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超沒啥心情鱷魚識趣的沒有還口了,姜超直徑的走到張佔鰲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心裡難受異常。
說真的姜超最能體會此刻他的心情,自己最摯愛的人與自己分別了,而且竟然還是這種分別的方式。雖然現在已經手刃仇人,但那心裡的一份苦楚還是難以減去。
張佔鰲沒有反應,大口大口的吸著煙,看著都很淒涼,想想李雨露生前與他的點點畫面,姜超的眼睛也忍不住溼潤了起來。
“走,我有話跟你說。”姜超拉著張佔鰲便向遠處走去,表哥喊了句:“你倆幹啥去啊?”
南泉不放心的囑咐道:“別走遠了,有啥事兒喊一嗓子!”
姜超回頭看著他倆,還有一臉關心的鱷魚安慰道:“沒事,放心吧!”
跟著張佔鰲來到綠化帶裡,張佔鰲擡頭看著夜晚星空的那幾朵星雲,看的出心神出奇的嚮往。
“人死如燈滅,我能體會你的心情,說實話你們的點點滴滴都是我親眼目睹的,所以姜超也一樣難受,但是………”姜超望著張佔鰲的背景,張口便勸了起來。
張佔鰲轉過身來,擺了擺手說:“停,別說了。”
姜超停止了話頭,走到他身邊掏出一根菸放在嘴裡點燃了,隨著便塞入了他嘴裡。張佔鰲手指夾著煙身沒有言語,眼神憂鬱的吸食起來。
在月光的襯托下,姜超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的眼中有點點白光閃動著,姜超知道那不是什麼光芒,而是被月光照亮淚花。
“別憋著了。”姜超貼身走了過去。
張佔鰲終於忍不住將菸頭仍掉,把頭靠在姜超的肩膀上。接著便是一陣哽咽抽泣的聲音,現在這個情況不必多說什麼,他的心姜超懂,姜超的心他懂,這就夠了。
什麼是兄弟,在他需要一個肩膀時,姜超讓他靠過來宣泄,這就夠了。
表哥跟南泉沒有跟著來,只有鱷魚跟著姜超們三個回農村了。鱷魚來姜超家住,張佔鰲跟虎子都各回各家了。
接下來就是姜超他們在家躲難的日子,平靜而無華。不過哪裡有鱷魚,哪裡總會不那麼尋常。
在這其間不得不提的一件囧事兒,讓姜超們多年以後談起來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下面爲了大家看著方便,以鱷魚視角爲主。
這天,鱷魚在村裡溜達。穿過一條衚衕,見一戶人家門前蹲了一條狼狗。威武雄壯,舌頭滴流著搭在外面,兇相畢露。
鱷魚就多看了狼狗一眼,狼狗回了一聲“汪”!嚇了鱷魚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媽比!你在叫喚一個?”鱷魚邊走邊回頭罵狼狗。
狼狗起身傲然的對著鱷魚狂叫不止,噹啷噹啷的鐵鏈子拉扯的響聲不絕於耳。
鱷魚被激怒,駐足轉身撿起一塊石頭握在手裡,邁著大步走了過去。破空大罵道:“傻逼狗,你在叫………”
沒等鱷魚話說完呢,一排狗牙深入鱷魚的小腿中,鱷魚疼的哇哇大叫。
狼狗咬住鱷魚的腿就不鬆口,鱷魚一石頭砸在狗頭上。狼狗哼唧一聲鬆了口,鱷魚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狼狗的攻擊圈,狼狗還要繼續攻擊,卻被鏈條拉扯。
鱷魚顧不得與狼狗拼命,一瘸一拐的奔姜超家去了。
姜超聽
後他的講述心中也生氣,拉著鱷魚在村大夫那打了一針狂犬疫苗。然後合計不能這麼算了,於是出了衛生所直奔那狼狗人家去了。
姜超和鱷魚在路上撿了兩根木條子,逮住那狼狗正準備開抽,一個老頭跑了出來。
姜超一看就是狗主人,鱷魚指著自己包紮的腿說:“你家狗給我咬了。”
老頭滿臉褶子的笑了笑道:“對不起,我剛纔聽到了聲音,等出來時候你們都走了,就看見地上有些褲子碎片和血跡,就知道哮天犬它闖禍了,哎…………”老頭說完一聲嘆息,態度倒是十分誠懇。
“什麼玩意?這狗叫哮天犬?”姜超疑惑的問道。
老頭點點頭說:“是啊。”
姜超將木條子貼著後背放好,擡起頭直視老頭緩緩說:“你不會是二郎真君吧?好吧,啥也不說了,咱賠錢私了吧。”
老頭斟酌一下慢慢說:“我願意出一千塊。”
姜超笑道:“可以,一顆狗牙洞一千塊,醫生數了數,二十顆狗牙全乾進去了。”
鱷魚知道姜超在吹牛,其實哪有那麼多。但鱷魚就是佩服他這種臨危不亂,以假亂真的迷人氣質。
鱷魚對姜超是老崇拜了,聽到了二十顆狗牙臉憋通紅差點想笑,但是忍住了。
老頭知道姜超要坑錢,於是拂袖道:“我說的是一共賠你一千塊,你愛要不要!”老頭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看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姜超就不怕別人跟姜超來硬的,隨手拿著木條子照狗嘴上抽了一下。
“啪”狼狗悲鳴一聲,狗鼻子上立刻禿嚕皮了露出血跡,狂叫要咬姜超。可姜超站的遠,狗被鐵鏈子扯住了。
老頭楞了一下,這時鱷魚也上去抽。姜超們兩個拿著木條子抽的風生水起,狼狗是笨蛋,只顧著在鏈條子極限的地帶亂叫挨抽。
等老頭回過神來姜超們已經抽了無數下,愛犬被打怒火中燒是必然的。於是老頭解開了鏈條,一副憐憫的眼神看著姜超和鱷魚,
這次該姜超們發愣了,“跑!”姜超低沉的喊道。
可惜已經太晚了,狼狗的爆發力絕對不比非洲豹慢。掙脫了鏈條後上去咔咔兩口,把姜超跟鱷魚都咬翻在地。
老頭憐愛的拍拍狗頭,狼狗立刻把嘴鬆開了,鏈條被老頭重新系上了。
“小崽子,裝b!”老頭鄙夷的看著姜超跟鱷魚罵道。
姜超跟鱷魚灰頭土臉的跑了,屁股上各鑲嵌著四顆狗牙洞子,泱泱的冒著血泡。
“算他牛逼,此仇不報我連狗都不如!”鱷魚潰逃的途中發著狠。
“老大,我一天之內被狗咬他媽兩次,狂犬疫苗會不會失效扛不住昂?”鱷魚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問題,回頭一臉擔心的看向姜超問道。
姜超笑道:“扛不住好啊,你狂犬癥發作變成瘋狗,去咬死那狗和他主人去吧,哈哈哈。”
“哈哈哈!”鱷魚竟然也忍不住哈哈笑道。
姜超倆跟傻逼似的笑著再次來到了衛生所,混社會的人身上都有土匪氣質,姜超他們喜歡這種灑脫不遜的生活。
姜超也打了狂犬疫苗,那針扎進三角肌肉的感覺一般人真扛不住。包紮好了,姜超跟鱷魚去叫上了張佔鰲,虎子。
姜超與鱷魚把事情都說明白了,在張佔鰲與虎子一陣嘲笑之後。姜超們四個這次拿了長鐵管,發誓要把那狼狗亂棍打死。
張佔鰲與虎子也覺得這仇必須要報,被狗連咬兩次,傳出去那臉就丟大發了。
姜超們低調的來到了狼狗家門口,不見老頭在場。掏出鐵管衝上去,正準備開打,姜超發現狗脖子上根本沒拴鏈條,於是大喊:“不好!媽的,快跑!”
人就是這樣,被人砍死都不帶眨眼的,見了兇狠的動物,卻嚇得魂飛魄散。
張佔鰲小時候被狗咬過,見了狗就哆嗦。聽說要打狗,他是不想去的。姜超告訴他狗拴著呢。姜超們拿著長鐵管遠遠的掄砸,在那狗主人出來前把狗打死就好。
張佔鰲這才勉強同意,一路上臉色煞白心裡忐忑要死。
於是姜超喊跑的時候,張佔鰲第一個轉身就跑。跑的兩邊生風,就跟菲爾普斯游泳拉下他的對手一樣,姜超們三個被他遠遠拋在後面。
好像只是一瞬間,張佔鰲便跑的無影無蹤了,落在後面的姜超們三個依次被狗攆上咬翻了。
“草,跟它拼了!”姜超怒吼一聲。
“幹!”姜超們一起拿著鐵棍打狗,奈何鐵管過長,跟狗貼身施展不開。於是鱷魚一鐵棍下去就誤砸在了姜超的頭上,姜超看到星星原來是白色的。
狗這種獸類敏捷的很,靈活的躲避著三根鐵管,最後雙方打個平手,狼狗跑了。
這一切都被狗主人老頭看在眼裡,老頭站在自家小樓上,透過窗戶看的手舞足蹈。歡樂開懷,他知道姜超他們還會回來報復,於是他根本沒有拴狗。
姜超他們又奔衛生所包紮去了,衛生所的大媽奇怪的問:“你們到底什麼職業昂?”然後又指了指鱷魚嚴肅的說:“你,一天被狗咬三次了!這麼下去,疫苗也保不住你!”
姜超們三個欲哭無淚,復仇的火焰越來越旺盛。
狗跟人不同,活著不過一條畜生。上桌不過一盤菜,動物保護者協會跟少林寺不這樣認爲。可姜超們幾個確實是這麼認爲的,姜超他們是混子是凡夫俗子,境界可沒那麼高。
於是,姜超們幾個出了衛生所一合計,決定食之而後快,也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心頭只恨。
狗肉確實美味,年少時姜超們就沒少在大人宰殺狗肉後跟著一塊吃。後來狗都金貴了,掛牌、上戶口什麼的。再吃狗肉就只能去飯店了,那裡的狗肉都是養殖的肉狗,總是沒有自己宰殺的流浪狗美味。
想到吃狗肉的快感,姜超們三個口水都絕了堤。這口水一絕堤,那仇恨反而就泯滅了。姜超們覺得那條叫哮天犬的狗不是仇人了,而是一盤熱氣騰騰的紅燒狗肉。
給狗下毒,吃狗肉就忌諱了,姜超們有一套屠狗的套路。
春天是吃狗肉的好季節,找個郊區院子拴一條母狗。那個年代流浪狗多,每天都會有很多公狗被吸引過去,挑條肥的,一棍子下去,再或者母狗拴在池塘邊。公狗來了,一腳踹進池塘子裡。人跟著下去,把狗頭往水裡一按,一會就淹死了,不過有的狗牛逼。
有一次虎子把一條狗的頭按在水裡,憋了五分鐘,狗不動了。等虎子一鬆手,那狗頭猛地拔出水面,活了,朝岸上猛遊,最後逃出生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