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莫鑫邦緩緩走了下倆,聽見這句話,沒好氣的添了句:“你別什麼事都順著他,只怕到時候怎麼被利用的都不知道!”
這個兒子,莫鑫邦瞭解的很。明裡暗裡不知藏了多少實力和殺手鐗,利用起人來那可是毫不手軟的!
莫孺琛沒反駁什麼,只淡淡的笑著,眼裡淡漠如冰旆。
“這件事,倒是和爸的鑫邦集團沒什麼利益關(guān)係,兒子這次來說的是別的事。”
從一旁的袋子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莫鑫邦,然後整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神色莫測:“我要收購吳氏。”
沉默一片沉默。
吳氏的吳利那可是一隻雄壯的獅子,當(dāng)年單槍匹馬將瀕臨破產(chǎn)的吳氏給拯救了回來,這幾年更是發(fā)展雄盛,屢次登上財經(jīng)報的頭版頭條。
莫鑫邦冷笑一聲,看著莫孺琛。那眼神似乎在說他的不自量力:“你想用你的polo收購吳氏?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要知道什麼是量力而行!”
李芬也有點不贊同,但語氣要比莫鑫邦柔了一點:“孺琛,吳氏當(dāng)年可是和鑫邦集團並駕齊驅(qū)的,雖說如今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初的景氣,但有吳利在怎麼著也是麻煩的很。窠”
客廳裡流轉(zhuǎn)著莫測的氣氛,莫孺琛靜靜的聽他們說完,期間不插一句,直到他們說完了,才緩緩開口:“關(guān)於如何去做,我已經(jīng)有了具體的方案,我來只是希望爸的鑫邦集團能坐壁上觀,不要插手,僅此而已。”
莫鑫邦話語一滯,臉色有點不好看,瞪向莫孺琛。可惜這個兒子已經(jīng)修煉到自己這個老爸也看不透的地步了,半晌,嘆了口氣,道:“吳氏不簡單啊,你想怎麼下手?”
莫孺琛嘴角輕輕勾起,不顯輕佻,反而更是優(yōu)雅,漆黑的眸子宛若深潭:“吳利雖然是強中好手,但壞就壞在他有個愚蠢的兒子!”
……
時近中午,寧夏剛剛吃完午飯就接到了金陽打來的電話。
“你說什麼?莫總他批準(zhǔn)我七天的假期?”由於太過驚訝,聲音有點拔高了。
金陽依舊是平淡的語調(diào):“是的,莫總說,冷靜是雙方的事,所以,七天之內(nèi)請寧小姐冷靜冷靜。”
餐桌旁,寧夏掛下電話,盯著手機,半晌來一句:“這算什麼?”
隨意的將手機扔到一邊,怎麼想也想不通莫孺琛這麼做的意思!教訓(xùn)自己?誰會用放假來教訓(xùn)人啊……那是怎麼回事啊!
趴在陽臺,手託著腮,有點鬱悶,右側(cè)有刺眼的光,下意識的舉手擋住了,卻聽見一道清朗的聲音:“寧夏。”
咖啡店。
鍾謙時含著歉意的看著寧夏:“很抱歉,這時候把你叫出來,你應(yīng)該還要上班的吧?”
寧夏擺擺手:“沒啦!公司放了我一個星期的假,雖然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也沒辦法。”攪著面前的咖啡,神思微微飄散,便也沒注意到面前的鐘謙時那一向溫和的嘴角漸漸冷冽。
“一個星期?確實很奇怪呢。”
“是啊。”寧夏淡淡道。
這件咖啡店似乎是鍾謙時開的,寧夏從進來開始就看到那些服務(wù)員和管理人員對鍾謙時很是恭敬的樣子。
想到鍾謙時畢竟是個外人,她也不好在人家面前太過放縱自己的情緒。
寧夏放鬆心情,和鍾謙時在咖啡店裡聊了一個下午,也讓寧夏再次感嘆鍾謙時的淵博和紳士,真是讓人無法生厭的一個人。
傍晚時,天色漸黑,窗外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寧夏站在門口,看了看天,“這下該怎麼回去啊?我沒帶傘啊……”
鍾謙時淡淡的看了眼窗外,很是自然的拉著寧夏的手臂,將她從外面拉了進來:“等雨停了再走吧。”
“包就放這兒吧,我放點音樂給你。”
他所說的放點音樂,根本就是自己去彈鋼琴。在咖啡店左側(cè)角落放著一架鋼琴,鍾謙時緩緩走過去,宛若畫裡的王子,擡手按下音鍵。
舒緩的音樂響起,寧夏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幾步,坐在一個靠近鋼琴的椅子上,面對著他,閉上眼睛靜靜傾聽著。
鍾謙時的嘴角一直噙著一抹笑意,眼角溫和的看著寧夏那閉上眼睛。音樂聲優(yōu)雅完美,寧夏靠在椅子上,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嘴角的笑意漸漸變淡,溫和的眸子緩緩熄滅,直到變成一望無底的黑暗。
鍾謙時向一旁站著的管理員掃了一眼,對方立馬點點頭。輕聲走到寧夏的包旁,從裡面拿出寧夏的手機,按了一會,才放回去。
見他將手機放回去,並給自己一個完成的手勢。鍾謙時微合著眼瞼,彈奏著音樂行雲(yún)流水。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結(jié)束。
窗外的雨也漸漸小了,天色卻已經(jīng)黑透了,寧夏在鍾謙時的邀請下喝了一杯暖暖的咖啡,帶著甜意的焦糖瑪奇朵。
“多謝款待!”
寧夏認(rèn)真的感謝著,拿起自己的包包,正準(zhǔn)備告別,鍾謙時忽然叫住了自己,笑道:“這是個愉快的下午,但我希望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最近有些小麻煩,不太好張揚,可以麼?”
寧夏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雖然不明白是爲(wèi)什麼,但這點小事,寧夏是無所謂的。
“嗯!我會保密的!”
推開咖啡店的門,朝著鍾謙時揮揮手:“天色很晚了,你也早點關(guān)門回家吧!”
寧夏知道他就住在自己的對面,這話也算是鄰居之間的問候。
鍾謙時點點頭,笑著送她出門。
可能是因爲(wèi)剛下過雨的緣故,地面溼溼的,空氣中也帶了一絲涼意。
寧夏看了眼綠燈,正準(zhǔn)備過馬路,斜裡忽然竄出一輛黑色轎車來,把寧夏嚇了一大跳!
黑色的窗搖了下來,露出莫孺琛那張俊朗的臉!
“上車!”
寧夏躊躇了一下,看了看這隨時還會下雨的天氣,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轎車快速行駛而過,濺起地上的水,咖啡店裡,鍾謙時的目光隨著那轎車而遠(yuǎn)去,沉默蔓延開來,直到身邊的管理人員說道:“鍾先生,剛纔那位小姐走的時候丟了一樣?xùn)|西。”
鍾謙時接過來,那是一個掛墜,紅色的編制繩子,下面墜著一塊白玉,看上面摸起來很潤,大概是戴的很久了,繩子都有點磨損。
默默看了一會兒,將墜子收到口袋裡,起身,離開了。
既然已經(jīng)證實了一些事情,那麼這裡也沒必要待了。
車裡,寧夏搓了搓手臂,開口道:“那個,能不能麻煩你把冷氣關(guān)了?”
莫孺琛掃了一眼寧夏,將冷氣關(guān)上了,兩人無言良久。
看著窗外飛速越過的風(fēng)景,車裡的氣氛冷凝到了極點,這讓寧夏很不習(xí)慣,隨口開啓話頭:“好巧啊,你怎麼來這兒的啊?”
“巧?”莫孺琛頗爲(wèi)興味的看著寧夏,“不是你發(fā)信息給我說讓我來接你的麼。”
“我發(fā)信息給你?”寧夏有點莫名其妙,但看他的表情倒不像作假,掏出手機,翻找著,卻沒有任何記錄,皺了皺眉,悄悄擡頭看了眼莫孺琛,心裡衡量一下,就當(dāng)自己發(fā)的好了,不然這時候和他鬧不愉快,萬一把自己扔大馬路上怎麼辦!
手無聊的扒拉著安全帶,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目光隨意的看向外面,卻是一片陌生的植被,雖然暗,但寧夏也能看出來那是一大片的草地,這不是自己回公寓的路啊!
“這是哪兒啊?該不會走錯了吧?”
莫孺琛抿著脣,立體精緻的側(cè)臉正對著寧夏,那漫不經(jīng)心卻又暗含壓迫感的感覺讓寧夏意識到了什麼,驀地瞪大眼睛,怒意蹭蹭的望上蹦!
“莫孺琛!你把我?guī)У侥膬喝ィ ?
車裡,寧夏腸子都悔青了,她不該看天要下雨了認(rèn)爲(wèi)搭個車什麼的也沒什麼,果真不該觸碰任何一點和莫孺琛有關(guān)的事!!
窗外是陌生的場景,車子開過一個小區(qū),這裡是a市的高檔小區(qū),不是首富就是商業(yè)大亨,寧夏來過一次……莫孺琛的家就在這裡。
寧夏鐵青著臉,而一旁的莫孺琛神色淡淡,似乎這樣的舉動再正常不過了。
“莫總,我覺得之前我的話已經(jīng)說的夠清楚了。”寧夏低垂著頭,想著如何委婉但又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