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那幾個女生待在這裡也已經很久了。
畢竟只有我一個人請假了,其他人明天還是要照常上課的,所以我不希望她們一直待在這裡。
“時間不早了,差不多該回去了?!蔽铱聪蛱K宇。
她似乎有些遲疑。
“那個……要不我讓我爸送雪兒和小夏回去,我留在這裡照顧你吧,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
“你在說什麼啊?你明天不要上課嗎?快點回去,我好的很。”
“可是你……”
“哎喲,我又沒受傷,我只是超能力沒了,腿部肌肉有些疲勞,所以現在站不起來,但過幾天就會好起來的,沒事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先回去了啊?!?
“哥哥再見。”雪兒和柳初夏同時向我打了聲招呼。
我朝她們揮了揮手。
等她們走出了病房,我看了看牆上的鐘。
“都這個時間了啊……”
已經很晚了,但云安瑤這傢伙依舊沒出現,那說明她應該不知道我受傷的事。
嘛,這樣也好,不然按照她的性格,準要以照顧我爲藉口留在這裡,到時候我就算身體沒事,精神傷也要受這傢伙的摧殘。
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較好,所以就算連媽媽,也不知道我住院的事,柳初夏和媽媽通電話的時候,也只是說來探望朋友,媽媽問起我的情況,她也是說我出去辦任務了。
“這樣就好了吧,越少人擔心越好不是嗎?”我看向了窗外。
“你們終於走了,那麼我也可以……”說著,我從牀上坐了起來,翻開了枕頭。
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包,然後將包打了開來。
“雪兒,哥哥對不起你……”我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東西。
“哥哥……哥哥不該偷偷拿你筆記本電腦的!”
因爲在書架前我都是一個人生活,所以家裡只有一臺軍用臺式電腦,筆記本和平板等各種娛樂向的電子產品,都是雪兒來之後買給她的,至於我,一直用的是那個臺式,可惜我現在又不能將臺式帶過來,所以只好這麼做了。
畢竟,醫生說以防我體內的殘留放射性物質出現什麼特殊狀況,所以帶有輻射的產品一律不準我接觸,所以電腦是別想了。
就是因爲這點,我纔將雪兒帶來的電腦趁她不注意偷偷藏了起來,要是被發現,那可就用不了了……
我現在嚴重懷疑,雪兒回到家後發現筆記本沒帶回家寫不了小說會不會抓狂。
“不過,家裡的臺式她應該會用吧……”
說完,我打開了電腦,登錄了一個生物學網站。
我點開了一位專家的諮詢窗口。
“你好。”我主動的打了招呼。
“……”對面好久都沒有回信。
我等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
“專家就是專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要是不能及時回覆,設立這個臨時的諮詢窗口乾嘛啊……”我不禁小聲的抱怨。
正當我準備退出的時候,對面發來了回信。
“抱歉抱歉!剛剛在做實驗,沒有看到您的來信,所以耽誤了您的時間?!?
我見他態度誠懇,也沒再追究。
“沒事,我想問幾個問題可以嗎?”
“嗯可以,你有最多20分鐘的時間。”
“我想知道關於‘完全休眠’的信息可以嗎?”
“請問您是科研人員嗎?”
這個我應該不算吧?
“不是?!?
“那抱歉,恕我不能提供此信息,這是科研內容,我無法透露。”
“你等等……”我將身份銘牌拍照發了過去。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
“能和您視頻通話嗎?”
我將電腦的前置攝像頭對準了自己的臉,打開了視頻通話。
“你好?!蔽以俅蜗蛩蛘泻?。
畫面中,有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看著手上的一疊資料。
聽到我向他打招呼,他立馬擡起了頭。
“你好你好。”
他看起來很年輕,似乎只有25.26歲左右,和我印象中那種禿頂的糟老頭完全不一樣。
“這不按套路出牌啊……”看著他年輕的臉我不禁嘖嘖讚歎,這麼年輕就能參與關於‘完全休眠’的科研任務,估計份量應該也不小吧。
“什麼意思?”
“呀,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太年輕了?!?
他露出了一個穩重的笑容。
“這句話應該我說纔對吧?”
“額……”
他看了看手錶說。
“好,不管你是誰,我們的交談時間都是20分鐘,沒有便利,所以你有問題請快點提?!?
他的語氣著實讓我感到震驚啊,這麼年輕卻有這麼強大的氣場,老了還得了?不會是第二個愛因斯坦吧?
“嗯嗯,我想知道‘完全休眠’的具體定義?!?
他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說白了就像是冬眠,冬眠你懂吧?‘完全休眠’就像是單細胞的冬眠一般,只有在特定場合和環境纔會甦醒?!?
“那造成‘完全休眠’的原因是什麼?”
他推了推眼鏡。
“這個不好說,沒有準確的範圍,因爲大大小小的事都有可能誘發‘完全休眠’,不過幾率很小就罷了。不過按照現在的研究來看,‘完全休眠’只會發生在生命力極強的細胞或者病毒上面。”
“就像是那種可以自我修復的病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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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皺了皺。
“有什麼病毒能夠自我修復嗎……哦對了,有一種外殼極其堅硬的不知道算不算自我修復。”
我想他說的就是我體內的那種吧。
“就是那種病毒?!?
他點了點頭。
“那你說的沒錯,的確算,而且不得不說,這種病毒的誘發力及其低,是所有能誘發‘完全休眠’的病毒或細胞中概率最低的一種。”
我有些好奇。
“爲什麼?概率最低?”
“嗯,是的,他的確能夠進入‘完全休眠’,但誘發‘完全休眠’的先決條件是受到重創,瀕臨死亡。而這種病毒天生自衛能力就極其強大,所以基本用不到這種狀態?!?
這就麻煩了,因爲這只是理論上能夠進入這種狀態,也就是說完全沒有實例,那麼我想讓他恢復的確是有一定難度的……
“那麼一旦誘發了,如何能夠喚醒它?”
他笑了笑。
“我說過了,就像是冬眠一樣,特定的狀態下就會甦醒。”
“什麼樣的狀態?”
“就像是冬天過渡到春天一樣,一旦周圍環境適合生長了,它自然會甦醒?!?
我依然追問下去,我覺得按照這條線索,很有可能很快便能找出恢復的方法。
“那麼,如果,我是說如果,這種病毒寄生在人體內,而且進入了這種狀態,如何能夠喚醒它?”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思考了一會兒。
“第一,這種病毒不可能寄生在人體內,因爲他只會把人類當作攻擊對象,而且一旦感染必須立即救治,否則必死?!?
“所以我是說如果啊?!?
“你聽我說完啊?!彼牧伺淖雷印?
還真是沒耐心的一個傢伙啊……
“第二,如果它奇蹟般的寄生在了人的體內,而且進入了‘完全休眠’狀態的話,那應該感到慶幸?!?
我愣住了。
“慶幸?爲什麼是慶幸?”
“我是不是說過了嗎?這種病毒是致命的,即使你能保證他一時半會兒不攻擊你,能保證一輩子都不嗎?但是如果它‘完全休眠’了,那就大可放心了。因爲一旦在生物體內進入這種狀態,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再甦醒了。”
“……”像是希望破滅般的沉默。
“爲什麼……”
“你問爲什麼的話……因爲它在生物體內甦醒需要細胞活性的改變,但人的細胞活性基本上是無法改變的,所以也就不會甦醒了。20分鐘到了,拜拜?!?
說完,他終止了視頻通話。
“喂,等……”
我一下子癱倒在了牀上。
“不會……再甦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