倫城公然售賣她的月宮卡組，因爲數量稀少，一出來就被搶空。
當初售賣出去，卡牌便能隨意複製，有這種不法地帶也是正常的。
問姜現在也是沒時間，等將來她再收拾塞倫城這幫人。
利用她的名字可以，利用她的東西賺錢那就得付出代價了。
商場賣的卡牌很貴，一張B級戰鬥卡三千還不算修復費用。
撒昂已經沒錢購買了，他身上僅有的兩張B級卡都沒法修復。
“以後我會給你卡牌，先去吃飯。”
看他估計餓的不行，問姜帶他去吃了飯以後再帶到自己暫時住的公寓樓。
複製卡牌給他需要制卡池，撒昂可沒這種東西。
給了飯吃還給他打營養針，撒昂清楚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贊助商會給這種打黑卡戰鬥的靈卡師的待遇，他在進入這間充滿女性溫馨味道的家中時充滿了躊躇。
他從來沒進過這麼好的地方，塞倫城的某些地方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絕對不允許踏入的。
於是撒昂走進來，低著頭說：“只要您不要我的命，我什麼都會幹。”
他留著這條命，需要救哥哥。
“我要你的命幹什麼？”問姜大概知道撒昂爲什麼會說這句話，她沒說多餘的，只招了招手：“過來，我把卡牌傳給你。”
她動動手就複製了一張卡牌傳給撒昂。
當那張充滿暴力風格的機械天使卡牌進入撒昂的思想時，他瞪大了眼睛。
他從來沒見過這張的卡牌，僅憑外表便讓人瘋狂，冷淡，高傲的機械風格天使，比他今天見到的那張機械卡牌還要多了幾分威懾。
這張卡牌會讓那羣瘋子一樣的觀衆瘋狂的。
他不禁脫口而出：“這是你做的卡牌？”
“嗯。”問姜揮了揮手，順手再給了他一疊錢，不多，1000塊，拿多了撒昂也沒有保住錢的能力。
撒昂愣住了。
“拿著，吃好點，不養好身體怎麼打卡牌戰？”
她低下聲來，即使是刻意降低了身形，她這個身高對於現在的撒昂來說仍舊有壓迫感。
撒昂看見了她淡金色瞳孔裡的冰冷，對方的聲音更像是在定下魔咒：“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比賽贏下後，別做多餘的事情。”
撒昂頓住。
這是讓他不能殺人的意思。
他知道競技場的規矩，很多靈卡師都有這種習慣，喜歡對輸掉的對手趕盡殺絕。
他知道爲什麼，一個對手死掉了，有時候競技場的靈卡師填補不上，就會出現輪空。
輪空是白白拿錢。
他們都想爲了錢。
撒昂抿了抿脣，很堅定的點頭：“我不會的。”
他從不殺人。
雖然他厭惡那些人，但也知道，沒有得罪他的前提下，別人的命不該由他來掌控。
雖然他這樣做也擋不住輸掉比賽後別人想殺他。
問姜站直身體，揮了揮手：“走吧，以後打完過來我會給你修復卡牌，你贏下比賽的錢我不需要。”
撒昂怔在原地好一會兒。
直到她一句：“你還不走？”
撒昂轉身跑了。
他的心快從心腔裡跳出來。
那是激動的。
他從未遇見過這種人，他一片黑的人生裡出現了一個不一樣的人。
那一刻，撒昂就單純的對問姜下了定義。
她是個好人。
未來，只要她需要，他會爲對方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