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我醒了。”神堂寺修對著十文字微微一笑,心裡有些發(fā)虛,他險些就把“我回來了”脫口而出了。幸虧話到嘴邊,及時清醒。
太好了,神堂寺修醒了。十文字彎腰,雙手撐在神堂寺腦袋左右兩邊,飛快地吻住尚在心虛的神堂寺。其實他心裡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神堂寺永遠(yuǎn)醒不過來,他就親自照顧神堂寺一輩子。
許久未見十文字和幸,神堂寺修還感覺有些不真實,結(jié)果下一秒就被人吻了個結(jié)實,更加懷疑自己可能尚在夢中。他心裡是隱隱有些察覺自己對十文字或許抱有不良的感情,但是並沒有去刻意深思。
愛情,對於他來說始終是渴望得到,又害怕觸及的東西。想著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就非常好了,起碼還有立場在想見面的時候去看對方,萬一撕破那一層紙,也後要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呢?這麼想著,在私人領(lǐng)域勇往無前的神堂寺修就成了懦夫,對此連想都不敢去想。
不過,現(xiàn)在的他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犯以前的錯誤了,即使在夢中,他也不願意因此而再放縱自己的感情。神堂寺修幾乎是憤怒地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去推十文字。
嘶——好疼。
不是夢?腹部的疼痛讓神堂寺的神智驟然清醒。一直靠打點滴維持生命的他,當(dāng)然沒有力氣推開十文字。感覺到推力的十文字抓住了他的手。
十文字的想法恰好和神堂寺相反,自從偶然目睹了高尾和成強吻一個男人之後,他就突然開了竅。他明白了自己對神堂寺沒由來的佔有慾出自哪裡,明白自己爲(wèi)何滿腦子都是神堂寺,明白了爲(wèi)什麼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但是如果是神堂寺說的話,就會顯得特別。
以前十文字也覺自己好像變得有些不正常,自己好像太在意神堂寺了。但是想明白之後,他直接跳過了思考這情感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決定坦然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
十文字都已經(jīng)想好了,就算神堂寺不能夠接受他的感情,他也不會放棄。他們之間一開始,就是他佔據(jù)主動的位置,主動地黏著神堂寺,主動地插手神堂寺的生活,所以他是不會輕易被困難打倒的。
十文字感覺神堂寺的臉溼漉漉的,疑惑地睜開眼睛,卻見神堂寺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感情淡薄的神堂寺修,哭了?
“阿、阿修……”十文字說話都不利索了,握著神堂寺的手也觸電般鬆開了。他以爲(wèi)自己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但還是因此而狠狠地受到了重創(chuàng)。
然而,還沒有等他胡思亂想,神堂寺反握住了他的手,一臉嚴(yán)肅:“告訴我,發(fā)生了什麼事?”
喑啞的聲音,溫涼的體溫,神堂寺特有的宛如磐石般的令人安心的氣息。啊,這一輩子,真的要栽在這個人的身上,再無逃離的可能了。十文字悲哀地想。
十文字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堅定地道:“阿修,我喜歡你,想要和sex的那種喜歡。”
這種話,其實就是變相的告白了。本來想要在更加浪漫一點的環(huán)境下告白的,只是他一看到阿修醒來,就剋制不住自己,不用自主就強吻了阿修。
神堂寺一怔,隨即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不知道……大概是很早以前吧?!笔淖謬@息:“不過察覺到自己喜歡上你,是最近的事情。”
“怎麼察覺到的?”神堂寺追問。他看起來平靜得不像話,其實心裡早就翻起了驚濤駭浪。因爲(wèi)害怕所謂的喜歡,只是十文字的錯覺,所以他纔不依不饒地追問。
“啊,神堂寺桑醒了!”一個男人的驚叫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是赤司特地請來的護(hù)理師。
神堂寺這纔想起關(guān)心自己來處境來:“這裡是哪裡?”
“赤司徵十郎的別墅?!笔淖肿匀坏睾鲆暳松弦粋€問題。