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岑回到了自己和莊莉住的酒店裡,身體幾乎都要顫抖了。
一路上,她都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她如同一個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一般,十分機械地開著車,路上竟然沒有出事兒,也算是讓人驚奇了。
“思岑,怎麼了?”
莊莉正坐在牀上唉聲嘆氣,想著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看見自己的女兒突然回來了,竟然是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迎了上去。
江思岑沒有說話,臉色慘白地跌坐在牀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莊莉摸了摸自己的女兒的手,竟然是冰涼刺骨。
莊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自己的女兒,一向都是大膽無比的女兒,害怕到了這樣的程度。
莊莉連忙給自己的女兒到了一杯水,可是剛剛來到了酒店裡,水竟然都是涼的。
莊莉氣急敗壞的去燒水,心中也是一陣悲痛一陣委屈。
她在江家的時候過慣了好日子,什麼事兒都沒有親自動手過,現在竟然輪到自己親自動手燒水了,這日子也是可憐。
可是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在牀上還沒有回過神來,莊莉也不能不動,畢竟這裡可是沒有人伺候著。
他們手中的錢也是不算多,現在只能找隨便找一個小酒店住著,根本沒有了挑剔的資本了。
莊莉的心中知道,就算是這樣的小酒店,以後說不定自己和江思岑都住不上了。
早些時候出來的時候,莊莉安慰自己的女兒說,自己的手中還是有些餘錢的,以後做些小生意,也是夠了兩個人的開銷的,可是話雖然這樣說,莊莉心中知道自己和江思岑兩個人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兩個人之間,沒有一個有生意的天賦的。
而且,莊莉的手裡,除了從江家保險櫃裡拿出來的現金之外,也沒有什麼錢了。
莊莉多年的積蓄早就被江思岑的親生父親壓榨乾了,現在莊莉的手中,根本就沒有多少錢。
而起,自己和江思岑的銀行卡,肯定要被江冽那個人給封了的。
莊莉知道自己和女兒的好日子算是到了頭兒,如果江思岑不抓緊時間黏住宋可鬆的話,以後可定會死沒有出頭之日了。
好不容易把水燒熱了,莊莉找了一個還算是乾淨的杯子,給自己的女兒倒了一杯水,畢竟這個小破酒店連個暖氣空調都沒有。
現在的江思岑也只有靠著熱水暖暖身子了。
江思岑抱著水杯,才慢慢地回過神來。
其實並沒有什麼人爲難江思岑,江思岑不過是因爲在宋家的時候壓力過大,而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了。
江思岑不知道宋可鬆的母親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話,可是從宋母對自己的態度的變化上,江思岑能夠看出來宋家的人並不是十分地相信自己。
江思岑不知道自己怎麼樣才能夠讓宋家的人對自己消除疑心,從來都沒有什麼心機的她,這怎的不知要怎麼樣,才能夠讓宋母答應自己儘快跟宋可鬆結婚。
本來這件事兒,應該是宋家的人求著自己的,可是就因爲自己不是江宸海的女兒,而且被江冽和蘇冉從家中趕了出來,自己纔會淪落到了現在的地步。
江思岑的眼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恨意,都是因爲江冽和蘇冉,自己纔會這樣的提心吊膽!
莊莉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睛中的變化,心中一驚。
邱家別墅裡。
“宋可嵐,你給死丫頭,你給我下來!”
邱蘭芝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對著樓上的宋可嵐厲聲叫道。
宋可嵐心中一驚,身體也是忍不住發起了抖來了。
這些日子,宋可嵐一直走在邱家,被邱蘭芝這個老東西當做下人一樣使喚,根本沒有任何人管自己的死活。
宋可嵐的心中幾乎絕望了,她多次逃回了家中,可是不是被邱家的人帶回來,就是自己的家人,親自把自己送過來受苦。
上一次逃亡,也是沒有意外,宋可嵐再一次被抓了回來,而且邱家的人對自己的態度,更加地狠辣了。
宋可嵐不知道邱家的人到底多麼地痛恨自己,可是看著自己的身上的一道道的傷痕,宋可嵐只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未來了。
按著邱蘭芝的話,那就是宋家的人期滿了邱家,把邱家害的這樣的沒有面子,都是自己的錯誤。
所以即使現在宋傢什麼事情都要求著邱家,邱家的人也不肯幫一把,可是自己像邱家的人要求離婚,邱家的人也是不同意。
不是邱蘭芝不同意,而是邱少澤不同意。
宋可嵐記得,自己提出了離婚的時候,邱少澤只是冷冷一笑,對自己說,“宋可嵐,你現在知道要跟我離婚了?你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就像逃開我得到自由了?你想的美!”
宋可嵐心中害怕的要死,不知道邱少澤到底在賭氣什麼,自己即使在邱家一輩子做牛做馬,真的能夠讓邱少澤好起來了麼?
再說,自己不能生孩子,也不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當時蘇冉那個賤人陷害自己,自己怎麼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想起了萬惡的根源,宋可嵐的眸中出現了一股狠毒的憎惡。
都是因爲蘇冉。
宋可嵐發誓,即使自己萬劫不復,也要讓這個蘇冉陪自己下地獄!
“宋可嵐!老孃叫你你特麼聽不見是吧?”
邱蘭芝肥胖的身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連著客廳裡的樓梯都跟著抖了一抖。
宋可嵐連忙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顫抖地站到了離邱蘭芝一米遠的地方,瑟縮著道,“媽,怎麼了........”
“怎麼了?你個死丫頭,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看看我們家的地板?這可都是上好的木質地板!你竟然給我弄了這麼多的水?你是不是想死啊?”
宋可嵐連忙低頭看了看邱家的地板心中害怕不已。
早晨的時候,自己應著邱蘭芝的要求,把客廳裡的地板拖了一遍,可是用的是拖把,留下了一些水漬。
“媽,我馬上........馬上就弄乾淨!”
宋可嵐看著邱蘭芝那充滿了惡意的眼睛,心中知道,自己再在邱蘭芝的身邊停留一秒的話,肯定要被邱蘭芝痛打一頓了。
邱蘭芝看著宋可嵐心慌不已地牆角的地方拿出了拖把,冷聲道,“拿抹布,給我擦乾淨,然後打蠟!”
宋可嵐愣了一下,慌忙把手中的拖布換成了抹布,跪在地上一點兒一點兒地擦起了地板。
邱蘭芝看著宋可嵐的那個瘦弱的樣子,心中不禁來了氣,狠狠地上去踹了一腳。
宋可嵐覺得自己的腰上一疼,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這個該死的邱蘭芝,自己那麼的肥胖,下腳還是這麼重!
宋可嵐的細痩的腰差點兒被邱蘭芝一腳踹斷了,疼的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哭,哭!你個小婊子,竟然還有臉哭!”
邱蘭芝本來就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在婚前爲了這個宋可嵐花了大錢而惱怒不已,現在宋可嵐進了門,竟然被發現了是一隻只會打鳴不會下蛋的母雞,更是讓邱蘭芝氣急。
所以,邱蘭芝極盡所能地欺負宋可嵐,羞辱宋可嵐,想要把自己心中的恨,好好地發泄出來。
宋可嵐勉強直起了自己的瘦弱的腰,忍著劇痛繼續擦地板。
“死丫頭!”
邱蘭芝的看著宋可嵐,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中都要噴出火來了。
如果宋家的人現在還有一點點的地位和勇氣的話,邱家的人都不敢這樣地欺負宋可嵐,可是現在的宋家,都是鎖在殼子裡做烏龜,從來不敢吱聲的,這樣只能讓本來就放肆的邱家更加地放肆,更加地爲所欲爲。
邱蘭芝嘟嘟囔囔地坐在沙發上,欣賞著像是一條狗一樣的宋可嵐,眼中帶著報復的痛快。
這個死丫頭,等到自己玩夠了她,再趕走了她,然後昭示天下,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宋家的千金大小姐,宋可嵐,在自己邱家做牛做馬,不敢反抗。
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歐式掛鐘,邱蘭芝的心中一陣陣地擔心。
自己的兒子邱少澤,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家了,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上次自己的兒子在酒吧中,被那個什麼二世祖馮小川狠狠地打了一頓,邱蘭芝氣急,想去馮家給自己的兒子報仇,可是卻被自己家的老頭子攔了下來。
邱蘭芝不知道馮家是幹什麼的,可是邱少澤的老爹卻是知道的,馮家,李家,江家,這三個家族,無論自己邱家多麼有錢,都是得罪不起的。
邱蘭芝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打個電話。
手機撥出了電話,可是那邊卻是很長時間都沒有接聽,等到邱蘭芝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邱少澤的手機就已經成了關機的狀態了。
邱蘭芝皺了皺眉,一張黑臉頓時拉了下來。
邱少澤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竟然不接自己的電話。
邱蘭芝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準備親自出門一趟,去找找自己的兒子。
邱少澤不回家,無外乎會在兩個地方,第一是那個他常去的酒吧,第二就是湖邊的那棟別墅了。
邱蘭芝帶好了手機和錢包,準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