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忍不住的眼眶一紅,“所以,還是因爲我。如果沒有我,你可以跟鍾欣瑤……”
莫孺琛拍了她的屁股一下,“說什麼傻話?你覺得我會爲了事業(yè)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寧夏吸了吸鼻子,“至少你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
莫孺琛笑了笑,“如果是以前,可能我會。但是自從認識了你,我就變了。旆”
寧夏擡頭看著他,眼裡有些疑惑。
“放心,事業(yè)上我可以東山再起。但是女人,我卻只能要你一個。”莫孺琛親了親她的鼻頭,“現(xiàn)在沒有了莫氏這個累贅,我們反而能輕鬆自在,你不必難過。”
雖然他這麼說著,但是寧夏卻知道莫孺琛一定也很傷心。
他用自己去幫莫家還了個人情,成全了莫家的道義。卻又用自己的事業(yè)向父母做了個交代,來同自己在一起窠。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要爲一切付出代價。
想到這裡,她心裡就酸澀不已。
“孺琛,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嗯?什麼事。”
寧夏也不知道現(xiàn)在說自己懷孕的事情合不合適,但是馬上就要四個月了,肚子也一定會大起來,而且自己是一定會留下這個孩子的。
“我……”
“寧夏。”寧夏剛要靠口說話便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莫孺琛的視線率先看過去,看見從下面樓梯上走上來的鐘謙時,手裡還提著一些東西。
“你怎麼來了?”
莫孺琛看過去,鍾謙時朝著他們倆面前走過來。
“你喬遷新居,我當然要過來看看。”鍾謙時的話裡不無諷刺,只是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莫孺琛也不會介意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屋子裡已經(jīng)有人在忙活了嗎?看來你人緣不錯嘛。”鍾謙時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很自然的就圍在了寧夏的脖子上,“天氣涼也不知道多穿點。”
寧夏擡手要拿掉圍巾,鍾謙時的手卻用力阻止她。
“關(guān)心朋友而已,你不要介意。”說著看向莫孺琛。
鍾謙時對莫孺琛微笑,莫孺琛也立馬露出來一抹笑容,擡手抱住寧夏的肩膀。
“多謝你關(guān)心。”
“寧夏是我的好朋友,用不著這麼客氣。”鍾謙時說著話視線朝著屋子那邊看過去,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門口,裡面的人看見鍾謙時也來了,頓時一個個都愣住在原地。
“需要我?guī)兔幔俊?
鍾謙時態(tài)度溫和的問。
收拾完屋子,幾個人開始玩鬧起來。
只是因爲大家也累了一天了,所以並沒有鬧多久。
圍在一起吃了火鍋,五個人倒是很樂呵。
李芬站在樓下,看著閣樓裡溫暖的燈光,眼底一片寒意閃過。
“明天,明天把這裡給我解決掉!”
寧夏原本打算從易名那裡搬出來,跟莫孺琛一起住。
他一個大男人,之前都是有人照顧的。現(xiàn)在要單獨生活,未免艱辛了一些。
可是沒想到,還沒等她開口,卻已經(jīng)有人上門了。
一大早,一個戴著頭盔的工人上來敲了門,說是這篇居民樓要拆掉,所有住戶必須儘快搬走。
莫孺琛看著裝飾一新的閣樓,眼底寒意森森。
想都不用想,這一定是莫家的手筆。
“要住在我這裡嗎?好啊,先交上房租吧。”易名對莫孺琛有些敵意,自然不願意讓他住到自己這裡來。
只是礙於寧夏的面子,他就變著法子爲難他一下。
“讓寧夏她們住進來,水電房租全免,完全是因爲她們是我的朋友。但是你不一樣,總得交錢吧?”易名有些挑釁的看著莫孺琛,嘴角勾笑。
“房租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莫孺琛也沒想過白住,就算易名不提,他也會掏錢的。
從口袋裡掏出幾千塊,放在易名的手裡,“先給你這些,如果不夠的話,過幾天補上。”
寧夏蹙眉,她沒想到易名會這樣的。
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卻沒想到易名已經(jīng)開了口。
“這些就可以了,就算你當時推掉我面試的代價!”
寧夏有些無奈,“你還介意這個?”
易名哼了一聲,瞇著眼睛看著莫孺琛,“怎麼能不介意!”
莫孺琛笑著點了點頭,“當時確實是抱歉了。”
因爲他誤會寧夏與他的關(guān)係,所以纔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對於易名,他確實很抱歉。
既然房子已經(jīng)有了,莫孺琛就得開始找工作。
或許是李芬對各大公司施壓,莫孺琛和寧夏兩個人始終沒有辦法被公司接收。
寧夏不得已只能去
咖啡廳當服務(wù)員,而莫孺琛則直接去了超市當搬運工。
日子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個星期,每天莫孺琛回家都會買一些新鮮的水果給大家。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總裁時候的架子,與大家相處的和算是和樂融融。
只是莫孺琛怕寧夏擔(dān)心,並沒有告訴她自己是做了搬運工,而是說在小公司裡做財務(wù)方面的工作,讓她放心一些。
這天,寧夏穿好工作服,開始在咖啡廳裡工作。
“先生請問您需要點……”
寧夏的笑容一下繃住,看著眼前的鐘謙時。
寧夏覺得鍾謙時就好像是在自己身上裝了定位導(dǎo)航,不管她做什麼,在哪裡,他都能找到。
“請問需要點什麼?”
“一杯黑咖啡,一杯芒果汁。”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寧夏踩著高跟鞋慢慢走開,鍾謙時看著她的背影,皺起了眉。
“您的咖啡和芒果汁。”寧夏把托盤上的咖啡和芒果汁放在他的面前,隨後轉(zhuǎn)身要離開。
鍾謙時忽的握住手腕牽扯住,寧夏的視線在周圍看了眼,生怕別的服務(wù)生看見,“先生你還有什麼需要嗎?”
“這麼高的高跟鞋,你也真敢穿啊。”鍾謙時皺眉唸叨了句,“坐下,把那杯芒果汁喝完。”
鍾謙時低沉的語氣說著,讓寧夏坐在自己對面。
“我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
寧夏說著站起身,但又再度被鍾謙時按住下。
“店是我開的,我說了算。”
寧夏聽見鍾謙時的話頓時愣住,鍾謙時坐下神嘴角帶著笑。
“喝吧。”鍾謙時喝了一口咖啡。
寧夏臉色有些難看,站起身,似乎並不打算按照鍾謙時說的做。
“你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嗎?”
寧夏皺眉看向鍾謙時,總覺得他多管閒事,總是像個影子似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裡。
“整座城市,也就只有我的這家咖啡廳可以收納你,難道你想在這裡做一輩子服務(wù)員?”
“如果你不想讓我在這裡工作,我可以馬上離開。”寧夏說著擡手解開自己腰際上的黑色圍裙。
“照現(xiàn)在這個樣子來看,你確實要比莫孺琛幸運一點,你還有資格在我這裡耍大牌,他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鍾謙時雲(yún)淡風(fēng)輕的說道,看著寧夏,似乎是在引
誘她似的。
“我知道孺琛爲我做出的犧牲很大,所以我更加會好好珍惜他。我會和他一起證明,我們相愛並沒有錯。”
寧夏特別堅決的說著,而那模樣在鍾謙時的眼裡就像是一個正在和大人賭氣的小孩似的,頓時讓鍾謙時露出來一抹沒有控制住的笑容。
寧夏看見他這麼笑自己,很不高興,卻也懶得再跟他說什麼,轉(zhuǎn)身要走。
“堂堂polo的總裁,現(xiàn)在做了超市搬運工,你覺得他這樣生活,幸福嗎?”
寧夏的耳孔立馬像是被針扎似的的疼了一下,一雙眼睛瞬間失神一秒,“你剛纔說什麼?”
鍾謙時站起身走到寧夏的面前,視線很平和的看著她。
“真愛嗎?是很值得人稱讚,羨慕。但是,把原本的生活撕個粉碎,未來怎麼樣也全然不顧,就只爲了愛情?這根本不是理智的選擇,我想你也是找工作屢屢碰壁才最後選擇在這裡工作的吧?那麼他也一樣,沒有人敢用你們兩個,所以你們兩個再怎麼努力奮鬥,也都沒有人會給你們出頭的機會,這就是現(xiàn)在擺在你們面前的現(xiàn)實。”
鍾謙時說出口的話句句敲打在寧夏的耳畔,每一下都擲地有聲。
“他母親想讓你知難而退,本意卻並不是針對她自己的兒子,是你連累了莫孺琛。”
鍾謙時的話瞬間在寧夏的腦子裡轟隆一聲巨響,好似被人用力搖醒,現(xiàn)實醒目的讓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清晰的太過刺眼,清醒的太過突然而頭腦發(fā)暈。
陽光將天空上的最後一點光亮也收斂起來,傍晚過去城市的夜晚降臨。
莫孺琛跟車來到了一家夜店,還沒等下車的時候,他就看見那閃亮著暗色炫美光芒的招牌。
這裡是一家很受歡迎的夜店,之前莫孺琛只要和朋友聚會就會選擇在這裡。
莫孺琛下了車擡手將帽檐用力的壓低,隨後從後車廂裡開始往下搬整箱整箱的酒水。
還好他們卸貨都是在一邊的側(cè)門,可以和正門拉開一段距離。
“別扶著我!我自己能走!”
一個喝醉了的男人被幾個朋友扶著從裡面走出來,剛走了沒幾步頓時那個人脖子一歪,胃裡那些雜七雜八的食物和酒水糾纏在一起朝著嗓子眼涌上去,立馬促使他踉蹌著步伐大跨步的朝著一邊大樹跟前跑過去,用力的嘔吐出來。
莫孺琛專心的搬運貨物,肩膀上扛著箱子擋住了一側(cè)的視線,和剛纔
那個喝醉的男人撞上正著。
莫孺琛一雙手緊緊的護住手裡的箱子,裡面全部都是怕碎的玻璃瓶啤酒。
等箱子安全落地,他也隨之鬆了一口氣,但那個喝醉的人直接被撞的躺倒在地上,四仰八叉著嘴裡一陣陣的叫嚷。
莫孺琛看過去一眼,立馬皺眉。
王朔,和莫孺琛一直都玩不來,但介於莫孺琛的威望,王朔一直都不敢對他有什麼不敬。
莫孺琛立馬轉(zhuǎn)身要走,王朔卻一把抓住了莫孺琛的手腕。
“怎麼著?撞倒了人連管都不管,扭頭就走啊?!”
莫孺琛擡手壓低帽檐轉(zhuǎn)身對著他點頭,“抱歉,不小心撞到你。”
“抱歉?!你一個破搬運工說話還挺高級的嘛!什麼東西啊你是?!”
王朔說著話擡手朝著莫孺琛的頭頂上扒拉過去,莫孺琛本來就厭惡這個人,身體自然反應(yīng)很強烈的把他的手推開。
這樣的舉動頓時讓王朔更火了,一雙眼睛瞪的牛眼那麼大。
“這是要跟我來勁是吧?讓我好好瞅瞅你,長個什麼樣兒,竟然跟老子沒大沒小的!”
一邊的朋友自然都在一邊看熱鬧,有錢人閒著無聊,巴不得有點什麼事兒讓他們鬧一下。
莫孺琛擡手壓住自己的帽子,死都不肯把帽子摘下來,王朔的肥碩大手掌一把把的抓住他,不讓他走開,那些和莫孺琛一路的搬運工過來勸阻。
撕扯間,王朔看見了一樣戴在莫孺琛手腕上的東西,一個限量版的手環(huán),簡約的設(shè)計,國內(nèi)根本就沒有這款,只有莫孺琛有佩戴,而且上面還刻有他名字的英文縮寫。
王朔一把抓住莫孺琛的手腕,看得一清二楚,王朔瞬間連酒都清醒了過來,一把掀開莫孺琛頭頂上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