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邵安額角青筋亂跳看著縮在男人身後的女人,又伸手來拽。
關瑾言直接敏捷的躲開。
霎時,嚴邵安的臉色就像吞了屎一樣難看,憤怒的瞪著不識趣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趙權是出了名的色,借職位之便,不知睡過多少女人。
他是爲她好,她怎麼還?
怒火攻心,他冷眼看著關瑾言,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卻還是固執的站在那裡,“跟我走。”
關瑾言還是搖頭。
她怎麼不知道趙權是什麼人,可在商場上有些事是無法避免的,爲了達成目的也總要付出犧牲。
“你。”嚴邵安氣急。
“行了,別擋著礙事。”原本趙權看嚴邵安一身奢侈品牌,猜想他是不是哪一家的貴公子,一時心裡還有些忌憚,可看關瑾言的態度,立即又放心下來,趾高氣揚的和嚴邵安對峙。
拽著關瑾言朝包間走。
關瑾言咬著牙轉身。
這一次,嚴邵安沒再阻止她,只是目送著她被趙權摟著進包間,整個面孔似結了寒冰一樣。
包間的門關上,嚴邵安還死死盯住那扇門。
“嚴先生放心,我會讓人看著關小姐。”突然有人走到身邊。
嚴邵安聞言回頭,掃過面前裸露妝扮的女人,“誰說我不放心,我放心的很!”
狠狠瞪向來人,他突然轉身就走。
而蘇映紅描著濃妝的臉並未表現出任何尷尬,目送著嚴邵安離開,又回頭看了看緊閉的包間,找來一個服務生,“你在門口看著,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音馬上通知我。”
女服務生搗蒜似的點頭,又好奇的湊過來,“紅姐,裡面那個是什麼人,嚴先生似乎對她很在意。”
蘇映紅在她肩膀拍了拍,笑笑,沒說話。
……
嚴邵安回了包間,他和京北幾個公子哥出來喝酒,這幫貴公子每個月總要聚那麼一兩次,聊聊京北上流圈子的花邊新聞,他平時很少參加,這次是陳家的二公子約他,他就過來了。
剛剛酒已經喝過一巡,他出來接趙輕舞的電話,再想回包間的時候就看到了關瑾言……
“邵安,怎麼去了那麼久?”陳少摟著一個學生模樣的女人,看到嚴邵安進來,暫時從女人身上挪了視線,打趣嚴邵安,“喲,我瞧瞧怎麼臉色那麼難看,誰那麼不識趣,敢招惹你?”
嚴邵安在京北的地位畢竟不同,再則,他剛剛新婚,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可瞧他那模樣,哪裡來的喜,怒火都要燒到眉毛了。
一言不發的到沙發坐下,嚴邵安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整張面孔越來越緊繃,似乎更生氣了。
陳少來了興趣,推開懷裡的姑娘捱過來,“邵安,我看你這模樣氣的可是不輕,不會是趙輕舞在外面給你戴了綠帽吧。”
嚴邵安跟沒聽到似的,身體繃的筆直靠在沙發裡,可那神情,卻一丁點都不放鬆。
陳少問不出個所以然,偷偷和身邊的人擠眉弄眼,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乾脆又各玩各的,只嚴邵安杵在那裡,兩隻手交握,看上去既憤怒又緊張。
不知坐了多久,他突然站起來。
就在這時,門突然從外面打開,堆著一臉笑意的趙輕舞出現在門口,“沒打擾你們吧?”
看清包間的畫面,她臉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崩潰,縱然知道這些公子哥聚在一起不會做什麼好事,可這畫面……一人懷裡摟著一個姑娘上下其手,還是很有衝擊性的。
好在嚴邵安獨自站著,身邊兩米範圍內沒有女人。
她當即又自豪的笑了,她嫁的男人和別人就是不一樣。
“邵安。”她笑盈盈,“你知道我要來嗎?”
很自覺的把嚴邵安站起來當作是迎接她的動作,趙輕舞笑的像蜜糖一樣,結婚之後因爲兩人工作都忙,不僅沒有安排度蜜月,甚至她第二天就去拍戲,兩人……還沒洞房呢,她今天好不容易向公司請了假跑出來,自然是想和嚴邵安兩個人單獨溫存。
“我們回家好不好?”
嚴邵安暗色的眸子盯住她,半晌無話。
包間裡漸漸安靜下來,十幾隻眼睛盯著兩人,嚴邵安還是不說話,關瑾言慢慢開始著急了,伸手碰他,“邵安,你怎麼了,爲什麼不說話?”
嚴邵安似如夢初醒,視線猛地定在她身上,搖頭,“出去再說。”
拔腿就朝外面走。
趙輕舞暗暗鬆了口氣,對著衆人淺笑著打了招呼,跟上他的腳步。
而嚴邵安從包間出來之後卻並未往門口走,而是折回去往走廊更深處走,趙輕舞一頭霧水,小跑著追上他,“怎麼了?你還有朋友嗎?”
嚴邵安也不說話,直奔v1105包間,停在門口,表情猙獰,而眼睛更像是要在門上燒出兩個洞來。
“裡面是什麼人?”趙輕舞不明就裡的問,好奇裡面究竟是何人,能讓嚴邵安露出這樣可怕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樣,她看著也覺得害怕。
可站在門口的服務生似沒聽到兩人說話,並不回他們的話。
關瑾言還想再問嚴邵安,嚴邵安突然轉身就走,步子邁的又急又快,趙輕舞亦步亦趨的小跑著跟上他,眼看他繃著臉坐進車裡,也沒有招呼她便發動了車子,趙輕舞心裡突然覺得委屈。
可下一秒又徹底呆了。
因爲嚴邵安他竟然調轉車頭直接朝皇庭衝進去。
“彭……”
似爆炸一樣的聲音,跑車高速衝進皇庭,整面落地的玻璃轟然坍塌,發出巨大的聲音,碎玻璃落了一地,而跑車更是一頭撞進大廳的接待臺。
“邵安……”
呆了有半分鐘,趙輕舞發出一聲尖叫,人飛快衝進皇庭,跑車車頭全部被撞毀,車身也有多出刮痕,地上全是碎裂的玻璃和磚,一片狼藉。
趙輕舞飛奔過去拉開車門,嚴邵安捂著額頭從車裡下來,鮮豔的血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流,他也不看趙輕舞,凝目盯著走廊的深處,巨大的聲音觸動了皇庭的警報器,在烏拉烏拉的尖銳的聲音裡,有人捂著頭絡繹不絕的跑出來。
他就看著那些捂著頭的人羣,眸子一眨不眨。
“邵安,你流血了。”趙輕舞被他滿手的血嚇到,忙從包裡找出手絹替他擦,一面埋怨著,“你幹嘛要開車撞進皇庭,看把自己傷的。”
嚴邵安根本不接她的話,她開始覺得奇怪,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微微蹙起柳眉,裡面都是聽到警報聲音逃出來的人,他到底在看什麼?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在人羣最後走出來。
趙輕舞神經一緊,好似突然就明白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擡頭,只看嚴邵安的目光牢牢盯住那個處變不驚的女人,霎時間,她好似突然就明白了什麼,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她死死攥著手帕,尖利的指甲在手帕刺出一個洞而猶未知曉。
落在人羣最後,關瑾言不緊不慢的走出來,視線淡淡一眼掃過大堂的狼藉,然後就看到了嚴邵安,還有他那輛囂張的跑車,脣角勾了勾。
果然是任性的富家少爺,跑車想往哪開又朝哪開。
處變不驚的轉開視線,她看了看前面抱著頭鼠竄的趙權,更是不屑的彎了脣角,這個男人色膽包天,可膽子著實小,聽到一點聲音嚇的撒腿就跑,還不如她這個弱女子。
走遠了,依稀感覺有一道凌厲的視線如芒刺在背,她皺著眉轉身,隔著幾米的距離對上趙輕舞陰鷙的目光,她不在意的轉開臉,她現在完全就是人生贏家,還瞪她做什麼?
莫不是還不滿足?那也沒必要瞪她,兩人根本沒有任何利益關係不是嗎?
放心的走開,只是想到沒能借這個機會探一探趙權的口風,又覺得著實遺憾,無奈的輕輕搖頭。
“嚴先生。”皇庭的總經理聞聲匆匆趕來,跑出了一頭的汗,也沒擦,弓著腰到嚴邵安身前,“不知道我們這小店是哪裡招待不週,惹了嚴先生您不高興。”
門口的那道身影已經看不見,嚴邵安收回視線,淡淡一眼對上面前謙恭的男人,“賬單送到東乾。”
“這。”他原是不好意思開著口,偏嚴邵安壓根不想再多說,轉身就走,他趕緊答應,“好,到時候我會查人把賬單送到皇庭,嚴先生您慢走。”
客氣的招呼好,看嚴邵安走了,這經理一回頭就變了表情,“好端端的怎麼就招惹了這尊大佛,你。”
指著就近的一個服務生,“看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服務生嚇的臉色發白,一個勁的搖頭,“沒,沒什麼,我就看到嚴先生氣沖沖的從裡面出來,嚴少夫人遠遠跟著,然後,嚴邵安突然開車就撞了進來。”
經理若有所思,半晌小聲嘀咕,“莫非是夫妻拌嘴?還是嚴先生不喜歡自己老婆來這種地方,所以一怒之下想毀了皇庭。”
“這個……”服務生不敢多嘴。
經理原本也沒指望他說話,揹著手又進了內廳,大堂被撞成這樣,一旦修復起來少說要半個月,這半個月不能開門做生意,損失的那可不是一星半點的錢,他得好好把這筆帳算算,爭取都賠回來。
說到這個,他又是惱火,就算夫妻吵架,那也別拿他的皇庭出氣啊,看這損失的……
這嚴先生爲了新婚嬌妻還真是什麼事都敢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