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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瑤光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我想請表哥入中霄一趟。”

這幾天她也是忙糊塗了，忘了還有云隨風這麼一個高手在。

“一來，還請表哥留意一下無邪的動向，必要時助他一臂之力。二來，是要表哥幫瑤光給司馬湘帶一封信。”

雲隨風直視著姬瑤光的眼睛，“如果爲兄沒有料錯的話，這是一封催命信。其實，司馬湘也是一個無辜的女人。”雲隨風嘆了一口氣，當初有了司馬長空，並不是司馬湘自願。這一切都是司馬潭相逼，可是到了最後，爲之付出性命的，爲何要是司馬湘。

姬瑤光道：“我也知司馬湘無辜。只是破解司馬長空身世不堪謠言，只有司馬湘可以。她身爲一個母親，必然知道如何做纔是對司馬長空最好的結果。”否則，就算鳳無邪入中霄找到了司馬長空，司馬長空身上還是揹負著兄妹罔顧人倫之下產物的惡名。

而以鳳無邪的性子，在除不除司馬湘這件事上，必定會諸多猶豫。

如果他除了司馬湘，司馬長空則會視他爲敵，到時候，鳳無邪之前所作的一切努力都白費。

既然司馬湘要死，那就讓她來當這個惡人。就算日後司馬長空記恨起來，也由她來承擔後果。

雲隨風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爲兄再不助你，也說不過去。”旁觀鳳無邪和姬瑤光這對夫妻這麼長時間，他們可是真正做到了彼此扶助。只要對方過得好，纔不在乎自己究竟要承受多少。

姬瑤光展顏一笑，“多謝表哥了。”

她將抽空寫出來的信件交到雲隨風手中，看著他身姿飄然，離開這鳳儀宮中。

等他離開之後，姬瑤光才收起嘴角，眼睛中閃過黯然，司馬湘，終究是可惜了啊。

“姑姑。”冷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望著姬瑤光，漂亮的大眼睛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神色。“母后曾經說過，一個母親爲了孩子，她是什麼都願意做的。中霄那位長公主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是出於自願，和姑姑你沒有關係。”

姬瑤光摸著冷晟的頭，一個三歲的孩子，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安慰她，皇室果真是培育神童的地方。“雖然中霄那位長公主是出於自願，可是姑姑那封信，卻也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該是姑姑的罪孽，怎樣都挽回不來。”

“不過，一人死，換千萬人生，這樣的事情儘管是罪孽，姑姑也會去做。”

她雖爲中霄那位長公主惋惜，但絕不會後悔今日所作所爲。

不出所料，在雲隨風走後第十天後，司馬湘一身白衣，立於中霄都城城牆之上，於萬千百姓之前宣佈罪己狀。將司馬長空身世歸咎於一場流言，並自責由於自己懦弱，未曾現身爲自己侄兒說話。

同時她在城牆上承認自己與司馬潭之間不容於世人的關係，今番悔悟，唯有一死以謝天下。

這真假摻雜，倒是讓一些人相信她的所言。

隨後，司馬湘張開雙臂，從城牆上躍下，以最悲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