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盜挖曹‘操’真冢,什麼帶頭大哥?老孔,你小子怎麼整天犯事兒,那些過往煙雲還提些幹嘛?”雖不知他爲何要在這節骨眼上提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不過我清楚現在任何節外生枝都是對前途命運的極大‘浪’費。
可誰知老孔竟然不理會我的一番“好意”,反而扭過頭語氣嚴肅地說道:“你小子聽清我說的什麼了嗎,我說的可是曹‘操’的真冢,還被人盜挖了!”
他見我確實不清楚這件事兒的利害關係,當即就給我解釋開了:“歷朝野史記載,曹‘操’在起兵之時,勢力單薄、兵少將寡,爲有足夠可以抗拒羣雄的資本,他便在自己的麾帳下設一‘摸’金校尉之軍銜,其治下軍士均爲盜墓出身,到處開山挖陵、盜掘王墓,尤其是漢代的王侯大墓悉數給挖了個乾淨,目的就是盜取墓葬裡面的陪葬品以充糧餉。
他本人生‘性’多疑,怕自己死後也落得這麼一個不安生的下場,於是命自己手下的風水高人在中原廣袤的地域上設立了七十二個疑冢,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希望藉此‘混’淆視聽、避人耳目,好使自己的魏王真冢永遠深埋地下、不爲人知。
據說曹‘操’棺槨下葬之時,許昌城四‘洞’八‘門’統統大開,以曹丕兄弟爲首的三軍將領盡數白縞,當時建安皇帝的御林軍集結而發爲曹‘操’護棺,衆人高舉的幡旗遮天蔽日,一行人浩浩‘蕩’‘蕩’,簇擁著七十二個紫金楠木做成的巨大棺槨走過四‘洞’八‘門’,之後各自選了一條道奔向天下各地,曹‘操’真棺也在這其中,從此無人可知曹‘操’真冢到底在哪裡?!?
“不是,你跟我將這些幹嘛呢,這些我都知道,曹‘操’七十二疑冢幾近人人皆知的事情,不用你小子再給我複述一遍!”我氣得哭笑不得,壓根搞不懂老孔所說何意。
“是,這個七十二疑冢的故事你知道,可你知道爲何他曹‘操’要設七十二個疑冢而不是一百個或者一千個,那樣豈不是更加‘蒙’蔽視聽,遮人耳目?
還有,你只知道曹‘操’因爲擔心被報復而設疑冢,但你知道除此一個原因之外另一個目的是什麼嗎?”
老孔的連番發問直接讓我招架不住,登時被吊足了胃口:“啥,難不成這背後還有點什麼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小子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快!”
老孔一臉得意,但並未慌張著將自己所知道的內情說出來,而是轉過身對著崔老說道:“崔老,我想這曹‘操’疑冢的事情你應該比誰都瞭解吧?”
他看似是在發問,實際上則是在‘逼’問,‘逼’問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陰’晴不定的崔老,看樣子這裡面的彎彎繞繞還真的被藏著掖著呢!
我是個好奇心十分重的人,此刻這個曹‘操’疑冢背後的秘密已經讓我坐立不安,十分迫切想要知道其中的真相,所以我義無反顧地站在了老孔這一邊:“崔老,這曹‘操’疑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莫非真想老孔所說的另有隱情?”
如今的崔老更應該叫做“盜墓教科書”纔是,因爲他此時已經老態全無,竟換做了一臉彪悍之‘色’,似乎完全沉浸在過去那熱血沸騰的年代裡不能自拔,過了良久才緩緩地說道:“你是憑藉什麼揣度來我就是當年的帶頭大哥?”
老孔似乎‘胸’有成竹,當即迎著崔老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說道:“要說這個憑藉,還要託您老的福氣?!?
“哦?請細細說來。”崔老明顯就是一驚,壓根不解老孔何意。我、迦蘭兒、貢信二三個則站在一旁,完全全全的觀衆角‘色’。
老孔呵呵一笑,這個笑有點詭異,又有點小人得志的意思,馬上接過話茬:“這山體下的墓葬你是如何得知的?”
“恩?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崔老似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臉上一下子換成了不可思議又不得不承認的表情。
“老孔,你的意思是指那‘吐納辨‘穴’‘法?”我若有所思的地問道。
老孔點了點頭:“當年那位帶著盜墓江湖‘海外七‘門’’的帶頭大哥用的也正是這‘吐納辨‘穴’’法纔將曹‘操’真冢給找出來的,因爲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用第二種法子完成這種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倒鬥任務!
少陽,我告訴你,別看崔老之前將那‘吐納辨‘穴’’法說的那麼輕巧,似乎盜墓的行家高手都會這一招,其實那種近乎神蹟的盜墓手段豈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學會的?這個世上只有他一個人會這種道行!”
“哈哈,沒錯,這種法子起初也並不是用來盜墓的,恰恰相反,這種手段原本是用來‘相地’的!”崔老的神‘色’已經恢復過來,很坦然地說道。
“相地,嘛玩意兒?跟堪輿一個意思嗎?”我有點搞不懂。
“相地跟堪輿還不太一樣,堪輿是從風水角度跟手法來替人選擇風水寶地,而相地則是通過自身的內在修爲來感應地氣,以此來尋龍辨‘穴’。”老孔一向喜歡搶答,這次依舊不例外。
我白了他一眼,又衝著崔老喊了一聲:“那‘相地’到底是咋回事兒?”
“堪輿辨‘穴’的原理其實就是利用天地萬物之造化以求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它的出發點是先從‘天’開始的,一切以順應天理自然的法規法則爲前提,不加人的主觀能動‘性’,只是聽命天理行事,之後才輔以‘人和’,達到吉人天相的目的。
而相地則不同,看似先從地出發,實則先修人爲,能相地的一般都是內功行家高手,一身氣功必須達到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地步才行。
但這種法子實在太過難練,自古只有風水能成爲一家,在歷史上佔有重要一席,而這‘相地’只能是祖傳輩授,到我這一代就算絕跡了?!?
崔老說道這兒便唏噓不已,看似十分傷感。
我本想出言安慰,老孔這小子卻‘插’話了:“崔老,咱先不提你家祖傳的‘相地’法、‘吐納辨‘穴’法’,先說說曹‘操’真冢的事情?!?
崔老這下似乎也心裡有話:“不,我也有一事搞不明白,你是如何得知我是靠‘吐納辨‘穴’’之法才找到曹‘操’真冢的?你,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