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茫然、驚愕、悔恨和恐懼之中,衝上來準(zhǔn)備搶斜牆攻城的賊兵們,飽嘗了城樓上送下來的一通箭雨,橫七豎八的躺倒了一大片,剩下的也都抱頭鼠躥,玩命似的各回各自陣營去了。
城樓上的柳家軍似乎沒有什麼蠻多的驚喜和歡呼,也沒有什麼雀躍擁抱什麼的,敵兵被打退了,柳大少很是平靜的朝城下望了幾眼,然後和羅成兩個姍姍然的回營去了,隱隱約約的還聽見羅成對柳大少說什麼爺不累、不困,哥倆先喝一杯再說神馬的。
“年輕就是好啊,咱真是有點(diǎn)兒羨慕他們啊……”魏徵望著柳大少和羅成的背影,忍不住的感嘆道。
“老傢伙,你當(dāng)初難道沒有年輕過,你丫用的著這麼羨慕他們嗎?”徐茂公忍不住插嘴說道。
“……我羨慕的是,他們打完仗還可以去喝酒,尼瑪,可是我沒有啊……”魏徵哭喪著臉說道,說完從腰上摸出他的酒葫蘆,打開蓋子讓徐茂公看,卻是裡面都沒有一滴了……
“走,咱哥兩也去喝一杯……”徐茂公很同情的朝魏徵說道。
“尼瑪,你小子還藏有私貨……不行,你得交出來……”魏徵童鞋恬不知恥的耍起無賴來……
……
在離鎮(zhèn)江府城城門東面兩三裡地的地方,有兩個軍營正駐紮在那裡,正是那張聾和王超兩人的隊(duì)伍,原本兩人的營地是緊緊挨在一起的,而此時此刻卻已經(jīng)在兩個軍營之間有了一條楚河漢界。
早晨的太陽已經(jīng)高高升起,這本該是一天當(dāng)中最爲(wèi)朝氣和活力的時候,可是這兩支隊(duì)伍的士兵都是灰頭土臉,個個無精打彩的。衆(zhòng)軍士或坐或躺,或是兩眼無神的盯著天空……
“我跟你拼了啊……我打……”
“爺還怕你不成……啊……”
張、王兩營的楚河漢界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兩個披頭散髮的男人正摟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拳頭手爪什麼的都不要命似的落到對方身上,甚至於連牙口都用上了,那真叫打的一個熱火朝天,這兩人的情景與那些無精打彩的士兵們行成了鮮明的對比,真夠活力無限的。
兩個營的士兵們都睜著眼睛望著地上滾動的兩個男人,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去拉扯,更是沒有一個人去勸架,尼瑪,誰敢去勸架?這地上打架的可不就是兩個軍營的主帥~王超和張聾童鞋麼。
“噗噗噗,叭叭叭……”張聾和王超兩個都在對方身上揍的聲不絕耳,地上騰起一陣陣的灰塵,兩個人四條腿到處亂蹬,很快的地面上就都刨出來一個一尺來深的大土坑……
“尼瑪,若不是你搶功,你們提前帶頭往上衝,我的弟兄會死那麼多嗎?……你說啊?!睆埫@氣喘吁吁的罵道。
“我擦,還有臉說,你弟弟張文出的什麼好主意?怎麼不靈了啊?怎麼人家的城牆一夜之間也長高了???”王超他也不示弱的罵道。
張聾和王超兩人打也打累了,罵也罵夠了,於是很快又把張文給逮了過來,可憐的張文哪裡敢還手啊,撕心裂肺般的捱了兩人一頓飽拳……
“……大哥,其實(shí)這不是我的錯啊,是他們這些該死的士兵讓人發(fā)現(xiàn)了,該死的他們也不回來報告……這方法是對的,人卻是用錯了啊……”張文在大營裡委屈的叫道。
“廢物,現(xiàn)在該怎麼辦?你說這辦法還能用嗎?”張聾問道。
“還能用個屁,你當(dāng)人家是傻逼啊……”王超插嘴說道。雖然兩個人剛剛打了一架,但畢竟都還是樑王的部下啊,更何況以前還是結(jié)義兄弟,這打完了還得合作啊。
張聾陰陰的回頭看了一眼王超,並沒有搭理他,現(xiàn)在府城還沒有攻下來,自己又沒有了糧草,若是王超一拍屁股跑了,自己吃啥?所以還得忍啊。
“……這,辦法倒是還有一個,不過……”張文斜著眼睛看了看王超,卻是不再開口說話。
“……尼瑪,五五分賬,打下來了功勞對半開,所獲物資也是對半開,怎麼樣?”王超提出了他的條件,他的意思是,你不答應(yīng)的話,你就餓著肚子去打吧,超爺是不著急的。
“……四六開……”張聾想了想後說道。
“果然是好兄弟,你四我六,你這份好意我領(lǐng)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全力……”王超馬上接口說道。
“……你傻啊還是我傻?……”張聾冷笑著說道……
按照張文的想法,用斜牆去攻城是絕對可行的,這玩意兒不知道要比梯子強(qiáng)了多少倍,梯子只能是一個一個往上爬,而這斜坡牆卻是可以連人帶馬往上衝,而且是多人多馬的上去。
當(dāng)然,這回張文不打算再用什麼泥土去建造什麼斜坡牆了,而是直接用溼樹木來打造,要造活動的斜坡牆,用輪子滾著跑,到時候強(qiáng)攻也罷,偷襲也行,那是隨便用啊……
“……好計策,好方法啊。你大哥剛纔真不該這麼打你啊,你可是念過書的人,怎麼能被一個粗人打了,唉……”王超聽完後如此說道。
“……你……”張聾氣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
這天下午,柳大少正睡的香,畢竟晚上打了一晚上的戰(zhàn),人也不是神仙啊,所以柳大少他也需要休息啊,可苦逼的柳大少沒睡多久,徐茂公就領(lǐng)著喝的醉熏熏的魏徵找上門來了。
“我說老徐啊,敵軍已經(jīng)暫時的退走了,這一時半會應(yīng)該是不會在來進(jìn)攻府城了,正所謂勞逸結(jié)合,我、這我也得睡上會兒啊……”柳大少爺睡眼朦朧的說道。
“……別人都可以,但你不行……”徐茂公朝柳大少爺說道。
“……爲(wèi)什麼???我擦……還沒天理了……”柳大少叫道。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魏徵打著酒咯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尼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使其穿越……我還真是身有體會啊……”柳大少在心裡委屈的嘀咕道。
柳大少委屈是委屈啊,但正事兒還是得幹啊,誰叫他現(xiàn)在是府城軍界的一把手啊,於是他又趕緊的和徐茂公魏徵商量起正事來。
“……你是說,張聾和王超此刻正在大規(guī)模的砍樹?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造很多梯子,來個強(qiáng)攻不成?”柳大少朝徐茂公問道。
柳大少在城外也安排了不少的密探,戰(zhàn)爭除了士兵要勇敢,兵力要強(qiáng)大,情報也是很重要的,柳大少可是深知這一點(diǎn),因此柳家軍的密探幾乎到處都是,張聾他們的行動自然是也在監(jiān)視的範(fàn)圍內(nèi)。
“……還記得我說的其一和其二麼?”徐茂公朝柳大少問道。
“……什麼棋一棋二的,你兩個在下棋啊,馬……馬走斜……斜日……我將、將軍……”魏徵老貨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流著口水說起了夢話……
柳大少可是知道,當(dāng)初徐茂公猜到張聾修的牆會是用來攻城的,於是他說了一條計策,就是加高府城的城牆,讓攻城的敵人上不來,這一招已經(jīng)用完了。難道老徐他還有什麼怪招不成?
“呵呵……若是見到好用的東西卻是不用,誰都會是心癢難耐的,張聾得知這斜坡牆可以攻城,他還耐得住麼?他肯定會想辦法解決這斜坡牆的缺陷,而且已經(jīng)是想好了,要不然他們今天也不會大規(guī)模的去砍樹……”徐茂公侃侃而談,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啊……那我們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這該如何是好……”柳大少有點(diǎn)心急了,眨眨眼敵人就想到半法了,自己可還沒想好對策呢,這能不急麼,這可是關(guān)係到整個府城的安危啊。
“……這、這還不、不好解決麼,繼續(xù)加、加高唄……”魏徵老貨睡夢裡又來了這麼一句。
柳大少趕緊從椅子上起身,快步的來到桌子旁,找到一個酒壺倒上了一杯酒,飛快的在魏徵鼻子面前一湊,結(jié)果魏徵呼的一下就開始打起呼嚕來了……
“不錯,這其二還是牆的問題,不過不是加高,而是……”徐茂公如此如此的說道。
“好計……果然是狗頭……啊,果然是夠毒的……”柳大少趕緊的馬屁起來……
……是夜,整個鎮(zhèn)江府城的泥水匠又被請來了,幾乎所有沒值哨的兵丁又開始忙活起來了,府城內(nèi)一些閒置不用的房子都給拆了,破房危房都給推倒了……
羅成童鞋這一晚又開始挑磚頭了……
………………
“尼瑪,我咋這麼命苦呢,好歹我也是個重要的配角啊,你妹的,怎麼老是安排我挑磚頭……我苦啊……諸位大大,也幫著挑磚……啊……不是……是收藏…………是收藏來著……”羅成苦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