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了後山與凡間的試煉,見識到師兄師姐們的手段,段舒秦對修煉的熱情更加高漲,每天除了吃飯,便是打坐,吸收天地靈氣引導體內運氣,不斷淬鍊自己的體質,也不斷將靈氣吸收消化,她根骨天賦本身就好,這修煉速度,竟是一直排在衆(zhòng)人之首,加上人也長的美麗出衆(zhòng),這段舒秦小師妹的名氣,在漸漸在衆(zhòng)弟子中傳了開來。
段舒秦自己是不在意這些的,在堡花時代,她就經(jīng)常受人矚目,現(xiàn)下又被人關注,只是讓她想起了段家堡,神仙曾經(jīng)說過,他們這批新晉弟子,會在入宗半年之後,進行一次統(tǒng)一考覈,只要是達到了心法後期的弟子,都可以正式拜師,進入師門,得到一位師父的親自指點,這對大家來說,無疑是件很振奮人心的事,眼下大師姐與大師兄都是統(tǒng)一傳授口訣,一旦有了一位師父手把手的教自己,這感覺,可就真的不一樣了啊。
眼下時間纔剛過去一個月,段舒秦便到了心法中期,五個月時間,讓她修到心法後期,她自感還是沒有太大難度的,只是晨曦與寒尋也說過,這修煉越到後面越難,自己眼下進境是快,但是真的想要達到晨曦等人的水平,那可有的年頭要勤奮修煉了。
段舒秦打算一旦修到體法期可以御使器物,便將自己的父母接來靈州府生活,這裡靈氣充足,人行走街頭一股清新之氣時刻撲面而來,無形中會讓普通人祛除身體的不良氣體,健體不說,還能延年益壽。
只是她又想起了燦雍,帶自己進入這個修仙世界的神仙,最近卻是一直沒有露面,不知道去了哪裡。她有心要拜燦雍爲師,卻不知神仙是否會應允,在這種有點期待又忐忑的心情下,段舒秦每日更加勤奮練習。
燦雍此刻,雖然身在潮汐之壤,但卻不在靈州界,他在潮汐之壤最大的一界:煙雲(yún)界,顧名思義,這一界的雲(yún)霞每到天黑,便在夕陽照射下絢麗多彩,變化多端,看起來奇幻無比,這也是煙雲(yún)界獨有的特色,同時,煙雲(yún)界的深山最多,隱士無數(shù),羣山中雲(yún)霧繚繞,如煙如幻,煙雲(yún)界,也正因此得名,聞名潮汐之壤。
在這煙雲(yún)界的深山之中,雲(yún)霧之間,這幾日一直有個身影在來回尋找,不時停留下來感應,不知道在找什麼,這個身影,正是燦雍。他的氣質依然瀟灑,在羣山中穿行,絲毫不費力氣。
只是他這一番尋找,似乎有點徒勞無功,在找了很久無果之後,他臉上明顯帶著一點遺憾的表情,駕起雲(yún)彩,回到了煙雲(yún)界的主城:煙雲(yún)城。
煙雲(yún)城城主此刻早就在城門口候著,似乎燦雍的名頭在整個潮汐界都非常有名,那城主看著燦雍臨近,忙恭敬上前迎接,並邀請燦雍到府上小住,燦雍在這煙雲(yún)界本就有事要辦,眼下左右也沒有去處,就點頭允了煙雲(yún)城主,去到了城主府歇息。
這煙雲(yún)界不愧爲潮汐之壤最大一界,煙雲(yún)城造的也是富麗堂皇,城池守衛(wèi)森嚴,比起靈州府,高了好幾個檔次,燦雍身爲修行中人,自然也不看重這些,跟著這城主來到城主府,便住了下來。
這天一早,燦雍便又打算往煙雲(yún)羣山中行去,卻聽到城主府外面的街道喧囂嘈雜,不知道有什麼事,他也無意多管,心經(jīng)暗運,就打算飛天而去,只是一聲呼叫讓他停住了腳步。
“神仙??!救救我吧?!币宦暼崦赖呐勇曇魝鬟M燦雍的耳朵,這讓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此刻在靈州界宗修煉的段舒秦,一樣的呼聲,不一樣的場景,燦雍心中泛起熟悉的感覺,不禁微微一笑,要不,去看看?也許還能再撿一個根骨好的弟子呢。
“叫破喉嚨也沒用了!這裡可不是影月郡,你這個落難公主,來到了我們煙雲(yún)城,就不要癡心妄想,會有人來救你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說道,似乎作出了什麼動作,緊接著就傳來了女子的呼痛聲和啜泣聲。
燦雍微微皺眉,他閒時四處遊歷,知道這煙雲(yún)城與影月郡之間,乃是死敵一樣的對頭,凡間的凡人之間,爭鬥一直存在,只是像這兩城之間苦大仇深的,比較少見,好幾代之前管理者的摩擦,每經(jīng)歷一代,就加深一次,最後不知怎的,就變成了化解不開的仇恨,兩城之間甚至會經(jīng)常交戰(zhàn),抓到俘虜雖然不會殺死,但也不會讓俘虜好過,女子賣到青樓,男子賣去做奴隸,眼下聽這意思,這女子還是影月郡一個有身份地位的女子,卻不知怎的,被抓到了煙雲(yún)城,這真可謂是羊入虎口,出不來了。燦雍的身份凌駕於這些凡人之上,只是他也不欲過多幹涉凡人的事,想了想,他走出門口,想先看看是怎麼回事,再做決定。
城主府坐落在煙雲(yún)城最繁華的街道,此刻這條街道上圍著一羣人,都在吆喝叫好,人羣中央,卻是一個身形嬌小,楚楚可憐的年輕女孩,她的頭髮已被扯的亂亂披散在肩頭,眉頭擡起,一雙幽怨的大眼睛驚恐的望著衆(zhòng)人,雙手緊緊抓住自己胸前單薄的衣衫,此刻已是深秋,天氣也開始涼了,這女子身上只穿了一件輕薄的宮裝,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凍的,整個人都在瑟瑟發(fā)抖,周圍圍觀的有男有女,卻無一人臉帶同情,多年的交戰(zhàn)已經(jīng)讓這兩城的人,互相視對方如洪水猛獸,眼下有折辱對手的機會,管她是女子還是男子,先出氣再說。這女孩嬌小的身形此刻正被一個男子推了一把,往前一跌,整個人就磕在了地上,手肘也擦破了皮,隱隱看見有血滲出。
女孩嘴脣凍的青紫,打著哆嗦喊道:“救命啊,神仙,救救我啊,瓊瓊只是想來此停止戰(zhàn)亂,爲何會遭到如此待遇?!?
人羣中聽到這女子喊聲,鬨然大笑,一個大嬸模樣的女子走出人羣來到那瓊瓊身邊,站直身子惡狠狠地說道:“你個小女娃太天真!你們對我們煙雲(yún)城做了多少惡行,別裝作不知道,現(xiàn)在一副要來求和的樣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影月郡拋出的煙霧彈,我兒子就死在了你們影月郡人的手裡,今天我打死你這個小娼婦,爲我兒子報仇!”那大嬸越說越生氣,眼中仇恨的光芒暴增,擡手就往那個叫瓊瓊的較弱女子臉上抽去。
“?。∧悖悴荒苓@樣對我,我是影月郡的公主,我願意代我父王來贖罪,請求兩城之間停止戰(zhàn)爭,你們,你們爲何如此對我。”大嬸這幾巴掌狠狠打下來,瓊瓊的臉上頓時紅腫了起來,看起來悽慘無比,她驚懼的將自己身體抱成一團,縮在角落哭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在潮汐之壤,郡爲國,管理者稱爲國主,而這尹瓊瓊,便是影月郡國主的掌上明珠,她本是花季年齡,生性善良,平時連肉都不吃一口,怕傷害了小動物,長大之後看影月郡每每與煙雲(yún)城戰(zhàn)亂不斷,心中既是心疼本國士兵,又覺得對方死的也太慘,總是想著要平息雙方戰(zhàn)亂,只是她的父親肯定是沒法聽女兒的,這尹瓊瓊就突發(fā)奇想,要來煙雲(yún)城與城主談判,減少爭端,終於有一天從郡裡溜了出來,想盡辦法來到了煙雲(yún)城,只是她畢竟太過少女情懷,理想主義,這一番好心,在來到煙雲(yún)城,在城主府報上自己的來歷後,就被有心人聽到,拖到了一邊,好一頓折辱。對煙雲(yún)城的人來說,這影月郡的公主自己送上門來,還不得好好收拾她,再加上平日打仗,雙方總有死傷,此刻死者家屬看到了這尹瓊瓊,怒上心頭,這纔有了剛纔一幕。
尹瓊瓊此刻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幼稚,然後迴天已無力,看著周圍的人羣,個個眼裡露出的仇恨,恨不得吃了她,還有登徒子,正不懷好意盯著她的身體看,尹瓊瓊害怕極了,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爲自己的幼稚付出了代價,現(xiàn)實是殘酷的,此刻的她,心中後悔萬分,腦中一片空白,抱膝蹲在牆角,瑟瑟發(fā)抖,心中祈禱,神仙,求求你大發(fā)慈悲救救我,瓊瓊再也不這麼傻了!
尹瓊瓊不知道的是,真的有一位神仙,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燦雍看到尹瓊瓊的樣子悽慘,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只是眼下羣情激憤,他如果貿然將人帶走,這畢竟不是靈州界,引起煙雲(yún)界宗的人誤會就不好了。
此刻人羣中剛纔打尹瓊瓊那個大嬸站了出來,說道:“這個小娼婦裝可憐,爲了你們影月郡,我們煙雲(yún)城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你再怎麼裝可憐也沒用?!庇痔吡艘偔們赡_,轉身對圍觀衆(zhòng)人說道:“哪位兄弟有興趣,把她收去做妾,好好出氣!”
“我要!”
“我要我要!”
“明明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這個歸我!”
這尹瓊瓊雖然是敵國人,但那相貌與豐滿的身材,卻是一等一的,大嬸這話一出,倒是起了反作用,衆(zhòng)多男人都爭了起來,氣的大嬸臉色發(fā)青,又狠狠地踢了尹瓊瓊兩腳,尹瓊瓊痛呼出聲,卻不敢反抗,只能將自己的頭深深埋在懷裡,縮成一團,心中悲啼。
看衆(zhòng)人爭了半天沒有結果,有個男子站出來說道:“我看也都別爭了!不如就將她賣到青樓,以後我們大家可以隨時享用公主的服務,豈不是更好!”
“好主意,好主意!”衆(zhòng)人爭執(zhí)不下,聽到這個提議,頓時轟然叫好,幾個做主的男子商量一番,其中一個男子上前扯住尹瓊瓊的頭髮,就往前拖行而去,那尹瓊瓊疼的眼淚都掉了出來,痛呼不已,那男子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繼續(xù)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