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勝妍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帶走了,誰也不知道她被綁去了哪裡。身爲她的助理,艾米十分盡責的給蔡經理打了電話,對方是這樣告訴她的。
“我和你們姜總呢,只是公司上下級同事的關係,她的事呢公事以外的我都不清楚,你也就別給我打電話了,我本人呢最近很忙?!?
艾米吐吐舌頭,“蔡經理,我們姜總可是因爲涉嫌綁架前關總的事被帶走的,你真的不打算撈她一把,萬一她把你供出來……”
“小丫頭不知道別胡說,姜總揹著我做的事我怎麼會知道,掛了?!?
對方惱羞成怒的掛了電話,艾米不屑的笑了笑,掛了電話之後視線望著辦公室外面,脣角突然一點點上翹,她在姜勝妍身邊這麼久,不就爲了等這一天嗎,總算讓她等到了。
可關總呢?
失蹤了那麼久的關總和成總監到底在哪裡啊?
……
姜勝妍被關進了東乾的一間地下室,著急的嚴邵安甚至懶得再另外尋地方安置她,而鑑於嚴邵安素來不願對女人用刑,逼供的事就落到了左傑身上,這種事左傑是做慣的,畢竟他的工作性質就是如此。
嚴邵安便和宋秦在辦公室等消息。
“至少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幕後的黑手是姜勝妍和蔡建興,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關小姐。”循著線索查到這一步,宋秦也暗暗鬆了口氣,連日來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不少。
反倒嚴邵安依舊摸著下巴,表情嚴肅。
距離綁架發生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
也許、萬一、如果真的發生了意外?
他不敢想,瞳孔猛地緊縮命令自己冷靜。
而左傑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這又徒增了緊張的氣氛,半晌,摸著下巴的嚴邵安突然說,“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想個辦法把蔡建興抓起來逼問?!?
的確,蔡建興肯定是幕後的主使,可問題在於,蔡建興身在巴黎,而巴黎和中國有時差,就算他們現在安排一隊人去巴黎,得到消息也要在後天,當然,還有更大的可能是,蔡建興早就聽到風聲躲了起來。
東乾的勢力或許在國內很不錯,可一旦涉及到跨國,畢竟不能如在京北一般橫行。
“還是希望左傑能從姜勝妍口中套出點東西?!?
嚴邵安掀眸看他,雖然沒說話,可從他的眼睛裡宋秦能看到濃濃的擔憂,宋秦尋不到合適的語言安慰,索性低著頭不出聲。
約摸半個小時之後,左傑上來了。
嚴邵安和宋秦同時擡頭看他,迎著兩人希冀的目光,左傑兩隻手叉腰,頹廢的長嘆一聲,“那娘們就是隻替罪羊,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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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左傑悶悶的往沙發裡一坐,“這事看來最終還要找蔡建興,只是我們在國外的勢力有限,好在巴黎還有點人脈,這樣,我馬上聯繫我們在巴黎的人,讓他們即刻去逮蔡建興?!?
他興致勃勃說了一大堆,說完之後好久沒人說話,他擡頭髮現嚴邵安和宋秦兩個都愣了一樣,根本沒人在聽他說話。
一個兩個都是被關瑾言迷的不要不要的男人,同爲男人,他就不明白了,關瑾言到底哪點好?
“嚴先生,嚴先生……”既然沒人聽他說話,他總要叫醒幾個吧。
嚴邵安回神,劍眉一擰,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愣著幹嘛,行動!”
“哦,那個……”左傑悻悻然摸著鼻子,“行,我馬上聯繫我們在巴黎的人?!?
“啪!”
嚴邵安摔門走了。
左傑和宋秦面面相覷,無奈的聳著肩膀,“他去哪了?”
沒人知道。
他們只知道,自打知道關瑾言失蹤以來,嚴邵安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找出關瑾言上面,變得完全不像以前雷厲風行的嚴先生了。
到底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哪!
車子高速行駛,停在了酒吧門口,這間白天也營業的小酒吧,嚴邵安是這裡的???,以往過來不是爲了喝酒,今天過來卻必須喝酒。
再想不到辦法迷醉自己,他會瘋,真的會瘋!
原以爲找到關瑾言會很容易,可時間一天天過去,線索一條接著一條冒出來,每一次都以爲會找到關瑾言,最後的結果卻總是讓他失望。失望的次數太多了,他甚至已經不敢再抱有期待,怕最後的結果……依舊是失望!
“嚴先生……”
“威士忌,不加冰,兩瓶!”
烈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那灼燒感順著喉嚨一直往下到胃裡,明明很難受,卻又有一種別樣的爽快,酒真是好東西,喝多了,好像也沒那麼煩了!
呵,呵呵!
爽,真爽!
……
逃過一劫,卻將深山燒了一大片,可謂是最驚險的一宿,關瑾言和成巍在草地躺了很久,精疲力盡,也是心有餘悸,天微微亮起的時候,兩人才坐起來,相視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死裡逃生的體驗真的是……
望著山下依舊還在冒著濃煙的山林,關瑾言心生感慨,這片林子長成這樣不知用了多少年,他們爲了保命,也實在是沒辦法。
可惜,他們人倒是逃出來了,所有的家當和東西也都燒掉了,沒有儲水的容器,也沒有食物,沒有調料,身無一物的他們不知要如何在這片森林繼續活下去?
微微唏噓著,她走下小山坡去溪邊洗臉。
沒一會,成巍也過來了,蹲在她身邊洗臉,清澈的泉水清楚的照出兩人的臉龐,成巍洗著手,眼睛卻不受控制的往旁邊瞟,即使是看著山泉水裡關瑾言的影子,他也覺得很滿足。
想起昨夜,若自己真的爲了救她而死,她是不是會一輩子記得他?
想的入了神,突然又轉醒,活著多好,他可以觸碰真真實實的她,忍不住的,伸手去碰她,女子浸在水中的手冰冷滑膩,很舒服。
關瑾言手一頓,身體跟著僵硬了片刻,到底沒有躲開。
“阿言……”
成巍深情的呼喊著,關瑾言不自在的扯了扯脣角,頭往後指,“那個,成巍,天亮了很久了,我們是不是……繼續找路?!?
“哦,好,好……”
成巍笑著,將手抽回來,臉上都是遺憾。
關瑾言則暗暗鬆了口氣,說實在的,和成巍這樣的接觸,讓她很不習慣,儘管也看到了成巍的失望,她只能暗暗的自責,假裝輕鬆的站起來。
“我們的東西都被火燒了,等會找路的時候看看能不能順便找到裝水的容器,還有食物,不知道還能不能那麼幸運抓到山雞或者兔子,實在不行,野果子也行?!?
早前野外訓練的時候,身上至少還帶著刀具,能用來捕捉野獸,必要的時候還能削木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赤手空拳,有心無力,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再走不出去這大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走吧?!?
此時,說再多的話都是徒勞,成巍把自己整理了下,自己率先走在前面帶路,就在剛剛他洗了手起來的時候,胸腔裡突然傳出一陣劇烈的痛,像是喘不上氣那樣,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緩過來。
他必須在自己還能堅持走路的情況下,把關瑾言帶出這大山。
即使,他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看見她秀美的容顏。
……
“嚴先生呢?”
左傑火急火燎的衝到總裁辦,卻愣是沒找到嚴邵安,宋秦聽到動靜從自己辦公室出來,也是一臉迷茫,“怎麼了?”
“我們在巴黎的人查到了蔡建興在關瑾言出事前一天匯了筆錢到國內的賬戶,根據賬戶線索,我們找到了綁匪頭目,關瑾言和成巍被他們扔在了西部的深山老林,算算已經快十天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嚴先生呢,我已經安排了私人飛機,只等嚴先生到,立即起飛!”
宋秦一聽也緊張起來,西部無人的深山,那地方或許野獸出沒,兩個大活人沒有任何裝備在大山裡,很難堅持太長時間。
可他實在不知道嚴先生去了何處。
“分頭找!”
兩人有默契的說著,走出公司之後各自開著一輛車往一個方向找。
畢竟宋秦跟在嚴邵安身邊的時間長,幾經輾轉還是在酒吧找到了爛醉的嚴邵安,印象中他很少喝的這樣醉,怎樣都叫不醒,宋秦也是沒辦法,叫了酒吧的人幫忙把嚴邵安扛上車,同時給左傑打電話,讓他準備起飛。
“嚴先生怎麼醉成這樣?”刺鼻的酒精味讓左傑扇著鼻子,皺眉看著爛醉的嚴邵安。
“不管這個,現在怎麼辦,時間不等人,早一些找到他們就多一分安全,嚴先生這樣……”
“還等什麼,把他扛到飛機上再說,我敢保證,如果嚴先生醒來知道我們因爲他耽誤了營救的時間,我們兩保管要挨批,倒不如把爛醉的他扛著,到了地方人沒醒再說?!?
以嚴邵安對關瑾言的緊張程度,左傑說的情況還真有可能發生,宋秦思考了幾秒鐘便同意了左傑的方法,兩人合力把嚴邵安扛上飛機,左傑親自操作,飛機起飛直接朝西部飛去。
關小姐,等著,我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