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fēng)徐徐吹,有點冷!
沙漠的夜裡就是這樣,白天溫度高的能把人給烤熟,可到了晚上,那熱氣就已經(jīng)散盡,變得陰冷無比。
曾有個說法是叫圍著火爐吃西瓜,說的就是沙漠裡的極端氣候。
我不由緊了緊大衣。
同時心中疑惑也更甚了,大晚上的,巴圖爾突然哭什麼?
感應(yīng)到我來,巴圖爾連忙擦乾眼淚,打起招呼:“左老師!”
“巴圖爾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既然我聽到了哭聲,也就不打算繞彎子了。
想不到我這一開口,巴圖爾卻慌張的搖頭。“沒有,沒什麼的……”
顯然有事!我心內(nèi)篤定,看巴圖爾神情,似乎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於是心內(nèi)一動,有了主意。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這就把大家喊起來,這麼多人,總有一個知道你的情況的。”我作勢就要去喊人。
巴圖爾果然就急了,一把拉住我,央求道:“不要啊左老師,先別說……”
果然,在他的神情之下,有著慌亂。
我正色道:“那告訴我。”
巴圖爾咬咬牙,臉色也跟著鬆了下來:“行,我可以告訴你,但這個事不要告訴老闆,他要知道會開除我的。”
接下來巴圖爾告訴我的事情顯然是連我自己也沒想到的。
原來,就在一月前,和我們的情況類似,有隻隊伍也想進入沙漠。但當(dāng)時村裡的能人預(yù)測到可能會有大沙暴,所以沒人願意接這個任務(wù)。而對方的人顯然又很想進到沙漠裡。在這種情況下,有個人站出來了,村裡唯一的女嚮導(dǎo),沙漠裡的黑珍珠被價格吸引,終於答應(yīng)做這個嚮導(dǎo)。
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沙漠詭奇,天氣又多變化,一個月沒有消息,其實村裡人已經(jīng)判定黑珍珠和她帶的隊伍已經(jīng)在沙漠遇難了。
巴圖爾跟我說黑珍珠的名字時,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認真。眸子裡不時閃爍的是神采飛揚的精光。
“黑珍珠是你的愛人?”
高大的壯漢臉“騰”的下紅了,然後就見到的眼睛開始變得特別堅毅,望著前方,慎重道:“嗯,黑珍珠曾說過做完這趟活她就能報答後父的養(yǎng)育之恩,也能脫離家裡,和我組建新的家庭。”
我一愣,摸了摸鼻子。
現(xiàn)在事情明朗了,巴圖爾今晚哭泣,是因爲(wèi)白天經(jīng)歷沙暴死裡逃生的場景讓他想擔(dān)心去黑珍珠了吧。一個多月,在詭秘莫測的沙漠,危險時時刻刻存在,說真的。當(dāng)聽到這件事,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巴圖爾。
我拍了拍巴圖爾的肩膀,算是安慰了這個大漢。剛升起的那麼一絲希望,好像在這時候也熄滅。
巴圖爾一笑,對我道:“我明白的。”
我點了點頭,生命無常,在經(jīng)歷了巴蛇族祭壇、巫山神域等地後。對於生命這個東西,我反而又了更爲(wèi)清除的認識。
我和巴圖爾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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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巴圖爾發(fā)出聲慘叫,緊捂手倒了下來。
突然發(fā)生的情況讓我嚇了跳,忙把強光手電照過去。地上一隻黑色的東西飛速爬過去,鑽入沙中。
“糟糕!”看到那東西,只一眼,我的眉頭就全皺起來了。
帝王蠍,蠍子中較毒的一種。一隻成年帝王蠍的毒素完全能夠毒死一個人。
慘叫聲也把胖子他們吵了起來。
“怎麼?”
“毛子是不是有危險?”
衆(zhòng)人七嘴八舌,全都靠近了過來。
看到巴圖爾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的手臂,我們都緊張了起來。當(dāng)時我就想學(xué)武裝劇裡,用嘴去幫巴圖爾吸毒。胖子眼疾手快,立馬攔住了我。
“別碰毛子,處理不好連你也會中毒的。”
說完,胖子掏出匕首在巴圖爾手上劃開個口子放毒血。帝王蠍的毒素流動很快,就這麼短短功夫巴圖爾就已經(jīng)昏迷,手上被胖子刺了下也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陸翊眉頭緊鎖,也搞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麼,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挪動到了我的身上:“怎麼回事?”
我忙把剛纔發(fā)生的事,到我有手電照,發(fā)現(xiàn)是帝王蠍的事情說了遍。
聽完我的說法,陸翊臉色煞白:“天哪,竟然是帝王蠍,那東西的毒素可比得上響尾蛇。我們在沙漠裡也沒有解毒藥劑,怎麼辦?”
一句話讓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是啊,帝王蠍這東西毒的很,在缺少解毒藥的情況下,巴圖爾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而現(xiàn)在隊伍的情況卻要巴圖爾帶我們找到洗駭河,現(xiàn)在巴圖爾倒下,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有著巨大沖擊。
我搖搖頭,心裡亂成一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翊帶來的小戰(zhàn)士臉上也明顯有些慌亂,怎麼說呢,在遇到困境面前,就算他們是戰(zhàn)士,可相對於浩瀚沙漠,也顯得那麼渺小。
胖子突然對我說:“毛子你包裡是不是還有青黴素?”
胖子一直在治療巴圖爾也沒說話,我都沒有注意到他。現(xiàn)在他一開口,我就記起來包裡確實是有七支青黴素,本來是擔(dān)心沙漠地帶氣候多變有人感冒預(yù)備的。這種情況下,胖子提出青黴素幹什麼?
“帝王蠍的毒素很霸道,雖然我在第一時間採用放血排毒,但這樣下去巴圖爾的小命肯定是保不住的,必須要用點青黴素!”
“哦哦!”對於這些野外急救知識我也不懂,聽胖子說有可能救下巴圖爾哪裡還有別的想法,忙把青黴素和注射劑都拿了出來。
胖子爲(wèi)巴圖爾打了針,這才擦掉汗:“運氣不錯,如果十二個小時內(nèi)巴圖爾醒過來就沒什麼事了。”
我滿面崇拜的看著胖子:“胖子,你竟然還會打針。”
胖子也樂了:“我會的東西海了去了,毛子你可要好好學(xué)著點。”
我撇撇嘴,也懶得理這自信的傢伙。
發(fā)生了這麼檔子事,我們的精神也高度集中了起來。在歷經(jīng)些許事件後,陸翊也擔(dān)心繼續(xù)由我守夜說不定還會發(fā)生什麼事。最後決定是由五個小戰(zhàn)士輪流去值後半夜,對此,我當(dāng)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一覺醒來後太陽已經(jīng)差不多到頭頂,我去問巴圖爾的情況,這時候守在巴圖爾身邊的陸翊。
見我來,陸翊忙站起來,兩隻手放在身前侷促的扣著手:“巴圖爾大哥還沒醒,離胖哥說的十二小時已經(jīng)近了,巴圖爾大哥會不會醒不過來啊!”
昨天胖子跟我們說的時候我們都沒當(dāng)回事,以爲(wèi)這麼一個大漢既然已經(jīng)做排毒,胖子說有效,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來了。可事實卻讓我們很無奈。
巴圖爾沒醒。而且馬上就十二個小時了。
聽完陸翊的話我也有些急了,忙對陸翊道:“你在這類照顧好巴圖爾,我去問問胖子!”
“嗯嗯,左老師你也不用太著急,實在不行我去聯(lián)繫教授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們。”
我知道陸翊說這些話也是無用功,事實就是在沙暴過後我們其實已經(jīng)迷路了,要是巴圖爾不能醒過來,以我們這些外地人對沙漠不瞭解,別說找河,恐怕就是想找回去的路也是極難。
我告別了陸翊,就飛快往胖子的帳篷跑去。
一打開門,乖乖,胖子不在。
胖子跑哪去了?我忙想出去找胖子,剛轉(zhuǎn)身就和身後的人撞了個大滿懷。人也躥了個屁股墩,摔了個結(jié)實。
我拍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看到來人時候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死胖子幹啥呢,謀殺啊!”
來人正是胖子。
見是我,胖子也笑了。
“嘿毛子,你怎麼跑過來。”
這一下倒是提醒我要做正事,忙急急忙忙的跟胖子說了巴圖爾的情況。
“沒醒嗎?這下麻煩了。”胖子神情也變了,看向我的時候很顯然臉上表情很不好。“按照道理說巴圖爾的身體健壯,不至於醒不過來啊。”
胖子想了會也想不出個頭緒:“毛子我們?nèi)タ纯此!?
我和胖子又急急忙忙回到了巴圖爾的帳篷,和他們打過了招呼,胖子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對方身上。
當(dāng)他輕輕將眼前的東西揭開時,我雖然不忍看,可也是嚇了跳。
在我們眼前,巴圖爾昨天傷口處的肉裡,竟然還用著毒蠍子斷下來的尾巴。就是這東西,當(dāng)時可能巴圖爾很不舒服彆扭了下,蠍子的尾巴就斷了,毒素源源不斷,這才導(dǎo)致巴圖爾重度昏迷不醒。
我和胖子都傻了眼了,沒想到原因竟然是這個。也是昨晚事情發(fā)生突然,我們都沒有仔細去看傷口。
胖子皺著眉頭:“這下難辦了,毒素已經(jīng)入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排只能壓毒,就算現(xiàn)在治好,恐怕以後也會有毒發(fā)的時候。”
說完,胖子自己搖搖頭,顯然,這件事到後來也讓他很是不解決。
“怎麼辦?”幾乎是同時,所有的疑問都盤踞在我們頭頂。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牀上的巴圖爾卻在這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竟然醒了。
巴圖爾雙目一掄:“你們剛纔說的話我已經(jīng)聽到了,我會死,我知道了。我想在死之前找到洗駭河的。”
說完,巴圖爾掙扎著從牀上下來。由於中了毒,他的腳步還有些不穩(wěn)。但他卻固執(zhí)的往前走。
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突然感覺眼睛有點發(fā)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