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
朱由校追蹤到了那隻驪山鹿的蹤影,搭弓射箭!
倏地一聲!
驪山鹿呦的一聲哀鳴,應(yīng)聲倒地。
“奈斯!歐耶!”
朱由校大叫一聲,很有成就感的將拳頭向空中一揮!
鹿邊。
他正想著把箭從鹿身上扯出。
“狗皇帝,受死吧!”
忽然!
從樹叢中竄出三名蒙面大漢,每人都比朱由校高出個頭,氣勢大吼一聲,拿著一把一米多長明晃晃的大砍刀,逼了過來!
呃……
朱由校一愣。
糟了。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前兩天錦衣衛(wèi)的人才警告過自己,閹黨餘孽暗中想要謀害聖駕,沒想到竟鑽到了皇家演武場裡。
朱由校嚥了口口水下意識的將手放到了腰間短劍上。
“狗皇帝……”
一人高聲喊著,舉著砍刀,朝朱由校跑來。
“好漢!等一下!”
他猛的擡手朝那人一喝,不怒反笑。
“嗯?”
正跑著的那個人一個踉蹌,差點(diǎn)栽倒在地,莫名的看著淡定的朱由校。
“嘿嘿!打打殺殺多不好啊,三位,行刺我太沒意思了,還濺你們一身血,有沒有興趣當(dāng)大將軍啊?見者有份噢!免費(fèi)發(fā)送!”
朱由校笑呵呵的看著那人。
剛纔。
他一個人追著鹿,至少追出十多分鐘,就算現(xiàn)在放出穿雲(yún)箭,羽林衛(wèi)也跟不上來,反倒是會激怒這三人。
三人光是露出來如銅鈴般的兇悍眼睛,就知道絕對是悍匪級別的猛人。
哪怕他就算上輩子身高一米八幾,也不敢百分百的保證打得過這三個死士。
“大將軍?免費(fèi)發(fā)?”
三人一愣。
“對呀!”朱由校立刻指著自己,挺直了腰桿?!凹热荒銈冎牢沂钦l,就更清楚我有多大的權(quán)力了!讓你們?nèi)齻€當(dāng)大將軍,算得了什麼呀?”
“廢話!我們是來殺你的,當(dāng)什麼將軍?”
“喂喂!三位好漢,能不能有點(diǎn)追求?。咳嘶钜皇?,不就是爲(wèi)了更好的活著嗎?你們爲(wèi)了殺我訓(xùn)練了不少時間吧?吃了不少的苦吧?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旦當(dāng)上大將軍就有花不完的錢,享不盡的女人,用不完的僕人!不比你們殺了我好多了嗎?”
“你……”
“嘻嘻!是不是心動了呀?心動不如行動,過了村可就沒這個店嘍!現(xiàn)在送我回皇宮,立刻任命你們?nèi)齻€爲(wèi)天下兵馬大元帥,我弟弟信王的王府,甚至他剛?cè)⒌哪莻€十六歲的漂亮老婆周玉鳳,也賞給你們!爽不爽???”
“狗皇帝,休得胡言亂語,口說無憑,你……”
顯然。
眼前這人被朱由校說得有些心動了。
可是。
“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動手啊!”
此時另外兩人走上前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揮舞著大長刀,呼呼作響,朝那人嚷道。
“他說……”
那人轉(zhuǎn)身看向兩人。
“趕緊動手!”
兩人卻根本不給朱由校說話的機(jī)會,眼中兇光畢露!
“別介??!”朱由校一邊退著一邊笑呵呵的指了指三人,似乎並不將三人視作威脅?!澳銈兲嫒讼麨?zāi),雖不知道你們到底爲(wèi)了什麼,無非也就是功名利祿,而我,可以給你們!要是不信,我把隨身佩戴的玉璽給你們做憑證就是!”
說著。
朱由校停住腳步,一臉笑意的來到三人面前,一隻手在腰間掏著。
玉璽?
一聽這兩字,三人眼睛一亮,齊齊看向了朱由校的手。
忽然!
當(dāng)他手伸出來時,一捧石灰頓時朝著三人眼睛灑去!
“??!”
“痛殺我也!”
“你個狗皇帝!好毒啊!”
……
三個人丟掉了刀,一陣慘叫,捂著眼在原地胡亂轉(zhuǎn)著。
朱由校拍了拍手,咬牙切齒:“丫丫了個呸!還好老子知道有人要害我,隨身就帶了些生石灰,不然今天就栽在你們?nèi)松砩狭耍押?,找打!?
喊完!
他揮舞著弓,朝著三個人撲了過去!
每人被狠打幾下,將他們打倒在地,哀嚎連連!
三個人傻了。
皇帝隨身攜帶生石灰,還親自出手使出這種陰招子!
“都別他釀的叫了,再叫,我先弄死一個!”
朱由校嘩啦一聲拔出短劍。
“呵,吾等本來就是死士,狗皇帝,你有種殺了我!”
其中一人有些猛,直接吼著。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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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成全你!”
朱由校倒也沒客氣,一刀插在那人胸口,往旁一套,讓其斃命。
另外兩人聽到慘叫,不敢再作聲了。
“回答我!”
“派你們來殺我的人到底是誰?只要說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朱由校拔出帶血的刀,將鮮血滴在了他們的臉上,冷冷問道。
他生氣,後果很嚴(yán)重。
對於自己的仇家,他向來是不會留什麼後手的。
因此。
他此前才讓錦衣衛(wèi)緊鑼密鼓的將閹黨一派連根拔起。
可沒想到,終究還是有漏網(wǎng)之魚。
“皇……皇上我們……我們不知道?。 ?
“我們只是被訓(xùn)練的死士,主人是誰,我們真的不知道!”
“我們不想死,饒我們一命吧!”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求饒。
“死士?就你們兩個這慫樣也叫死士?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是吞藥自盡嗎?”
朱由校不屑的看著兩人,走上前,一腳踩在了其中一人後背。
然而。
也就是這個動作,差點(diǎn)讓朱由校直接昇天!
“動手!”
被踩住被的那人忍著眼疼,猛的轉(zhuǎn)過身來,一把抓住了朱由校的腿,當(dāng)時就將他掀翻按倒在地。
“我去!”
朱由校眼睛瞪得圓圓的,沒料到這兩個傢伙還會絕地反擊!
他翻過身來,本能掙扎,可無奈身後這人實(shí)在是太重,不需要任何技巧,光這樣壓在自己身後就夠喝上一壺了。
另外一人雖看不清,但循著聲音也往朱由校的身上壓了過來。
其中一人騰出一隻手就想要掐朱由校的脖子。
靠!
朱由校當(dāng)時就想罵娘。
他用盡全身力氣,青筋迸裂,兩隻手捉住了他那隻手,死死撐著。
完蛋!
要死要死!
只怕自己是史上最倒黴的穿越者了!
皇帝位子都還沒坐滿一個星期,連個種都沒留下,就被兩個無名之輩殺在了這連名字都沒有的山林中!
漸漸的……
朱由校感覺力氣在快速流失,眼看著那個人的手就要掐住脖子,下一秒就要被扭斷。
這時!
“放肆!”
“何方歹徒,竟敢行刺當(dāng)今聖上!”
“住手!”
……
終於。
那些羽林衛(wèi)終究還是沒有完全聽熊廣志的話,追上後,看到朱由校狼狽的被兩人死死壓著,目呲欲裂,急忙衝上前來。
領(lǐng)頭侍衛(wèi)伸手一刀,將壓在最上面的那名死士的大腦袋呼嚕一下砍了下來!
剎那間!
頭顱滾去一邊,滾燙如注的鮮血激射在朱由校身上,模糊了他的視線。
另一名死士似乎是感覺到了威脅,忙向旁邊一滾,就想遠(yuǎn)遁。
可是。
羽林衛(wèi)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眼看著三把刀就要齊齊落在那人後背!
“等一下!”
朱由校用手胡亂的將臉上鮮血擦去,掙扎著爬起來,擡手叫住了羽林衛(wèi)。
其中一名羽林衛(wèi)倒也機(jī)敏,一腳將那名死士踹倒,另外兩人上前,一左一右的將他押到了皇帝面前。
“靠!”
朱由校擡腿一腳踹在這名死侍身上,還不解氣,又狠狠踹了兩腳。
“丫丫了個呸的!頂你個肺??!”
“老子這皇帝當(dāng)?shù)摹姽砹?,殺個太監(jiān),還有人爲(wèi)這閹人出頭?”
“混蛋!”
……
朱由校氣急敗壞,比任何人都想殺了這個活下來的死士。
但是。
他明白。
要想抓到這次行刺事件的幕後黑手,就必須從這個活著的死士身上找線索。
這時。
熊廣志帶著另外兩名侍衛(wèi)急匆匆趕了過來,看到朱由校一身血跡,嚇得一激靈。
他往地上一看,躺著兩具身首分離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惡臭味,讓他眉頭直跳。
噗通!
“皇上,屬下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熊廣志面色惶恐的和另外兩名侍衛(wèi)跪倒在朱由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