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放下手中的面具,迅速衝出去,在人流中尋找著目標,可是,目標是誰?他不敢置信,有人在這瞬間拿走了自己的配槍,人羣中到處是陌生的面孔,這些面孔與自己一樣,黃皮膚,黑眼睛,只是大部分人的體格尚不如少年的自己!
“!”雷奧怒罵道,身後,戴著眼罩的戴斯走過來,雷奧轉(zhuǎn)身,如同受了欺負的孩子見到父親,不盡委屈道:“有人拿走了我的配槍,是您送我的。”
“你太不小心了,居然沒有察覺?”戴斯與雷奧的對話沒有采用中文,兩人流利的外語對話讓他們看上去像一對站在大街上討論下一站目的地的普通外國遊客。
看著雷奧沮喪的表情,戴斯撫過他的頭頂:“沒關(guān)係,我會再送你一把,改裝好的帕拉p14-45,好孩子,過來,讓我抱抱?!?
遠處,看著雷奧像個孩子似地扎進戴斯的懷抱,白狐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那把帕拉此時就在她的手裡,用一方手帕包著,趙一山的心臟還在跳,這個丫頭沒打一聲招呼,突然動手,把他的心都嚇得快跳出來了,“人走了?!?
狼牙看著戴斯消失的背影,眼神像凌厲的刀峰,用力地握緊拳頭,“你打瞎了他一隻眼睛?!卑缀鼊偫u看得分明,戴斯的左眼戴著眼罩,一目瞭然。
“可惜,他還活著?!崩茄姥垡姷么魉购屠讑W消失在人羣中,說道:“當時的情況緊急,他並沒有在附近的門診就醫(yī),是怎麼活下來的,可惡!”
趙一山與白狐默不作聲,狼牙終於平靜,說道:“你爲什麼要取雷奧的配槍?”
“這孩子失蹤的時間並不算特別長,我想試試,指紋庫裡說不定有失蹤孩子的指紋,他失蹤孩子的父親可能是沈青陽的同僚,想必有這個準備?!卑缀粗种械膒14-45,“我想知道,這個叫雷奧的孩子究竟是否沈青陽要找的故人之子。”
鷹眼關(guān)於這位故人的身份背景雖然沒有多說,但能讓他在提起的瞬間紅了眼眶,白狐覺得,必定與鷹眼的過去有關(guān)聯(lián),兩年前的鷹眼曾在軍醫(yī)院度過生死大關(guān),之後蛟龍成立,其中的過渡十分快速,他“死”而復(fù)生,重新成了一具戰(zhàn)鬥機器,他的故人,能是什麼人?
僅僅三顆紅痣並非鐵證,萬一有巧合呢,既然血源無法證實,指紋總可以了吧?白狐收好槍,三人這才重新出去,“你們的進展如何?關(guān)於齊石的下落?!?
“我這邊一共蒐集了四位八十五歲以上高齡的老人?!崩茄捞统鲂」P記本,他諾大的漢子用著只有巴掌心大的筆記本,趙一山忍俊不禁,狼牙臉紅,說道:“這種小冊子方便攜帶?!?
白狐提議回去再說,等所有隊員齊聚再說,直到傍晚時分,所有人才聚齊了,院子裡與圍牆上的血跡均清掃得乾乾淨淨,白狐突然想到,“糟了,院子裡有監(jiān)控?!?
“放心吧,我已經(jīng)處理乾淨,房東一定沒看到?!崩菬熥孕艥M滿地說道:“喬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不錯,子彈取出來後重新用藥,他的情況已經(jīng)好多了,只是一直胡言亂語,沒有徹底清醒?!?
鷹眼點點頭,說道:“大家的進展如何?”
白狐這邊倒是清楚,要翻閱資料,並沒有明顯進度,狼牙三人跑了一天,將全鎮(zhèn)的高壽老人全部找到,一共七名八十五歲以上的老人家,在四八年均已記事,每一位的住址姓名一目瞭然,鷹眼略一思忖,決定請趙一山以民俗家的身份出馬,以要撰寫淘金砂的故事爲由,一一採訪這些老人,希望從中獲得重要線索,趙一山自然一口應(yīng)允。
大家的工作有序進行,鷹眼頗是滿意,狼牙給白狐拋個眼色,啪,白掏掏出那把槍,說道:“這把槍是雷奧身上取來的,上面可能有他的指紋,我想,你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鷹眼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雙眼死死地盯著槍把手,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如同靜止了一般,所有隊員均是默契地不發(fā)一言,由得他思考。
終於,鷹眼打破了沉寂:“他的指紋的確在指紋庫中,因爲父親身份特殊,其家人都在保護範圍內(nèi),提取過指模保存,但當年dna存檔並不如現(xiàn)在普及,指紋也成了唯一線索。”
鷹眼的眼前似乎看到了爆裂開來的煙塵,煙塵之中,一張血肉模糊的臉越來越近,他將自己按在身上,鮮血滾滾落下:“走,馬上走,你必須活著,活著出去!”
啊!鷹眼內(nèi)心有如噴發(fā)的火山,悲痛之情油然而起,面上卻有如泰山般巍然:“提取。”
白狐與雪豹對視一眼,身份特殊,果然,鷹眼的隊友非尋常人等,恐怕與他一樣,過去已化爲絕密檔案,可見者寥寥幾人吧?
要提取指紋並非難事,用激光照射表面,便可使無色指印中的微量物質(zhì)發(fā)出熒光,只要顯現(xiàn)便可提取,再輸入電腦與少年兒時的指紋做對比,人的指紋由遺傳基因決定,一旦生成便成爲個人終生不變的標記。直到今天,還沒有發(fā)現(xiàn)世界上有二個人的指紋是完全相同的。
看著狼煙將指紋輸入,鷹眼有一絲猶豫,“隊長,孩子以前的姓名叫什麼?”狼煙問道。
他的姓名嗎?壓制在心底的名字有如化開的冰水,涼滋滋地,“你看,這是我的兒子?!蹦菑埵煜さ拿婵渍f道:“你呀,雖然這麼個大老個,但和我兒子沒區(qū)別,叛逆,沒關(guān)係,所有有能力的人註定與衆(zhòng)不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爲一把鋒利的兵器!”
“木平川,一馬平川的平川,生於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一日,”鷹眼念出孩子的名字,拳頭也悄悄握起,手背上的青筋幾乎要炸裂!
白狐微微皺眉,與這位故人相關(guān)的似乎總能引爆鷹眼的情緒,狼煙大喝一聲:“找到了,這個名字很特別,一九九九年七月十二一日出生,我現(xiàn)在就進行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